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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再次成婚

2024-08-31 04:54:23 作者: 玄暉

  「半月後,就是我們的大婚,夫妻本一體,榮辱與共,談不上什麼謝與不謝的。」

  一提到成婚,張唯英還是有些牴觸,

  吶吶回了個,是。

  董徹俊朗,但氣勢威嚴。

  他一來,下人們都屏息斂聲,張唯英也木木待著,心底倒覺得好生無聊。

  她不由得往董徹身後瞥,有些失望,杜明沒來啊。

  董徹輕輕握住張唯英的手。

  「腳。」董徹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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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唯英這才感到左腳踝的痛。

  低頭看,左腳踝紅腫如饅頭,一片不長不短的口子,流出些細細的血來。

  方才蹭到石頭上。

  「沒事,我回去塗點藥就……」

  張唯英驚呼一聲,因為董徹竟將她橫抱起來,他看著清瘦,卻有力。

  抱著張維英穩穩走出十幾步,大氣都不喘。

  「你腳不宜走動,沒事,莫要害羞。」

  見張唯英臉紅成猴屁股,僵硬得跟個木頭,董徹低聲道。

  張唯英看見周圍宮人艷羨的目光,更是恨不得鑽進地縫中。

  「多謝陛下。」

  張唯英低低道。

  董徹從嗓子眼裡「嗯」了一聲。

  就這樣抱著她走了一路,途中路邊海棠靜靜開著,陽光斜斜垂下,將花瓣映成半透明。

  好像粉紅色的夢境。

  風起,花瓣隨風飄落,落在董徹肩膀上。

  張唯英看得入了迷,伸手欲要幫他拂去落花,正巧董徹轉頭,她的指尖觸及他臉頰。

  涼涼的,嫩嫩的。

  董徹心頭第一念頭竟是這個。

  張唯英結結巴巴要解釋著,卻半天說不出。

  董徹眼底蓄起些許笑意,張唯英心跳得飛快,正巧,一朵落花悠悠落在她眉間。

  董徹俯身,張唯英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

  她的手瞬間蜷縮。

  一瞬間,她以為他要吻自己。

  董徹卻用唇抿去那朵落花,張唯英睜眼,只見董徹神情專注,他的眼中只有自己。

  回房,被董徹放在床上後,張唯英捂著胸口,還遲遲回不過神來。

  我的天,古代人都這麼會撩嗎?母單二十三年的張唯英屬實是有些招架不住。

  「清醒清醒點!」

  張唯英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臉頰。

  卻感到身邊床榻陷下去。

  董徹脫去了外袍,挽起袖子,露出一截雪白而青筋明顯的手臂。

  「陛下?」

  張唯英叫道。

  「嗯。」董徹應了聲,不解地看著她。

  「鞋襪脫掉。」

  「不必不必,」張唯英頭搖成撥浪鼓。

  「我自己來就……」

  沒等她說完,董徹就挽起她褲腳,小腿下一雙雪白纖細的腳,裸露在空氣中,張唯英不知怎麼也不好意思起來。

  腳趾在董徹審視的目光下,僵硬地蜷縮著。

  董徹細細觀察著她的反應,他不會承認,自己的目光帶著審視。

  藥汁冰涼,上藥時張唯英「嘶」了一聲。

  「疼嗎?」董徹問。

  張唯英:「……不疼,就是有點涼。」

  董徹想了想,待處理好傷口後,直接將藥汁倒在掌心,給張唯英按摩著傷處,只小心翼翼避過傷處。

  男人手中略有薄繭,酥麻感漸漸代替火灼的痛感。

  張唯英眼亮晶晶地望著董徹,他低著頭,只能看到他的下顎,流暢而瘦削。

  張唯英不爭氣地咽了口口水。

  「以後莫要如此莽撞。」

  董徹頭也不抬。

  「嗯。」張唯英乖乖點頭。

  董徹抬頭,見她如乖乖的兔子,唇邊溢起些許笑意:

