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學以致用

  對於遲宴川的話卿晗頓時感到有種說不出來的尷尬與窘迫，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心中已經開始後悔來向爺爺開口借錢。

  「爺爺，遲大哥說得沒錯，是我不該有這種思想。」

  卿晗眼眸輕垂，眼尾帶著說不出的固執與倔強。

  也許是殘存的一點自尊作祟，即便是已經深處窘境，卿晗也不想讓這一面展現在那個看不起自己的男人身上。

  「沒錯什麼沒錯。」老爺子見卿晗因為孫子的話而改變注意，手中的拐杖就要往遲宴川身上甩，「錢是我的，我要借錢給小輩，還得經過你的同意了？」

  「不需要，但是我不希望您把不不必要的感情和投到一個只盯著您口袋的人身上。」

  遲宴川輕解袖扣，動作優雅而得體，薄唇吐露出來的字句卻仿佛是一把尖利的刀子，讓卿晗原本薄弱的自尊生生被割裂。

  這句話無疑是在敲打她，卿晗面上維持著體面的微笑，若無其事地對爺爺說道：「謝謝爺爺，錢的問題我能自己解決。」

  見卿晗不肯接受遲老爺子這次作罷，再三叮囑道：「有什麼困難千萬不能瞞著我，聽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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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晗點頭應下，但是卻已經不想留在這裡，這個男人的存在仿佛時時刻刻在提醒她自己處於多尷尬的境地。

  卿晗離開遲家，遲宴川的目光隨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遲家大院，遲老爺子怒氣沖沖道：「你剛剛是怎麼對人家的？」

  「爺爺，她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遲宴川收回目光，淡淡說道。

  「她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能有多不簡單，但是人家小姑娘臉皮薄，你這麼說她下次還怎麼敢再來咱們家？」遲老爺子氣的吹鬍子瞪眼，他早就看出來了，這臭小子就是眼瞎，這麼好的小丫頭看不上，還非惹得人家不高興。

  遲宴川不再說話。

  「怎麼樣，跟那個有錢爺爺借到錢了？」徐佳奈來到卿晗所在的住所，問起她學費的事情。

  從遲家出來卿晗堵的卿晗連飯都沒有吃得下，她從小長這麼大，被誤會的次數多得卿晗以為自己都已經麻木了，但是這一次，她卻覺得氣悶得厲害。

  不是看不起她嗎？

  大不了她就靠自己。

  「對了，說起來，我倒是知道一個來錢快的好活，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做。」徐佳奈雙腳搭在沙發邊上啃著薯片，目光緊緊盯著電視。

  卿晗坐過去問道：「什麼活？」

  徐佳奈轉過頭，狀似上下打量卿晗，點點頭又搖搖頭：「不過我估計你不會幹。」

  「賣什麼關子，我現在不挑活兒！」她現在只需要錢，如果沒有錢，讓她下個月喝西北風？

  「我聽我們班上說外邊會所一瓶酒這個數，如果幹得好，絕對讓你兩個星期就能攢夠。」徐佳奈神秘兮兮地伸出三根手指，別說是攢出去學費了，估計以後的生活費可比她窩在家裡辛辛苦苦寫稿子掙錢多了。

  徐佳奈只是提一嘴，卿晗卻聽進去了，沉思片刻然後說道：「走。」

  「你真去？」徐佳奈手裡的薯片差點抖落。

  「不然呢？「

  「你就這樣去？」徐佳奈見她拉到化妝鏡面前，說道，「真要去，那不得好好收拾一下。」

  在會所工作雖然不是什麼不正當的職業，但說白了賣的不就是一個色相，不少女大學生在那裡兼職，一個晚上就能掙到的快錢確實夠好幾個普通大學生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既然要去，那當然一次就要干夠。

  卿晗看著鏡子裡徐佳奈給自己化的妝，猶帶著懷疑：「這能行嗎？」

  雖然她平時化妝都比較弄，但徐佳奈給她化的著妝著實帶著濃濃的風塵味，眼睛周圍全包眼線，假睫毛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你別不信，他們那兒的人都喜歡這樣，你總得迎合客戶賣的出去酒人家才要你吧？」

  卿晗覺得徐佳奈說得倒也沒錯，便聽了她的，徐佳奈卻拿起粉底液往自己臉上抹，卿晗奇怪道：「我去應聘，你化妝做什麼？」

  「我當然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啊，萬一你在哪兒被人占便宜了怎麼辦？」

  徐佳奈說得認真，看起來格外興奮，卿晗嘴角輕抽：「隨你。」

  會所內。

  所以應聘的人站成一排，大約有四五個人，全部都是大學生的模樣，眼神怯生生的，被經理盯著的時候還有有點慌張，紛紛不自覺站直了身子。

  徐佳奈到處東張西望，被卿晗悄悄拽了一下，招人的經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臉上的粉跟膩子似的快有一斤那麼厚，面無表情地上下打量著他們，然後說道：「你們以前做過這一行沒有？」

  其中幾個女孩搖頭：「沒有。」

  經理微微皺眉，然後將視線轉到卿晗和徐佳奈身上：「你們呢？」

  徐佳奈正也想說沒有，卿晗卻搶先回答道：「有的，我們以前也在酒吧賣過酒。」

  「那你說說，待會兒讓你去推銷酒，你怎麼推銷出去？」

  經理聽著卿晗對答如流，模樣也長得討巧，是顧客們會喜歡的類型，於是點點頭道：「就你了。」

  「那我呢？」徐佳奈指著自己。

  經理將眼神遞過來，似乎在打量徐佳奈，卿晗拉住徐佳奈的手說道：「經理，她跟我一塊兒來的，」

  「行吧，你們兩個留下，還有你。」經理說的是站在角落的一個女孩，她個不高，看起來瘦瘦的，身材卻很好長得也漂亮，只是似乎有點不是很自信，剛才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

  「她？」旁邊的人面面相覷，似乎沒有料到旁邊這個不起眼的女生也能去。

  「對，就這三個，現在你們幾個去換衣服。」

  沒有被選上的女生見狀頗有些不服氣，就算她們沒有剛才那兩個人那麼能說會道，總比這個看起來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女人好，指望她能把就推銷出去？

  徐佳奈也是有同樣的疑問，悄悄跟卿晗說道：「你說剛才那個經理為什麼會把那個女生留下？」

  卿晗換上經理剛才給的制服，瞥向不遠處背對著她們安安靜靜換著衣服的女孩，眼皮落下並不感到奇怪：「你信不信，倒時候她賣的酒比咱倆加起來的都多？」

  「真的？」徐佳奈明顯不信，她怎麼說也是主持人出身，就算是沒有經驗，就算不能跟卿晗一樣睜著眼說瞎話坑蒙拐騙，但還是有這個自信能說服人買酒。

  但是眼前這個女孩看起來柔柔弱弱，真的能賣出去酒？

  「對了，你剛才跟那個經理說的那些，都是從哪兒學的？」

  「你忘了，我上一個劇本裡面的一個配角就是買酒的。」這點銷售知識她還是要知道的。

  徐佳奈不禁點頭嘆服，沒想到她還挺學以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