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開張準備

  連一向沉穩寡言的陸揚也在高函抱怨完，也多嘴吐槽幾句：「說實話，這樣的掌柜，我們還是第一次見。」

  

  妙語打趣道：「別說你們，連我也是第一次見。算了，不提也罷。」

  陸揚卻慎重提醒眾人：「不過，那掌柜還是用的您之前的促銷方法，也確實賣了不少布料，如今我們若是再買二贈一，怕是招攬不來顧客。」

  妙語卻無所謂擺手，而是指向空櫃面上剛制好的包包，胸有成竹道：「放心，我不屑與她搶生意，既然她賣布料，那我們就賣別的，比如，包包？」

  三人啞言，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明包包是何物。

  妙語見三人這般迷茫樣，差點笑出聲。

  她走過去，將自己制好的包包，舉在半空，展現給三人：「你們不知道這叫什麼吧？在我們那，都喚此物為挎包，」停頓片刻後，妙語將包包的口露出來，接著道：「這裡，就是挎包的口，我們可以放銀兩，還有其他貴重的物品或者小物件，看見這條帶子沒？這個，是往肩上挎的，我給你們演示一番。」

  說完，妙語將挎包斜挎在肩上，還捎帶轉了個圈給他們看。

  高函直接拍手：「掌柜的，真有你的，還別說，背上這包包還真好看。」

  張平也是夸不絕口，「是啊，我敢說這京城沒有比掌柜手更巧的人了。」

  妙語被兩人誇得臉紅，見陸揚沒發表意見，便轉頭問：「陸揚，發表發表你的看法唄，怎麼樣？」

  陸揚後退兩步，將手撐在下頜處，細細打量：「掌柜的，你喚此物為包是吧？這顏色還有這款式，的確有驚鴻一瞥的感覺，可若是將銀兩放進包里，有心之人將銀兩順走又該如何？」

  這......她屬實沒想到。

  陸揚提醒得也對。這麼大的包，好像更吸引人的注意，而且這口子，的確是開的大了些，除非有拉鏈封口。

  可她得去哪裡找拉鏈？

  想到這，妙語手裡的包突然不香了。

  「難不成辛辛苦苦白做了？」

  她不甘心地小聲抱怨了一句。

  陸揚耳尖，隨即盯著那包，開始出主意：「妙語，我覺得你出發點是對的，這包，我們確實沒見過，不過，若是能將此處封口，這包絕對能大賣。」

  妙語像泄氣的皮球，一骨碌趴在櫃面上，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我剛也想到了，可你們這，沒有縫紉機，沒有拉鏈，要啥沒啥。」

