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杜明的惡趣味

  杜明笑了笑，對身邊看傻眼了的眾人道：「走吧，天都快亮了。」

  「來得好啊。」直到出了門，胖子口中還在念叨。

  「既然來得這麼好，不如花的錢你我一人一半？」杜明半開玩笑道。

  「怎麼能這樣，都說好是你請，你小子不仗義啊。」胖子變了臉色。

  「我哪裡料到會花那麼多，是你非要來的這。」杜明很是不爽，「贏得錢沒了，我連月錢也花光了，罷了！」

  杜明一擺手，大步走遠了，連背影都透著怨氣。

  「可不關我事。」胖子嘟囔一句，轉身往何府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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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猶豫了一下，回頭，杜明影子都看不見了，便也隨著眾人走了。

  沒人知道，杜明背過身，神色詭秘，他要去辦事，又怕惹人懷疑，以此為藉口，再恰當不過，來這裡前前後後花了他六七十兩銀子，縱這點錢對殺手杜明來說只是微末小錢，但對家丁杜明來說，足以令他心疼發怒，撕破臉皮，他若不演這一齣戲，反倒的惹人懷疑。

  他繞道夢回春暖背面，望了眼四處無人，飛身翻上二樓，他記得，依奴兒的閨房便在二樓東北角。

  他不擔心她此刻房裡有人，畢竟她今晚才出盡風頭，如同閃閃發光的寶物，老鴇定不會輕易將她舍了去。

  自依奴兒出場的一瞬間，杜明便嗅到了陰謀味道。

  徐威立自詡孤傲，又手握重兵，是東軒黨、閹黨、甚至是信王黨爭相籠絡的對象，他前日才聽說他回京，今日夢回春暖里就來著這麼一處合他心意的節目。

  難說不是收人指使，依奴兒背後的是誰？杜明很感興趣。

  夜闖閨房，這種下流之事，杜明顯得輕車熟路，拿出小刀輕輕撬開窗戶木插，推窗跳進去。

  杜明落在房間厚重羊毛地毯上，只發出細微聲響，房內鎏金香爐燃著薰香，重重淺色紗簾遮住視線，女子的髮簪、脂粉、外衫隨意散落各處。

  杜明卻突然有點不好意思，收斂了目光不再亂看。

  究其根本，他在男女之事上全無經驗，雖常常旁觀，卻從未有過過心上人，更沒有上場實踐過。

  唯一的一次心動，說來還是初見依奴兒那次，此刻杜明望著幾重紗後正對鏡梳妝的曼妙身影，心中湧出莫名的情感。

  「誰？」依奴兒還算警覺，疑惑向窗邊望去。

  只見一模糊黑影，是男人體態。

  她明白事態，立刻起身，往門外奔。

  杜明吃了一驚，未料到她反應如此之快，連忙穿過紗簾向她奔去。

  依奴兒屋子寬敞富麗，畢竟能在她這裡過夜的，自然不是一般的富貴，太寒酸的地方，怕委屈貴客。

  因此梳妝檯離門口有一段距離，依奴兒還未跑到門口，便已被趕過來的杜明按住肩頭，她就勢掙脫，杜明幾次想縛住她，柔若無骨的依奴兒泥鰍般圓滑，杜明按不住她，一來他怕弄傷她，二來此時依奴兒只穿一件淡粉春衫，秀髮披灑在胸前，遮住大片春光，杜明更不知如何下手。

  很是束手束腳的杜明竟由著依奴兒跑到門前，眼看便要開門喊人，他狠下心撲上去扼住她的雙臂，依奴兒見狀便要喊，卻被一把捂住嘴。

  「噓，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你只需要乖乖配合我，不然我就先玩夠了再把你丟大街上。」杜明在她耳邊低聲威脅道。

  「明白了嗎？」

  依奴兒點點頭，杜明望著那雙棕色眼眸，終是不放心，一掌劈向她後脖頸，依奴兒軟綿綿倒進他懷裡，他順勢將昏迷的她扛在肩頭，把門從裡面插上。

  走到屋子裡最裡面，尋了張軟椅，將她放上去，看了看又覺得不妥，隨手尋了件外袍給她蓋上，然後才將她綁起來。

  因為他力道掌握得好，很快依奴兒便轉醒，她美麗的棕色眼眸如同林間野鹿，清澈又帶著野性。

  儘管被五花大綁，但她面上無絲毫慌張之情，只靜靜與她對面的男人對視。

  這種轉變令杜明感到很意外，這令他更加覺得她有趣。

  依奴兒神色平靜，眼角還帶著媚色，看來這種事並非首次發生，甚至她已經見慣不慣。

  「公子您這是何意，您若是看上奴家，大可和媽媽桑商量留宿，夜半來此，妾以為不甚妥當。」

  「我覺得很是妥當，」當杜明一門心思想做成某件事時，其他一切在他眼中都是個屁，包括自己的臉皮，「姑娘紅透了半邊天，在下便是將這二兩殘軀稱斤賣了，怕是也難夠得夠得上姑娘的腳尖，現在便很好，我只需要付出一點力氣，便可與姑娘面對面交談。」

  「你要做什麼？」依奴兒神色微變。

  「不做什麼。」杜明神色悠悠，「姑娘莫要緊張。」

  「你以前練過武？」杜明先問。

  「從未。」她答得很快。

  「哦。」杜明並不意外，心底卻隱隱失落。

  他知道，她的舞劍動作優美有餘，而技巧不足。

  杜明看了下周圍：「你在這裡待了幾年了？過的好嗎？可會有人給你氣受？」

  「與你何干，登徒子。」依奴兒道。

  杜明咧開嘴笑了，甚至伸手挑了下她光滑的下巴：「對啊，我就是無恥下流，怎樣。」

  依奴兒閉了下眼，像是在壓抑怒火。

  「你這性子，怎麼能伺候那些達官顯貴？」杜明問，「沖得很啊。」

  依奴兒瞪了他一眼。

  「還是說徐威立將軍就喜歡你這一掛的，你是何時與他相識的。」杜明托著自己下巴仿佛是真的不解，眼卻瞄著她，不放過她任何細微表情變化。

  「蠢貨。」依奴兒冷冷道。

  不知為何，她越罵自己杜明心中越暢快。

  「哈哈，原來你與他並不相識，是誰叫你去接近他的？嗯？」杜明貼近她，逼問不休，「總不能是他在為你造勢吧。」

  依奴兒眼中有了淚光，顫聲道：「我不知道，我不清楚。」

  「喲，別哭……」杜明心底一顫，話還沒說完，依奴兒忽而大喊救命起來。

  晨曦微露的清晨里，夢回春暖的人都還在睡著，剎那間，所有人被忽被女子一聲聲急切的呼救聲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