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心思各異(三)
2024-08-31 03:54:34
作者: 蕎麥
溫邵棠選擇曲夫人也是衡量了許久,為此還讓蕭煥在情報處里調出一個名叫陳雪的女子分給了她。
陳雪的外貌普通,身手靈敏,的確是符合條件的人選。
為此,本是在房中歇息的曲夫人突然被從外邊投擲進來的紙團下了一跳,小翠將紙團遞給她,紙上密密麻麻寫了一堆如何將人領回來的方法及善後流程。
她看完後立即將信燒了,而後想了想,來到兒子曲凡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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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戶之家以前是不可參加科舉的,但近幾年放寬了,商戶的後代也可參加科舉,曲凡也算是幸運。
上一次的舉人考試失利,他也不氣餒,在自己阿娘的鼓勵下重新準備考取。
「凡兒。」曲夫人走進房間,柔聲說道:「看書得有個度,看久了就起來走走,仔細傷眼睛。」
曲凡一向孝順,見她進來了立即起身應道:「阿娘,孩兒曉得的。」
曲夫人說道:「凡兒,阿娘給你安排一個通房丫鬟,你先別急著拒絕,聽阿娘說完。」
她見兒子想要拒絕,先行一步堵住他的話才繼續說下去。
「阿娘給你一個通房丫鬟不是給你沉迷享樂的,她也不會跟你干那些事,只是先在你房中罷了,你做什麼事她不會管,她做什麼事你也不必管。」
曲凡隱約覺著不對,低聲問道:「阿娘,你要做什麼?」
曲夫人並沒有回答他,只是握著他的手說道:「凡兒,阿娘都是為了你好,別怕,沒事的。」
只要是為了她枉死的阿娘,為了自己的兒子,她什麼都可以做。
她又低聲了囑託曲凡幾句,自己隨後便走了。
徒留自己的兒子滿臉擔憂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想起幾年前自己夜中無意中聽到的聲響,雙手在袖中握成拳。
無論阿娘想做什麼,他都會用命去保護她。
於是第二日,曲夫人便出了家門,按照信上的約定,去了一趟點心鋪,而後回來的路上,將一個賣身葬父的女子買了下來。
為了表現謹慎起見,曲夫人安排人幫忙去城郊將卷席上的人埋了,而後帶了那名女子去了醫館檢查身子。
通房丫鬟,不能有髒病。
檢查完畢後,趁著醫館沒人,曲夫人問道:「草蓆里那個人不會有問題麼?」
陳雪無所謂的回道:「那個本來就是死人,只是個家裡窮,又不願意去幹活的懶漢罷了。不過他是活活餓死的,沒什麼病,你的人碰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所以後邊就算有人起疑,去掘屍,也可以看到那個屍體就埋在那,未動過。
曲夫人一臉震驚,她可是親眼看到陳雪跪在那嚎了許久,只是沒有人上前出手罷了。
這戲唱的,居然如此逼真。
但既然是溫邵棠安排的,她也不會去質疑,帶著陳雪就回了曲宅。
剛談完事回來的曲棟見自己夫人帶回來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問道:「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曲夫人看了他一眼,說道:「在街上看見這姑娘賣身葬父,挺可憐的,就將她買了,給凡兒當通房丫鬟。老爺放心,這姑娘身子乾淨,是個雛。」
曲棟皺了起眉,正想訓誡她,但又想起她近日的功勞也不小,到底打探到溫邵棠的一些消息,又閉上了嘴。
罷了,買了就買了,不過就是一個丫鬟,能吃得了多少?
再者,他兒子今年十五了,要個通房丫鬟也好,節制些便是。
「夫人你安排好就成,凡兒現在是關鍵時候,別玩物喪志了。」
曲夫人順從的應道:「是,老爺。」
見曲棟走了,曲夫人又吩咐道:「小翠,帶小雪下去沐浴一下,而後帶她去少爺的院子。」
陳雪上前一步低聲問道:「你兒子不是那種色胚吧?」
曲夫人急忙辯解道:「不是的姑娘,我兒子很乖的,我已經同他打過招呼了,你大可放心。」
陳雪聞言也不再出聲了,跟小翠下去領了一套丫鬟服,便先去沐浴了。
就算是色胚也不怕,她照樣可以把他打成豬頭。
於是當天晚上,家中的侍衛和丫鬟都被曲夫人悄悄的篩選了一遍,那些不聽自己話的都被清除了大半,只剩幾個一直陪著曲棟的老人。
曲棟雖有疑惑,但都被曲夫人搪塞過去了,也就不再說什麼。
於是一些內幕都斷斷續續的由曲夫人打探,告知了陳雪,而後又由她傳回去給溫邵棠,一些細微的小事串聯起來,也能從中知道許多。
溫邵棠在書房將信件都收集到一處,問著一旁也同樣看過的付謹慈,問道:「阿慈,有無看出什麼訊息?」
付謹慈愣了一下,說道:「這曲棟,倒是個謹小慎微的人,做事也不會露什麼馬腳。但是從傳回來的線索看,此人談生意一向捨得下血本,因為他確信,自己岳父的勢力一定會給他保駕護航。」
溫邵棠讚賞的點點頭,又問道:「還看出些什麼嗎?」
付謹慈又想了想,說道:「先前曲夫人傳來的信件,說曲棟每回一次尚書府,都會孝敬杜尚書和杜峰一份銀子,也就是說,曲棟相當於是杜尚書等人的銀號。換句話說,杜尚書把曲棟當成是一個洗白賺錢手段的工具,要是沒有曲棟,他們短時間內的金錢來源會受影響。」
「不錯,這才是我要選中從曲家下手的重要原因。」
杜青下手讓曲棟停了對杜老夫人的孝敬是正確的,如此一來,貪得無厭的杜老夫人勢必會不斷責怪,而曲棟與他們的矛盾便會越來越深。
付謹慈心裡有了計量,問道:「那邵棠,你能猜到我想到了有什麼辦法可以使得曲棟和尚書府離心得更快了嗎?」
溫邵棠低聲說道:「只要想辦法挑唆一下那個杜老夫人就行了,或許她那個兒媳杜夫人可以利用一下,我猜的沒錯吧?」
付謹慈粲然一笑,「還是我夫君了解我。」
同在那個杜老夫人手底下受折磨這麼多年,相比杜青這個出嫁女,那個程夫人的日子更不好過,他們為何不出手幫一下呢?
溫邵棠愜意的攬過她,順手將陳雪傳回的暗報都扔進了火盆里,火焰躥得高,轉眼便只剩一堆灰燼。
憑著他們的記憶力,這堆東西已經沒有用了,留著反而容易生弊端。
「那是自然,我是你夫君,還能有誰比我更了解你?」
溫邵棠傲嬌的說完,也不管這堆灰燼了,摟著付謹慈就寫起了章程。
他有所預感,很快他就又要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