  陸揚雖半懵半懂，可看著妙語那失落的表情，還是主動攬下此活兒為其解憂：「雖沒有你說的那兩樣東西，卻有別的東西可替代——磁鐵。」

  陸揚的話點醒妙語。

  對啊，誰說做包一定要拉鏈？磁鐵也可啊。到時候拿熬好的漿糊直接沾上就是。

  妙語從櫃面上跑開，兩眼放光，毫不掩飾對陸揚的讚許，甚至差點跪下去俯下身子行個厚禮，「陸揚，你真是我貴人。」

  陸揚臉如燙紅的烙鐵，不好意思道：「哪裡，這是我該做的。不過那膠......」

  「膠？呃，這個交給我。」妙語拍拍胸脯，誇下海口。

  這膠，不就是漿糊嘛！小時候，她家院裡的牆是土牆，逢年過節貼對聯，都是用這漿糊沾的，她還親眼見過老媽熬呢，就那白白的一團，她再熟悉不過了。

  見妙語應下，陸揚便提出找磁鐵。張平和高函留下，給妙語打下手。

  光是製作一個挎包，都能將妙語累得夠嗆。

  如今兩人來，多少能幫點忙。

  妙語便教兩人，如何搭配表布和里布的顏色，尺寸裁多大，以及如何裁長繩並編成錶帶。

  她就負責專門縫補。

  陸揚的幹事效率也確實快，連一塊布都沒裁好的功夫，就滿頭大汗地跑回來。

  剛進門，頭也來不及抬，就伸出手喘著問：「妙語，這是你要的磁鐵嗎？」

  妙語一看，陸揚手裡拿著的，正是兩塊小小圓圓的黑色磁鐵。

  「陸揚，你太厲害了，這都能被你找到。我要的，就是它。」

  「那就好，若沒其他事，我去幫他們。」陸揚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回復。

  待人走過去，妙語將兩塊小磁鐵舉在眼前細細端詳。

  果真，人多力量大。

  他們仨，雖是糙漢，可這量尺裁布的細心程度，絲毫不亞於女子。

  主要的是，速度還快。

  最多一柱香的時辰，陸揚便將裁好的布料送來，供妙語縫補。

  妙語原本還想著斜挎包，雙肩包，還有手提包，三種款式各做一種，但如今，光這一種斜挎包都足夠傷神，實在是沒有閒工夫去做。往後再說吧。

  妙語手握布料和針線，同他們閒聊：「你們是怎麼來的啊？」

  陸揚目測長度和寬度，一邊同兩人比劃商量，一邊騰出時間回妙語的話：「我們三人從西市那邊找了輛馬車，來時同車夫商量好，每日予他一文兩，他負責將我們送來。」

  妙語縫完表布的口，用剪刀將多餘的線頭剪斷，才顧著應：「這樣啊，那你們怎麼回去？這東市不比西市，路遠，你們回去還得趕早。以後我准許你們，每日的酉時就可以走。」

  張平手上忙著，嘴卻不閒，調侃對面的陸揚：「我就說吧，掌柜的人美心善，得虧我那會提前作了決定，要不啊，今夜你我都得睡大街。」

  陸揚理虧，只顧著謙遜點頭：「是是是，您這叫未雨綢繆，我和高函謝謝你。」

  見三人打著啞謎，妙語起了興致，一時戲精上身，眼神故作犀利狀：「喂，那邊三個，上班時間都敢背著老闆說秘密話了？還不從實招來？」

  陸揚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來之前，張平就想到這點，便自作主張同車夫定好回去的時辰，還說您肯定會放我們早走，這不，您剛就說准我們酉時回去，他啊，急著朝我們炫耀顯擺呢。」

  「嗨，這樣啊，還以為你們商量什麼大事呢。」

  沒聽到勁爆的消息，妙語話里儘是惋惜。

  「不過妙語，往後你真打算只賣包？」陸揚還是覺得不太靠譜，便問了問。

  「怎麼可能只賣包，我同布莊老闆都商量好了，他會先制十件成衣給我送來，而我再加以設計，最後將這包也掛上去，其實在西市那邊，我就發現了，單純賣布料根本掙不了多少銀子，所以我決定，這鋪子往後只賣成衣和挎包。」

  陸揚卻像婦人一般開始碎嘴：「可是你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又要設計衣裳，還要製作這個包。」

  張平也停下手中的活，心疼起這個掌柜：「是啊，我們三個大男人，也不會那縫縫補補的活。這可怎麼辦？」

  妙語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若真到了店鋪開張那天，一個人，兩隻手，怎麼可能創造一個奇蹟？

  退一步講，就算自己設計的衣裳出眾，製作的包好看新奇，可時間耗得太長，再忠實的顧客也會因等不及轉去別家，等顧客流失，再想將人挽留，可比登天還難。

  除非，雇來繡娘，將制包的流程和針法教與她們，而自己專門負責設計衣裳，這樣才能挽留住潛在的顧客。

  可若這樣，答應宋璉開學堂的事只能往後擱一擱。

  見人眉目間存有猶豫，抿著嘴唇欲言又止，陸揚出聲問：「妙語，你是怎麼想的？」

  「這樣吧，這三日我們先找繡娘，等正式開業，繡娘同我，分別設計包和衣裳，然後你們三人負責去西市布莊購買香雲紗布料，再負責將設計好的成衣送衣上門。」

  可陸揚卻擔憂道：「若我們不再量體裁衣，又如何得知顧客的身高體重和腰圍？還有那成衣，有的姑娘不一定能穿上。」

  「這個問題，我也想到了，你大可放心，我已經打過招呼，衣裳做的全是均碼的，等第二批的話，我會再讓布莊那邊將腰身加粗，多做幾套偏寬鬆版的大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