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神秘人(一)
2024-08-31 03:58:30
作者: 蕎麥
要事都告一段落,溫姝媛也累得不行了,回到家中就放心的睡了過去,還揚言自己沒有起身就不用來叫她了。
因此晚膳只有唐湛陪溫邵棠和付謹慈吃。
只是他臉上的倦色也是遮都遮不住。
付謹慈甚至懷疑他若不是一口氣撐著,會不會直接栽倒在那些碗碟里。
溫邵棠也是擰著眉,見吃著差不多了,才說道:「唐湛,吃好了就下去好好歇著吧。」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唐湛也不是那種喊苦的人,能夠對他們展露出倦色,一定是到極限了。
「是,大少爺、少夫人,我先下去了,你們慢用。」
付謹慈心裡不大好受,說道:「快去吧。」
待唐湛下去後,她又問著在一旁的常媽媽:「常媽媽,廚房那邊都吩咐了嗎?預備些吃食,以免阿姐今晚醒了等太久。」
常媽媽連連點頭,「少夫人,都安排好了,絕不會讓大小姐餓肚子的。」
溫延山一貫不注重吃穿多精細,只求得體。
而溫夫人也是,勤儉持家,就沒有鋪張浪費的時候。
常媽媽印象中,自己夫人出手最闊綽也是最不假思索就開口付銀子,還是當年救下付謹慈的時候。
而他們夫妻教出來的孩子自然不會差,見過了世面,但也好養活。
付謹慈輕聲應下,而後便隨溫邵棠回房間了。
月光溫柔,晚風習習,正是親昵的好時候!
溫邵棠回到房間剛給娘子倒了杯茶,一轉頭,卻發現她已經在翻箱子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了。
他好奇的問道:「阿慈,你在找什麼?」
付謹慈回過頭,回道:「邵棠,你可還記得,我之前戴在頸間的吊墜?」
她這麼一說,溫邵棠的腦中也登時恍恍惚惚出現關於那吊墜的印象,只是他還是疑惑自己娘子為什麼要找它。
當初他第一次見到,也是機緣巧合,那枚吊墜從付謹慈領口掉了出來,才得以讓他瞧個正著。
那是一枚琥珀色、雕刻精細的吊墜,有點像一隻白鶴的圖樣,只是比較小巧,所以藏在衣領裡邊也沒有什麼突兀的。
但是他能看得出來,付謹慈很珍視。
「阿慈可是想戴了?」
她倒也不是想戴,但是有一些日子沒有見到了。
「我之前去找蘇璇赴約之前,將它摘下來了,我想找出來。」
溫邵棠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說道:「許是記錯位置了吧?先別急,讓紅兒來找找看。」
說罷,他就喚了紅兒一聲。
而跟著他們回來的紅兒就在外邊候著,如今聽到主子召喚,也不敢耽擱,立即就進來了。
「大少爺,少夫人,怎麼了?」
「之前你們少夫人不是有一條琥珀顏色的吊墜嗎?你們是不是收拾過了?」
溫邵棠提起,紅兒才想起來,急忙向付謹慈賠罪。
「是的,之前少夫人出事了,我們將房中放置首飾的匣子變了位置,近日被喜事一照面,就給忘了。少夫人可是想看了?奴婢給您取來吧?」
付謹慈也沒有怪罪她,只是坐在溫邵棠身邊,說道:「拿來給我吧。」
紅兒應下後就急忙走進裡間,取來一個錦盒,而後當著付謹慈和溫邵棠的面打開了。
「少夫人,可是這個?」
付謹慈一看到這枚吊墜,神情舒緩了些。
「是這個,給我就好了,你先下去吧。」
於是房內很快就只剩下付謹慈和溫邵棠二人。
桌上的燭光跳躍,那柔和的光輝映射在被拿起來的吊墜上,顯得格外剔透。
溫邵棠好奇的轉了轉,問道:「阿慈,這吊墜是從哪得回來的?」
總感覺有些怪異。
付謹慈不知他心中所想,回道:「這是我親生阿爹留給我的,我有記憶的時候,就一直戴著它了。他還囑咐我,千萬不能被人看到,所以就算嬸娘老是欺負我,都沒有讓她知道我有這個吊墜。」
聽到這番話,溫邵棠的不安更加濃烈了。
看這做工,根本不像是普通人家所能擁有的,更何況還是一個偏遠小山村的村民?
阿慈的親生阿爹為什麼會有這麼名貴的東西?他又為什麼會失蹤?這枚吊墜的背後又隱藏著什麼故事?
種種謎團襲來,溫邵棠有些擔心付謹慈的安全了。
他故意調侃道:「那我見到了,不會有什麼事吧?」
付謹慈嬌嗔道:「你是我夫君,還能害我不成?看見了就看見了。不過這個吊墜看起來也不便宜,也不知當年他是從哪得來的。」
她其實也懷疑過自己親生阿爹,也想過要去找尋這背後的秘密。
只是既然他已經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又曾囑託她不要示於人前,她也只好將這件事藏在心裡。
不過這吊墜畢竟陪了她這麼久,摘下來後還是有些想念的,就想翻出來看看。
似乎看見它,就能將曾經的那段時光記得更深刻些。
溫邵棠試探的問道:「對了,阿慈,一直沒有問你,你的名字,是誰給你取的?」
也許名字,也是一個線索。
付謹慈笑著說道:「村裡的一個老秀才取的。當年阿爹是帶著我回到村子裡的,也沒有名字,恰好那個老秀才聽到了,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說是......要時刻謹記善良的意思。老秀才在世的時候,我還常常去找他玩呢,就是他教會我一些字的。」
說起來,她的名字可是村里女娃中最好聽的一個了。
老秀才有幾分孤僻,並不會輕易幫人取名字。
從外邊帶著孩子回村?
也就是說,阿慈的阿娘,村里根本沒有人見過?
「阿慈,你還記得你親生阿娘嗎?」
聽到這個問題,付謹慈遲疑的搖了搖頭,笑著的神色也收斂了一些。
「我從前也愛追著我阿爹問阿娘的事情,只是他一直不說。後來被我問煩了,才跟我說,我出生的那日,就是阿娘的忌日。他也從來不帶我祭拜阿娘,我見他不願多提,就不再問了。沒過多久,他就失蹤了。」
從這些話中,溫邵棠能敏銳的發現一些不對勁之處,他莫名有些擔憂,也許他娘子的身份另有隱情。
而她的親生阿爹想來應該是真的遭遇不測了。
但饒是他見多識廣,也沒有見過哪個世家或者部落是用白鶴作為圖騰的,如今就算知道這個吊墜是關鍵信物,也無從查起。
信息太少了。
付謹慈回過味來,問道:「邵棠是想幫我查?」
溫邵棠沒有回答,只是問道:「阿慈想查嗎?」
他本身並不太感興趣,只是擔憂她的安危。
害怕這背後的故事會傷害到她。
還是儘早查清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