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險境
2024-08-31 04:49:07
作者: 玄暉
說完,她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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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公沒事吧。」唐灼問邢震。
「哎呦我的祖宗,我好不容易得一天空閒,你莫要煩我了好嗎,許公沒死,活得好好的!」邢震將最後一根青菜從鍋中盛出,回頭不耐煩吼道。
「唉,」唐灼撓撓頭,坐下,「你不知道,我上次在酒樓中了別人的道,竟把許公囑託之事和盤托出,醒來那少年還給我留了張字條:說到時會帶我去見鶯哥兒,我腸子都盡數悔青了。要是因此害了許公和他的家人,那我真是……」
「行了行了,許逸現在活得好著呢,」邢震扒了一大口飯,含糊道,「不過,過兩日就不一定了。」
「為何?」
「我們頭前些日子在江西遇刺,現在傷好得七七八八了,怕是不日就要回京,到那時……」邢震「嘖」了一聲。
他瞥了眼唐灼:「話說,你知不知道那少年什麼名字,說不定我能幫你打聽一下。」
兩人口中的杜明此刻著黑色緊袖深衣,信步踏入京城最大的殺手組織:觀星樓。
「回來啦。」一少年單手接過杜明手中的劍,笑道。
杜明「嗯」了一聲,正尋了幾塊點心吃。
「主子要你回來後立刻去老地方湖心亭找他。」少年鬼魅般飄到他身後道。
杜明頭也不回:「知道了。」
少年卻突然發難,一柄薄又利的小刀無聲刺出,直擊杜明要害。
杜明背後長眼般,向左一步,那少年立馬改刺為側劈,杜明微笑著側身,握著馬蹄糕的手擊在少年手臂內側,少年吃痛,杜明將糕扔入嘴裡,還來得及奪過刀。
杜明瞥了眼少年,隨手將刀擲到一旁,冷冷道:「別做這種無聊的事。」
「你太會裝了,杜明。」少年揉著手臂,感嘆道,「若單看你的皮囊,便再無害不過,可誰不知道,你根本就沒有心。」
杜明聞言笑了笑:「彼此彼此。」
信王府,湖心亭,信王董徹披著白狐大氅,懷中團著鎏金暖爐,他面容如玉,素手持筆,筆走游龍。
姍姍來遲的杜明來了,大爺般往椅子上一癱:「信哥,找我有什麼事啊。」
見董徹不回他,杜明探頭看了看畫,贊道:「行,這回我能看出來了,這是……刺蝟?」
「是公雞,你大爺的!」董徹將筆甩到一邊,絹布上染上斗大的墨跡。
董徹咬牙切齒:「我練了這麼久,怎麼還是這水平!」
「正常,你根本就不是這塊料。」杜明隨口道。
「何宴那邊如何。」董徹擼起袖子,喝了盞涼茶後問。
「嗯……還不錯,」杜明隨手捻了幾顆青提吃後,又道,「我遇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女人,說不定,在這盤棋中,她能起很大作用。」
「你說那個依奴兒?」董徹放下茶杯,奸笑道,「勾欄里找女人,你很可以嗎。」
「你還真是什麼都知道,在我身邊安排了了一屯人吧。」杜明也不惱,道。
縱兩人一起長大,臭味相投得穿一條褲子,可董徹如今是信王,是陛下最寵愛的弟弟,杜明作為一把開了刃的刀,不得不被加倍提防,這些他都懂。
「許逸死的好啊,」董徹感嘆了一句,「本王會一直記得他的。」
「嗯,」杜明想了想,「是個好人,就是太剛硬,不但能傷人,更容易損己。」
「本王就是感嘆一句,你要不要如此通徹。」董徹道。
杜明笑了笑,望向湖面,一群錦鯉快速游過,身姿優雅,後尾如同散開的絲綢,杜明驚奇道:「信哥,你湖裡竟還有這錦尾金鱗。」
董徹道:「嗯,難養得很,圖個好看罷了。」
「哦……」杜明長吟,「原是中看不中用啊。」
遲鈍的董徹:「……」
「閉嘴吧,本王還用不到你來提點。」
「喳,小人告退!」杜明立馬道。
「滾回來,」董徹伸出手捏了捏鼻樑,「何宴此人太陰險,別人去我都不放心。」
「我明白,只有屬下去……」杜明接話道。
「嗯,起碼你被何宴凌遲時,本王不會那麼難過。」
杜明大聲道:「屬下也這麼覺得!」
「你好好利用你認為有用的人,我給你兩個月,進入錦衣衛,令何宴信任,器重你。」
「你能做到,我明白。」董徹道。
江西,四季分明,而春秋極短,十二月,就已經入了冬,風愈發濕冷。
「大人,您看看這赤狐毯子,您乘車時可以墊在腳底,那叫一個舒服啊。」萬金寶笑得臉上褶子都開了花,「東西咱都收拾好了。您看何時……」
「滾。」何宴頭也沒抬。
「哎,好。」
「等等,」何宴抬眸,眼中波瀾不驚,「現在就走。」
鶯哥兒縱使盡力往客棧趕,趕到時也只剩老闆在慢悠悠收拾著飯桌。
「李默他們呢,老闆?」她問道。
「你回來了姑娘,」老闆:「他們剛走了,我記得是往東走。」
「多謝老闆。」鶯哥兒轉身要走。
一把刀卻砸在她身側木桌上,刀鋒入木三分,刀身微微顫動。
只見一頭帶汗巾,黑布蒙面的男子,慢步踱進來,他身後是十餘人相同打扮的人。
男子用鷹隼一般的眼神掃視了眼兩人。
「識相點,把錢交出來吧,不願意和你們動手。」男子道。
老闆瞪圓了眼,還是鬆開拳頭,一番翻箱倒櫃後,巍巍顫顫將幾錠銀紋和一袋銅錢雙手奉上。
男子一把揪住老闆衣領,對臉給他兩拳,咬牙:「耍我啊,老東西。」
他將老闆甩出去,老闆撞在桌角,慢慢滑下去,縮成一團。
男子蹲下,狠狠道:「錢!莫耍老子!」
鶯哥兒慢慢往後退,想從後門跑,
「還有那個娘們!長得怪水靈的!」不知是誰嚎了一嗓子。
鶯哥兒拔腿便想跑,卻被幾人擒住,她拼命掙扎,欲要咬,卻被人捏住下巴,碎了般疼痛。
她叫著,淚流進發梢,卻在偶然間發現一男子在盯著自己,他雖著匪徒衣裳,刀卻垂在身側,面上神色複雜。
是與她一面之緣的曹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