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叫苦不迭(一)
2024-08-31 03:54:04
作者: 蕎麥
解決了蕭旻淵的人生大事後,付謹慈和溫邵棠便將精力都放在杜府身上了。
那日佟若雪回去之後,果然是暗中將杜程約了出來質問,哭鬧著要他給個說法。
杜程是真心喜歡這個美貌又性情柔弱的表妹,對自己阿娘四處找尋可結親的行為也惱火,當即摟著小表妹又是親昵又是甜言蜜語的才算哄住了。
對此付謹慈不樂意了——怎麼這樣就打發了?倒是繼續鬧啊!
他好歹也是占了你的身子,姑娘你能不能清醒些?
於是付謹慈又派人「不經意」的在佟府外邊散播流言,將杜程已與人結親的消息一放,當即就炸了鍋了。
佟若雪哭著喊著要去找杜程,被自家阿娘察覺出不對勁細細追問,才得知他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登時氣了個人仰馬翻。
佟敞官職不大,頂多就是一個小小的主簿,話語權並不重。
他得知自己的女兒竟同自己的外甥做出了此等醜事,也氣得不輕,但到底存有幾分理智,並未立即大鬧。
佟敞親自去了杜府,找了自己的妹妹杜夫人,也就是杜程的阿娘。
杜夫人以為自己的兄長是來借錢或是請求幫忙辦事,態度並不熱絡,「阿哥,你怎麼來了?」
佟敞沉著臉,問道:「杜程的婚事,定了?」
杜夫人有些驚訝,回道:「倒是看中了一戶人家,只是人家還得再考慮考慮。」
她阿哥是怎麼了?好端端提起自己的兒子的婚事做什麼?
佟敞沉默半晌,說道:「杜程和若雪,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你還是先考慮他們吧。」
「什麼?」杜夫人站起身,「阿哥,你在說什麼呀?阿程怎麼可能會……會做出這種事情?」
此消息無異於是一枚驚雷,將她炸了個透。
佟敞質問她:「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我若雪胡編亂造?她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她什麼性子你不清楚嗎?你不信,去把杜程叫來,我倒要問問他,敢不敢承認!」
此時的杜夫人萬般慶幸先前就將僕人屏退了,否則這等醜事可就瞞不住了。
她喚來貼身侍奉的李媽媽,「去,把杜程那個逆子給我叫來,馬上,立刻!」
被叫來的杜程一頭霧水,剛給自己的阿娘和舅舅行禮後就被杜夫人呵道:「跪下!」
杜程一驚,急忙跪下了,問道:「阿娘,您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生這麼大的氣?」
杜夫人指著他,低聲問道:「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和若雪做出了無媒苟合的醜事!」
佟敞眉頭一皺,「你罵你兒子便好,罵我若雪做什麼?沒有你兒子起意,她能傻乎乎的給了?」
杜夫人更氣了,又不好反駁,惡狠狠的望向杜程,「說!」
杜程心裡一慌,但到底是沒有否認,磕頭道:「阿娘,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別怪若雪,我已經許了她正妻的位置了。」
杜夫人快瘋了,「你明知你爺爺的心氣高,還去招惹若雪做什麼?她進得了杜府的大門嗎?你阿娘當年吃了多少苦頭才站穩腳跟?你整出這麼大的爛攤子怎麼收場!」
兩個孩子都是她看著長大的,怎麼都這麼沒有腦子!
佟敞聽了更是直冷哼:「杜夫人,我念在你是我妹妹、若雪的姑姑,我才先來找的你。你給我聽好了,這事是杜程惹出來的,至於我若雪,絕無可能做妾,若是沒有滿意的答覆,我自己找杜尚書談!」
說罷,他便大步走出門口,半分退路也不留。
杜夫人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完了,都完了!」
杜程跪著挪過去勸道:「阿娘,孩兒與若雪情投意合,做正妻也好啊!」
「啪」的一聲,杜夫人重重扇了他一耳光,自己也隨著哭了出來。
「你懂什麼!憑著你爺爺的位置,他看得上若雪嗎?還做正妻,他不弄死若雪便算仁慈了!杜程啊杜程,你平日裡學的東西都學到哪去了?你舅舅一家被你害慘了!」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要若雪嫁進杜家做自己的兒媳,但自己兄長的官職著實太低,入不了自己的公公的眼。
自己當年吃過的苦難道要侄女再吃一次不成!
杜程捂著臉說道:「阿娘,爺爺不會……」
杜夫人直接打斷他,「怎麼不會!我告訴你,若雪頂了天也只能作為你的妾侍,正妻的位置你爺爺和奶奶把著關的,你以為你阿娘便能全權做主嗎!」
杜尚書已經在找自己的門生接班,杜程的正妻必須家世顯赫,才能幫得上繼後和四皇子,如果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就必須被剷除。
這個道理和教訓,她早就吃過了。
杜程驚慌失措,急忙求道:「阿娘,若雪是無辜的,她是無辜的啊!你得救救她!」
杜夫人心煩意亂,「給我滾回屋子裡去,別礙著我的眼,這件事我還得找你舅舅談。」
兒女自小被慣壞了,自己還得善後,真的是造孽。
杜府發生的事情,付謹慈大概知曉了,不禁笑道:「果然還是女眷的事入手比較容易。」
溫邵棠縱容的捏捏她的玉手,「阿淵已經安排了,佟敞會被一個官員看上,調到他的手底下做事,如此一來杜尚書要動手就得掂量掂量。」
這是制衡之術,溫邵棠一貫應用的得心應手。
付謹慈問道:「那好,不出意外,杜夫人和佟敞一定會談崩的,到時杜家可有好戲看了。我看杜夫人的意思,她對杜尚書夫妻可是厭惡至極。」
其實換做是旁人,自己剛進府沒多久,公婆就給丈夫納妾,誰不恨?只是還沒有這個能力報仇罷了。
溫邵棠覺得她等著看好戲的樣子可愛至極,問道:「阿慈很討厭杜家?」
「當然!」付謹慈輕輕皺了下鼻頭,「杜蔓當天欺負我和阿寧,就是杜尚書慣出來的,沒人治他們就我們來,而且他們還處處打壓大哥,當真討厭極了!」
她又不是軟柿子,當年溫夫人常常教她,別人欺負自己了,就要報仇回去,才不要傻乎乎的忍讓。
她又不是佛祖,普度眾生!
溫邵棠笑著吻了她一記,說道:「彆氣,咱們很快就要報仇了。不如阿慈想想,我的及冠禮,要送我些什麼?」
付謹慈笑了,「才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么小氣?給我說說都不願?」
「不要就是不要!」
溫邵棠的手再度作怪,「那阿慈就要受懲罰咯。」
夫妻倆鬧成一團,髮絲纏繞,不分彼此。
也不知誰先開始,充滿柔情的親吻再度開始,這等場景令人面熱心跳。
床帳也輕輕落下,遮住了這一方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