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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與厄的交易

2024-08-31 04:44:29 作者: 墨染成書

  原本困住厄的陣法,因為灼華的昏迷而消失。他閃現到兩人面前,猩紅的眼睛饒有興趣來來回回的盯著師徒二人。

  蕭初安將灼華完全攬進懷裡,不肯將她的臉漏出來。蕭初安毫不掩飾眼底憤怒的盯著厄含笑的眼眸,冷冷地說道:「以後莫要動她,不然我們之間的交易直接作廢。」

  

  厄昨夜主動現身在他識海中,他們二人確實達成了雙方都心滿意足的交易。蕭初安沒有想過灼華會這般進入他的識海,這是十分冒險的做法。一切巧合導致了她與厄交手,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如果不是為了他除魔根,師父也不會傷成這樣。

  面對少年的冷言冷語,厄反而微微一笑,他對於獵物向來有些許耐心,「你放心,以我們的關係,我不會再動她的。不過,我很好奇,現在這世間的師徒關係,都如你們這般親密嗎?」

  少年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的檢查著灼華的傷口。果真如厄說的那般,師父心口的血止住了,臉上稍微有了些血色。

  厄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蕭初安的回應,笑著轉身正打算回魔根中修身養性之際,聽到了初安的回答:「目前為止,她只能是師父。」

  聞言,厄笑得更為燦爛,他明了蕭初安的言下之意,既然如此,他不介意再把這局面搞得再混亂些。厄停下腳步,轉身走到了蕭初安面前蹲下,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既然你我交易愉快,作為回報,我許你一場幻境可好?你隨意操控的幻境,在這一天一夜的幻境中,你想如何便如何,即使她是你的師父,她也不會有任何的記憶。」

  蕭初安本想回絕,但一想到自己就要離開師父身邊……

  「好。」蕭初安低頭整理灼華的額間的碎發,他知道眼前的邪神不安好心,可是他也知道,邪神不會在此時動手腳,畢竟他們的交易才剛剛開始。

  邪神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伸出沒有絲毫血色的手指,輕輕打了一個響指。魔氣從霧海中鑽出,圍繞師徒二人轉,紅光划過,魔氣散開,霧海中再空無一人。

  「夫君——夫君——」

  原本在房中的灼華,聽到一陣幽幽琴音,提起裙角就往外跑。她身穿一襲素白的衣裳,如瀑的長髮隨風飄起,如蓮花盛開一般。

  在調試琴音的蕭初安如願聽到那清脆悅耳的聲音,便停下了手中調音的動作。他站起身,伸出雙手等待著少女。這便是蕭初安想要的幻境,他想與她歸隱山林,兩人做對平凡夫妻,日日夜夜陪在她身邊就足以。

  跑得太過匆忙的灼華,在上最後一節台階時沒踩穩,還沒等她自己反應過來,一隻手攔住她的柳腰,將她牢牢擁抱在懷裡,香氣撲了滿懷。

  灼華耳邊感覺到了一陣熾熱的氣息,任憑那修長白皙的雙手將自己攬得更緊。她將臉蛋害羞的埋進蕭初安的懷裡,試圖掩飾臉上的紅暈。蕭初安低頭輕輕吹了吹她的耳朵,看著她的耳朵逐漸變得通紅,他嘴角的笑意越來越盛,怎麼這般容易害羞。

  「下次小心些,可莫要傷了自己。」蕭初安牽起灼華的手,將她帶到古琴旁,輕聲問道:「上次教你的譜子可還記得?」

  灼華搖搖頭,扯著蕭初安的衣袖,眼睛水汪汪的望著他,柔聲說道:「夫君,再教灼兒一遍,這次我一定能記得住。」

  蕭初安看清楚了灼華眼底的狡猾,聽到她喚的夫君,心中似倒了蜜,伸手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子,「好,為夫再教你一遍。」

  灼華高興的跑到他剛才坐的椅子上,便轉頭望向他。灼華看他的眼眸,就像清澈見底,無一絲髒污的水,裡面裝滿了他的倒影。

  蕭初安笑了笑,默契的走到她身後。灼華坐的椅子很大,足以容納兩人。蕭初安熟練的將灼華抱起,自己坐在椅子上,將灼華放在腿上,他整個人從後面圈住灼華。

  灼華喜歡鑽在初安懷裡,感受著他的氣息將她籠罩,心底的不安和不確定全都消失不見。灼華迫不及待的握住他的雙手,讓他的手搭在她的手上。夫君的手很漂亮,骨節修長,純白如玉。她的手比夫君的手小許多,這樣搭上來,在外面看去,好像只有夫君自己的手。

  蕭初安輕握住手心,輕輕在弦上撥動了一下,溫聲說道:「莫要緊張,手指放輕鬆些,大指垂直一些,自然向下,跟隨我撥弦即可。」

  「哦。」灼華悄悄吐了一下舌頭,記憶中她與夫君成親三年,夫君在她心中就是嫡仙一般的人物,每每一靠近他,灼華心底還是會不由自主的緊張。

  食指輕挑,中指從外向內逐弦連勾,琴音流轉,氣氛變得溫柔靜謐起來。清淨淡雅,空靈飄逸,灼華在初安的琴聲中聽到的聲音深邃蒼遠,仿佛帶她走進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中,他攜手帶她一起走過了千山萬水,看遍山海蒼田。

  曲罷,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灼華從琴聲塑造的世界中抽離出來,她稍微一動,才感覺到身後貼近自己的身子。灼華意識到自己被初安周圍的氣息淹沒,一時間僵在原地不敢動。

  蕭初安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自己的娘子於他的懷抱來說,真的十分嬌小。周圍暗香浮動,他將她整個圈住在自己懷裡,她綰著髮髻,白皙的後頸暴露在他視線里。

  他控制幻境製造了以彈琴為開頭的場景,是因為他始終忘不了師父第一次教他彈琴的模樣,仿佛神女降臨在人間一般。也只有師父在教他彈琴時,他鼻尖始終縈繞著師父的體香,也是他們之間能接觸的最近距離。

  「夫君,夫君?」灼華喚了好幾聲,身後的初安都沒有回應。灼華轉身,發頂擦過他的下巴,微涼的手輕輕掐了掐初安的臉頰,撒嬌似的說道:「夫君可是嫌灼兒太笨了,不願意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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