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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往事完

2024-08-31 04:55:40 作者: 玄暉

  「他受過我的恩惠,他會庇佑你,你就儘管留在他那。」

  「我,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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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女人囁嚅的回答,杜明不理解地抬起眼,狀若和平。

  「你說什麼?」

  「杜明,我不能走,信王……」

  「有我,有什麼都叫他沖我來!」

  「走。」杜明攥起她手腕,童清被他扯得跌跌撞撞,來到門邊,童清聽到了信王的聲音。

  她心頭愈發恐懼,她知道,信王絕對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她拼盡全力掙開:「杜明!」

  「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你在幹什麼!」

  童清連頭髮絲都在顫抖,杜明眼底滿是寒意:「我在幹什麼?你在幹什麼!」

  「我杜明還用不著一個女人來救!知道嗎?我今天……」

  杜明只覺氣血上涌,幾乎到了不大吼大叫就會爆體而亡的程度。

  可是他還是捨不得對她喊叫,氣憤難抑下,他一拳砸向櫃門。

  木櫃渾身一顫,片刻死寂後,櫃門四分五裂。

  二人一時靜默,杜明卻不看她,拳頭攥得緊緊的:

  「我告訴你童清,你別自以為是,我杜明就是死,就是千刀萬剮,我用不著你,我用不著你為我做任何事,知道嗎?」

  「我受不起你明白嗎?我真的受不起!!」

  「我做的一切,都是我情願的,受罰也……」

  童清盯著他:「我,也是情願的。」

  「杜明,求求你活下去好不好,你不要想著死。」

  童清反握住杜明的手,卑微道:「杜明,我們鬥不過他們的,你認命好不好,不要再想著改變什麼。」

  「我們都是旗子,身不由己,我們此生都不會有自由,阿明,你認命吧。」

  杜明正想說什麼,眼前卻一片眩暈,隨機便是頭痛欲裂。

  童清驚詫地從他肩胛處取出一細如牛毛的鋼針。

  鋼針針尾泛藍光,顯然是迷藥。

  杜明癱軟倒地同時,門「吱嘎」一聲開了。

  董徹走進來,童清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董徹見她驚忙的樣子,卻笑了。

  「童清,他太不聽話了。」董徹睨了眼地上的杜明,嘆道。

  「殿下!」童清心中膽顫,立馬跪下,「我會讓他聽話的,我會讓他,成為殿下最好用的刀,殿下您放過他,我求您!」

  董徹眼神中帶著深思:「你?能有什麼辦法?他今日為了你違抗我,想必心裡一定是恨極了我,把他所愛之人送進青樓,可是童清,不是你哭著叫著要替杜明出任務的嗎?」

  「你說要成為我在民間的眼睛,怎麼能冤枉我呢?」

  「是我,都是我。」

  童清的話沒說完,董徹笑著搖頭打斷她:「童清,你不乖,你想和他一起走是嗎?」

  「浪跡天涯,是嗎?做一對,無憂無慮的小鴛鴦?」

  陰寒的神情在董徹這張稚嫩的少年臉上,更顯得怪異。

  童清神色愈發驚恐,她爬著擋在杜明身前,仰臉看著董徹。

  「童清,願此生都效忠殿下,助殿下,榮登大寶。」

  「你們兩個都是我太好用的刀了,尤其是你,」董徹彎腰,手拂過童清嫣紅的唇瓣,精緻的鼻樑,「你不知道你的美貌,有多大的用。」

  童清感到窒息,但她強撐著,成為一尊會呼吸的雕塑。

  董徹看了眼杜明:「他估計是安分不了了,童清,你這個你拿著。」

  董徹遞給她一枚深紫色的藥丸,湊近她耳邊道:「這是我別人進獻給本王的丹藥,是從您的家鄉西域傳來的,天下只此一顆,名為無憂丹,可以叫人忘掉想忘的一切東西。」

  「我要杜明效忠且只效忠於我,明白嗎?」

  童清望著藥丸還在怔愣,董徹猛地捏住她下巴,眯起眼:「懂嗎?」

  「對了,童清這名字,太高了,不適合你現在的身份,」董徹將她摜在地上,睨了一眼,似乎是笑了笑。

  「以後你就叫依奴兒,我看很適合你,你說呢?」

  童清已然沒了拒絕的力氣,只是呆呆點頭。

  董徹往側邊瞥了眼,立馬有帶著面具的男人出來,給杜明拔去了後脖頸的針。

  董徹:「這半個時辰內,他只能說話,不能動彈半分,你把藥餵給他,再最後和他說幾句話罷,此後,我都不會讓你們有機會見面了。」

  此後的事,依奴兒就不大想接著回憶了。

  那杜明的眼神太扎心,他死死盯著她,好像在盯仇人。

  在童清親手把藥給他餵進去的瞬間,兩行清淚從他眼眶流出,染濕鬢角,隨後杜明又咧嘴笑了,笑得好似地獄裡的惡鬼。

  他說:「童清,我謝謝你,我這輩子都不想再遇見你了。」

  童清記得當時自己對杜明說了三句話。

  「一,你此生都會效忠於信王,為他登上皇位而保駕護航,」

  「二,杜明,希望你此後餘生,都只為了自己而活,越冷酷自私越好。」

  「三,忘了我。」

  在杜明昏過去後,童清在他醒來的前一刻,輕輕吻住他的額頭,淚珠自她下顎滑落至他眉間。

  他若有所感地睜開眼,卻已是一臉迷茫天真,眼神純真宛如三歲孩童。

  他望著那抹匆匆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此後,三年不見,一個甘心被插在花瓶里,再也不曾亮過碧血劍,一個,穿梭在暗夜中,跌了一身的傷。

  這就是依奴兒不願意叫杜明回憶起來的,全部真相。

  至於杜明隨何宴去夢回春暖的那次,是她相思如狂,絞盡腦汁安排的。

  他以為的初見,確是二人的久別重逢。

  可是那時他穿著家丁衣裳,神情玩世不恭,一如當年,她著華服,剛從何宴的身上下來,她那麼貪婪地看著他,看著自己所愛之人,皺眉望著自己。

  一眼就足夠,儘管他的眼中,已經不再擁有昔日的柔情。

  那個夜晚,依奴兒激動得整晚沒有睡著。

  年少時的心動,根深蒂固,深入骨髓。

  再說這邊依奴兒悠悠將往事回想一遍後,杜明這個殺千刀卻一去沒有回頭。

  依奴兒本不想管他,奈何鶯哥兒敲響他們的房門,說杜明在她房裡喝得爛醉如泥,叫她過去照顧。

  聽著自己的話,又聯想到自己的名頭,二女對視,竟是不約而同地笑了笑。

  鶯哥兒挺著個大肚子,連推帶搡把依奴兒塞進了臥房。

  今日杜明神經病般進了屋就開始喝酒,問他也悶悶地不說話,鶯哥兒用腳趾想是又在依姐姐那裡碰壁了,說來,真是惡人自有天收。

  杜明這般狂的人,卻被依姐姐制住。

  只是她聞不得酒味,她出門時,杜明還裝某做樣問她去哪。

  告訴她去找依奴兒,他說不許,見鶯哥兒真的要放棄,他又開始支支吾吾,把鶯哥兒往外趕。

  鶯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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