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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冷靜的選擇

2024-08-31 04:44:10 作者: 墨染成書

  灼華攬著蕭初安緩緩飛向地面,側頭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莫怕,有師父在,你先睡一覺。」

  說罷,抬手便想要將蕭初安弄暈,卻被蕭初安扯住了衣袖,聲音沙啞說道:「師父,我想要同你一起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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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初安想,他這輩子能遇上灼華這樣的師父,得到她如此以命相護,就算現在死去也時滿足的。

  灼華一怔,她想的一直是想要將蕭初安護在身後,卻忘記了少年早已學有所成,他想的是站在她身邊,與她一起面對這個世界的惡意,也罷,他想如何依他便是。

  「好。」灼華柔聲回應道,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在場的眾人傻眼的望向飄蕩下來的師徒二人,事情發生的太快,眾人不敢出聲,只是默默圍了上來,不敢靠近。傷痕累累的苗源已經送去救治,但他胸口湧現出來的紫紅色鮮血,依舊染紅了師徒二人不遠處的地面,仿佛是在無聲的指控周身泛著黑氣的蕭初安殺了人。

  「哼。」沈可從高空中緩緩飛身下來,就站在不遠處的血跡旁,冷眼看著灼華將蕭初安護在身後,高聲呵斥道:「蕭初安,你可知罪?」

  「沈峰主麻煩說清楚,我徒弟蕭初安何罪之有?」灼華不卑不亢的問道。

  沈可聞言甩了一下衣袖,伸出手指著地上的血跡,大聲陳述著蕭初安所謂的罪行:「凌雲宗宗主弟子蕭初安為贏比賽,不擇手段,偷習禁術,走火入魔,欲以殺害同門師弟。不僅如此,還對自己的師父生出齷齪之情,欺師滅祖,天地不容……」

  灼華冷眼看向沈可,伸出手指輕輕一點,白色靈力球在他身邊炸開,用靈力加持了聲音,使得在場所有的人都能聽到:「沈峰主,說話可要講究證據,你作為凌雲宗長老之一,如若血口噴人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沈可被灼華這一指靈力給震撼到了,怎麼她靈力增長得如此之快,如今感覺這般靈力波動,恐怕是已經到大乘修為。如今修仙界還從未有人的修為達到大乘,畢竟到了大乘期,那麼離飛升成仙也就沒幾年了。看來以往灼華都在隱藏實力,如今為了護住蕭初安,特地顯露實力出來警告他。

  灼華看到沈可臉上出現猶豫之色,心中明了,自己暴露出來的修為震懾住了沈可,讓他不敢輕舉亂動。灼華不怒自威接著出聲說道:「眾人都看到了苗源手上拿的骨笛,那是魔生笛,專門引誘有魔根而不自知者當場入魔。我的徒兒我自己知曉,他不會無緣無故入魔,定是被人坑害,望給我些時日,我定還給隱星派,還是大家一個公道。」

  「可是蕭初安對你的感情如何解釋?」人群中不知何人問了一嘴。

  蕭初安寬大的衣袖下,手指握得泛白,不知道是因為受傷疼痛還是太過緊張,額頭上冒出一滴滴豆大的冷汗。他對於灼華如何回答,有著期待,更多的卻是害怕。她會不會就如此轉身走掉,她會不會也覺得自己這藏在心底見不得人的感情太過齷齪……

  灼華感覺到了自己的衣袖被身後的人兒越拽越緊,她伸手輕輕拍了拍那素白的手。蕭初安猛地抬頭,他感覺到了師父對於自己的安撫,她竟然沒有嫌棄自己。

  緊接著,蕭初安就聽到了灼華平靜地回應道:「這是我自然會一同查明,無論發生何事,初安對我是何感情,他始終都是我灼華的徒弟。」

  這滴水不漏的回應,安撫了眾人的情緒,卻也使得蕭初安心中欣喜頓時蕩然無存,所以無論幻境中發生什麼,從始至終,灼華都是將自己當作徒弟,只是徒弟罷了。

  話音剛落,灼華便帶著受傷的蕭初安轉身御風而去,直接回去了凌雲殿。在一旁的梁宸看著她決絕的背影,眼眸中閃過一絲晦暗。這次比試發生之事,他也有參與其中,在灼華生出懷疑時,掩護青黛在薰香中動的手腳。

  只是梁宸沒想到,灼華竟然願意護蕭初安至此,願意為他抵擋各方的質疑,甚至就算到了這地步,她還是願意相信蕭初安,梁宸板著臉繼續指揮著接下來的比試大會。這時眾人才注意到這杏林宗宗主似乎才是灼華的未婚夫,也不知道發生了這等事,他與灼華這對金童玉女還會不會走到最後。

  灼華把蕭初安放在凌雲殿客房的床上後,便出門囑咐匆匆趕來的灼淺尋醫仙來瞧一瞧。當灼華重新踏入寢宮時,發現蕭初安跪在床旁,痴傻狂亂的使勁磕頭,認一句錯,對著冰冷的地上使勁磕一個,很快額頭便血肉模糊,鮮血順著白嫩的皮膚流下,加上蕭初安依舊猩紅的雙眸,此時的他,如同剛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

  灼華輕輕嘆氣,扶住他的肩膀,「初安,你若是再這樣,我可生氣了。」

  說罷蕭初安才停下動作,低垂著眼眸,不敢用猩紅的雙眼看向灼華,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對她的褻瀆,「師父,對不起,若不是我,你也不會被逼到如此境界,擔上這名聲。」

  「初安,我也還有幻境的記憶。知曉情之一字確實讓人捉摸不透,我們先解決魔根一事,至於情根,會有其他解決辦法的。」灼華冷靜地說著,沒有注意到蕭初安眼眸中的震顫。

  其他解決辦法……指的是要將他對她的情根挖除嗎?因她而生的情根,最後也由她親手打碎嗎?這對於他,還真是殘忍。

  灼華見蕭初安低著頭沒有說話,以為他也是同自己這般想的,扶他回到了床上躺著。灼華在仙界百年,習慣了這樣的思考方式,在這種四面為敵的困境當中,她都逼迫自己做出最佳的選擇,眾人取得最大利益的最佳選擇,只是她不知道,這樣的選擇往往太過冷靜,冷靜到幾乎沒有人情。

  「如何?」灼華在門口詢問看診後的醫仙。

  醫仙摸了摸鬍子,皺眉回應道: 「蕭公子這身體只是受了些內傷,但他長的這魔根有些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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