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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神秘人(二)

2024-08-31 03:58:33 作者: 蕎麥

  只是付謹慈有些猶豫,她不確定一旦追查這個秘密,會不會給溫家帶來災禍。

  畢竟如今誰也不知這個吊墜的作用,也不知道這個吊墜,她的阿爹是從而得來的。

  溫邵棠始終都在等她的回應,也不催促她,只是默默等待著。

  付謹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那便查吧。從前是我沒有什麼能力和人脈來追查這個,如今咱們既然來了京城,還是查一下吧。」

  她到底還是想知道的。

  只是她想了想,又抬頭對溫邵棠說道:「不過,邵棠,追查的話倒也不用太激進了,順氣自然就好。」

  

  倒不是她泄氣,只是害怕這枚吊墜的來歷不正,若是查的方式太激進了,有可能會給溫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溫邵棠知道她的顧慮,說道:「放心吧,我有分寸,我將這圖樣畫下,過幾日給阿煥瞧瞧能不能有個眉目。」

  蕭煥的情報處不是空架子,至少是人馬眾多,查起來也快。

  付謹慈低低應了一句,而後說道:「也不知結果是好還是壞,就希望我阿爹,不是搶了人家的東西就好。」

  其他的,她也沒有什麼好在意的了。

  溫邵棠在她耳邊親了一下,「別擔憂,有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些的。在這等等我,我先將圖樣畫下來。」

  只是付謹慈不願空等,起身道:「我陪你吧。」

  這個提議溫邵棠自然應允,也不再推辭,任由她在旁邊替自己磨墨。

  溫邵棠將燭台搬了過來,幾支燭火齊齊照映著吊墜,他再度將它轉了起來,仔細觀察著。

  外邊的圖樣似乎沒有什麼稀奇的,只是吊墜內部,似乎有一個字樣,卻怎麼也看不清。

  應該要藉助一些特殊的工具才能得以窺測。

  此時付謹慈推了推他,指著紙上的光影說道:「邵棠,你看。」

  溫邵棠低頭,發現是他不經意的轉動吊墜,某一束燭光將內部的字樣投放在紙上,十分真切。

  那是一個冶字。

  溫邵棠的眉微微皺起,說道:「這雕刻的本事,真是厲害,就是不知用什麼辦法做到的。」

  但是這也說明了一件事,這枚吊墜,一定不是出自尋常工匠之手。

  付謹慈也有些不安,「我從前的村子,似乎沒有誰的名字裡邊有個冶字。」

  尋常的村子,漢子幾乎都是大牛、二狗、大強之類的名字,沒有這般生僻的。

  溫邵棠安慰道:「阿慈不用急,也許這不是名字呢?又或者,這根本不是吊墜原先主人的名字,而是工匠的名字呢?」

  付謹慈也知此時的猜測只是徒增煩憂,暗自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先畫吧。」

  於是夫妻倆不再多言,一個磨墨,一個專心的畫了起來,甚至連燭光透過吊墜而投射的冶字也一併畫在旁邊。

  放下筆後,溫邵棠並未立即折起來,而是先攬住付謹慈的腰身給予她安慰,默默的等待墨干。

  燭台匯聚,還是有些悶熱,於是付謹慈又將它們物歸原處了。

  她回來後,又將吊墜收在錦盒裡,仔細的收起來了。

  溫邵棠也將圖紙折了起來,藏到書案的暗格里,想著等出門與兩個兄弟見面的時候再帶上。

  見付謹慈還是有些失落,他親自將她拉到鏡前替她解了髮髻,而後替她捏了捏脖子,輕輕的吻了她頸間一記。

  「別擔心,萬事有我在前邊呢,別怕。」

  付謹慈握住他寬大的手掌,說道:「邵棠,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如果是查不到什麼,也沒有關係。」

  如果是在家人和真相之間做抉擇,她一定毫不猶豫的選擇家人。

  這是她如今最珍貴的東西了。

  溫邵棠仔細的摸著她手腕間的手釧,眉間柔和了許多。

  「放心吧,我一定會仔細的,別怕。」

  付謹慈的憂愁才散了大半,乖乖跟他一路走回床邊,先行爬了上去。

  如今付謹慈也不是那麼抗拒有燭光入睡,溫邵棠也沒有將燭光全滅,而是各方位留了一支,用作照明。

  不至於刺眼,也不會過於黑暗,剛剛好。

  待他回到床邊時,付謹慈那猶如小鹿般的眼睛便盯著他瞧,忽然間,他的心跳莫名就失控了幾分。

  「不睡覺盯著我瞧做什麼?」

  付謹慈脆生生的說道:「你還沒有抱我呀。」

  溫邵棠真的敗給了她的直率,躺下後將她擁在懷裡,才低聲道:「睡吧。」

  他的氣息調皮的在她耳邊飄蕩,附近的肌膚似乎都在發燙,付謹慈的耳根都有些發紅。

  她在他懷裡調整了一下位置,而後問道:「你要睡了嗎?」

  她的聲音還是那般柔和,只是手指不是那麼的本分,不住的摩挲著他的喉結。

  溫邵棠的嗓音莫名啞了幾分,伸手捉住她作怪的手指,說道:「阿慈,別招我。」

  他的意志力並不是那麼強大,若是她再挑撥,他就可堅持不住了!

  付謹慈依言沒有再作怪,只是問道:「你在忍耐什麼?」

  溫邵棠扣著她手忽然收緊,警告她道:「你若是不想明日被下人們笑你睡懶覺,就乖乖睡覺。」

  不要再挑戰他那猶如豆腐渣似的意志力了!

  但付謹慈偏偏不如他願。

  「你說過的,睡懶覺就睡懶覺了,有誰敢有二話?」

  這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溫邵棠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受不住,眸子微暗,望著她的眼裡似乎醞釀著風暴。

  「你待會可別後悔,我先前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付謹慈將他往下拉了拉,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而後笑盈盈的望著他。

  啪。

  溫邵棠腦中的理智似乎繃斷了,低下頭就俘獲了付謹慈的紅唇,左手還枕在她的腦後,不允許她逃離半分。

  中止的機會他已經給過了,既然她不要,那他就好好的算一下帳。

  本是還往人間揮灑螢光的月亮此刻也極為害羞的躲在雲後,不得窺見其貌,只是隨著吹過的一陣又一陣的清風,才堪堪看到一角。

  世間萬物,相輔相成。

  海棠樹一向高大,替腳下的一株青藤遮風擋雨。

  可如今,藤蔓已經慢慢向海棠樹上攀延,卻不會奪走本有的生命力。

  海棠樹和藤蔓相互依靠,不分彼此。

  常媽媽一臉欣慰的看著天上,無限感慨。

  希望老爺和夫人在天之靈,保佑家中添小主子吧。

  不知過了多久,月亮才偷偷露了頭,地上又鋪滿了溫柔的螢光,室內又陷入了寂靜。

  只是溫邵棠有些頭疼——娘子倒好,直接睡過去了,明日起來還不知怎麼跟他算帳呢。

  不過最大的懲罰,也許就是罰他睡書房吧?

  畢竟他的娘子一貫不捨得冷著他。

  最多,他偷偷翻窗回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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