  「唯英,你是本朝的皇后,不是說別人的命就不是命,只是在保護別人的同時,更要先確保自己是安全的。」

  「我知道,放心的,你看我今天不也沒事嗎?但秋霜要是沒人拉她一把,她必死無疑!」

  董徹動作稍滯。

  「……為什麼要救她?」

  他看似隨口問道。

  「當然要救啦,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不知想到什麼,張唯英垂著眼眸,無精打采道。

  「有可能會到另外的,地方,原先的什麼都沒了。」

  「她會很孤獨的,很不好。」

  董徹若有所思地瞧著她,一笑而過。

  而方才還被念叨,此時就被拋之腦後的杜明此時正焦頭爛額呢。

  「滾!」

  一個花瓶自房中飛出,杜明穩穩接住。

  「鶯哥兒,你話好好說,你說,這三年,我待你如何?」

  已經初顯孕肚的鶯哥兒皮膚瑩白,有別樣的風姿約綽,她本是坐在桌邊,聽見杜明問。

  忍不住冷笑一聲:「你待我當然是極好。」

  「你永遠不會放過我,只要我還有一絲利用價值,杜明,我欠你的嗎?」

  「你想娶依姐姐,別的女人都入不了你的眼,你大可以向陛下說明白,是懸樑自盡,是辭官回家,你鬧到底,我便不信陛下不會感念你的一片痴心!」

  「你拉著我做擋箭牌,非要我插在你和依姐姐之間,攪入這一灘渾水,作甚!」

  鶯哥兒連珠炮般質問著他。

  杜明聲音自門外傳來,帶著幾絲焦急。

  「鶯哥兒,我不能娶別的女人,我向自己發過誓,此生絕不會娶不愛的女兒,我只想娶你依姐姐,她不願意,我可以等!」

  鶯哥兒心底冷嗤:她不願意?她怕是願意的很,正因為自己知道依姐姐對杜明用情至深,自己更不願意做這第三者。

  可這兩人,商量好了似的,牟足勁把自己往泥潭裡拉。

  鶯哥兒始終不鬆口,叫杜明萬分沮喪,他硬起心。

  「是前幾日,我已向陛下申明,你是我的意中人,鶯哥兒,你若不願意嫁給我,我自有許多手段。」

  鶯哥兒嗅到他話中的威脅意味,心頭火更甚。

  「杜明,你別太過分!」

  她顫聲道。

  「鶯哥兒,你要是還想生下這孩子,最好乖乖聽我的話,你嫁給我,我不會動你,但只要我杜明活著的一天,就必不會虧待你。」

  杜明道,「你好好想想,我不會逼你,但你心裡明白,這對你我都最好的選擇。」

  鶯哥兒手撫上小腹,感受渾圓的生機。

  良久,她啞聲道:「杜明,我嫁給你。」

  杜明點頭,聽見鶯哥兒答應,他心中反而沮喪萬分。

  鶯哥兒:「孩子,跟我姓林,我養,你不許沾邊,越少見面越好。」

  杜明立馬:「正合我意。」

  一樁婚事,就此談成。

  沒有三媒六聘,沒有面紅耳赤。

  只有兩人的兩看相厭,和無盡算計糾葛。

  杜明成婚後,據說在京城裡的一眾貴婦大跌眼鏡,隨機掀起合離浪潮更是經久不衰。

  都在傳鶯哥兒好心機手段。

  鶯哥兒聞言,只有苦笑。

  成婚那天,鶯哥兒特意邀請依奴兒來幫自己梳妝,依奴兒默默給她戴上首飾、描眉畫眼。

  「謝謝。」

  依奴兒輕聲道。

  「姐姐,我是為了我自己。」

  「錦衣指揮使,皇上面前的紅人,多稀罕啊。」

  鶯哥兒笑道,只是笑容帶著無盡苦澀。

  洞房花燭之時,杜明很自覺地打地鋪。

  鶯哥兒被眼前滿目的紅色晃得睡不著,杜明很有眼力見的挨排吹熄蠟燭,只留下一隻,幽幽燃著。

  杜府逐漸靜下來,只有窗外草蟲此起彼伏的低吟。

  「杜明?」鶯哥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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