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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毒舌的下場

2024-08-31 04:53:28 作者: 玄暉

  鶯哥兒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後,一道身影重新走進何宴的詔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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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宴的處決日期很快到了,鶯哥兒在家中枯坐著,因為滿大街都是因為此事而興奮異常的百姓,風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由不得她不聽。

  何宴被判決的是斬立決,但鶯哥兒挨到結束,聽到意猶未盡的人們不滿地抱怨。

  「那人都沒氣了,砍個屍體,有什麼意思。」

  「真是死的嗎?」

  「那可不是,連血都沒流。」

  鶯哥兒心狂跳起來,怒氣盈滿胸膛。

  她立刻想去找杜明,正巧有人敲門,正是杜明。

  「你做了什麼?你答應過我,不會折磨他的。」鶯哥兒立刻詰問道。

  杜明聳肩:「我是說,不讓他被凌遲處死,被五馬分屍,但我攔不住他自殺啊。」

  「你看。」杜明伸出手,是那隻銀點翠嵌藍寶石簪,染上血跡讓銀流蘇稍稍有些發黑,「就用的這個。」

  鶯哥兒喉頭髮緊:「你真的什麼也沒做?」

  杜明笑笑,把簪子遞給她:「拿著吧,值不少銀子,我還有事,沒空和你墨跡。」

  鶯哥兒沒動:「你和他說了什麼,告訴我。」

  杜明:「好吧,我是說了一句。」

  「我告訴何宴,你懷孕了,並且打算留下這個孩子。」

  胸口被狠狠錘擊,鶯哥兒失聲叫道:「你怎麼能告訴他!」

  杜明裝作不懂:「為什麼,他是孩子的……」

  杜明話還沒說完,就被臉頰火辣辣的觸感打斷,鶯哥兒手掌發麻,心頭恨意尤未消減。

  「畜牲。」她狠狠罵道,「有沒有人說過,你下作起來的時候,與何宴簡直是是彼此彼此。」

  杜明摸了下臉,似笑非笑。

  「沒有,但我覺得你說得對。」

  鶯哥兒斂聲,跌坐回去,將臉扭過去,怕自己淚落下來,會被杜明愈發大肆嘲笑。

  多少次,自己也想與何宴言明,但都被理智阻止,何宴是定要死的,她不想在他徹底絕望之時,再給予他無端的希望,叫他走得不安生。

  現在全叫杜明給毀了。

  「你這個賤人!」

  杜明:「你在罵你自己嗎?」

  「你喜歡他是嗎?你愛他,你不捨得他傷心。」杜明嘖嘖道,他見不得鶯哥兒為何宴失魂落魄的模樣,愈發想刺痛她。

  「你知道何宴聽到這個消息,表情有多好笑嗎,他眼都直了,隨後他哀求我,要再見你一面,我說他沒有誠意。」

  杜明惡意地笑著:「結果你猜怎麼?他竟然真的跪下求我啊,何宴他那麼不可一世的人,在我的腳邊跪下像條狗一樣求我啊。」

  「只為了能再見你一眼。」

  「我對他說,『你以前害死那麼多無辜的人,你可曾想過他們也想見親人最後一面,你可曾為他們想過,想過他們家中也有孩子,娘子等著他們回家,你又可曾想過你殺了他或許會讓一個家庭難以為繼?』」

  「說完何宴愣了好一陣子,我嫌無聊就走了,聽獄卒說,他鬧騰得很,先是試圖逃出去;失敗後,他還想買通獄卒,說自己出去會給他送一大筆銀子,那些獄卒都把他當笑話看。」

  鶯哥兒臉色煞白:「……我知道了,你走吧。」

  杜明充耳不聞,接著道:

  「今天早上要帶他上刑場時,他沒反應,他們都以為他嚇傻了,誰知他拿簪子自盡,一下戳進太陽穴,血濺了半面牆,當場就死了。」

  「他眼卻睜著,瞪得老大,一直在往外面看,或許在最後一刻,他還在幻想能見到你,真實可笑至極,你不覺得嗎?」

  「你不覺得他可笑嗎?」

  杜明冷酷的眼盯緊她,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審視著她。

  你不應該傷心,這樣一個壞人死了,你應該笑,笑啊。

  鶯哥兒低聲笑了,眼中的淚搖搖欲墜,她發誓這是自己笑得最難聽的一回。

  心在流血,杜明卻拿著刀專往傷處戳,悲傷到了極點倒是轉化為加倍的憤怒,仿佛乾草遇到火星般,一發不可收拾。

  「杜明,」她眼睨著他,滿臉鄙夷,「你又什麼資格說我。」

  「你喜歡依姐姐,你卻不敢告訴她,你連看她一眼你都不敢,你真可悲!」

  「因為依姐姐她不喜歡你吧,她嫌你噁心?真可憐啊,哈哈哈哈哈。」

  「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嫌棄依姐姐的身份,你不允許自己愛上一個妓,所以故意冷落她。」

  鶯哥兒咬牙切齒道:「你這種為達成目的不則手段的人渣,你也配喜歡她,也配碰她!!!」

  「你胡說八道。」杜明出奇憤怒,連聲道。

  「莫說依奴兒是一個妓,就算她是路邊的叫花子,只要是她,老子都喜歡。」

  「你算什麼。」杜明揪起她的衣領,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狠厲神色,「你也配和我這般說話。」

  鶯哥兒只是笑,淚水從眼角流出。

  「你真可憐杜明,愛而不得,你很痛苦吧,嘖嘖嘖,告訴我,你哭過嗎?」

  杜明氣得渾身戰慄,連瞳孔顏色都變了。

  「你們在做什麼?」

  一道女聲自從門口傳來,許是見到屋中劍拔弩張的氣氛,語調便冷極了。

  「看啊,」鶯哥兒頭都不轉,只盯著杜明的眼,「她來了。」

  杜明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鬆開鶯哥兒,頭也不回的走了,路過依奴兒時,他身體僵硬,後背繃直。

  依奴兒只是往鶯哥兒走去,沒有分一個眼神給他,這個認知讓杜明心頭又疼一下,方才鶯哥兒說的話如同魔咒,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愛而不得嗎?

  好像是的。

  依奴兒扶起鶯哥兒:「你倆怎麼了?」

  「我和杜明的事,你知道多少?」鶯哥兒問。

  「八九成。」依奴兒道,「你打算留下這個孩子,是嗎?」

  「是。」縱使方才動了胎氣,讓鶯哥兒疼得手心冒汗,她還是毫不猶豫回答。

  「杜明他就那個臭脾氣,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依奴兒輕聲道。

  好像方才杜明的話,沒有在依奴兒心頭激起一絲波瀾。

  「你不阻止我?」鶯哥兒將自己配置的安胎藥服盡後,奇道。

  「人生是你自己的,阿鶯。」

  依奴兒簡單道。

  「而我要做的,就是支持你的決定。」

  依奴兒握住她的手:「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阿鶯。我們是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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