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解決辦法
2024-08-31 02:06:57
作者: 蜉蝣
季唯言珉緊唇,臉色有些許不適,但在看到另一個人後,便很快輕鬆了下來。
在他身後,還有個眼神清明的女生。只見盯著走廊醫生的白大褂,像是看到了什麼新奇玩意兒,直到凌澤將她拉到另一邊,方才訕訕收回視線。
一看,便是個沒怎麼經歷過世界的小公主。
「你好,我是安瑾,」知道凌澤來,事情便可能有轉機的安瑾輕鬆了一些。看到陌生的女孩,主動打了個招呼。
沐琳當然不是第一次聽到她的名字,早在酒吧凌澤丟掉的錢包里,看到那張安瑾的照片,她便將對方記到了心底。
沐琳默默望了安瑾好一會兒,眼裡帶著一絲戒備。
季唯言見此情狀,只覺得想笑。明明凌澤是怕沐琳誤會,才把她一塊兒帶到了醫院。可對方這模樣,竟是絲毫都不懂。
可能,這姑娘是以為自己用情更深,豈料,是男生付出的比她還多。
「到時候我們結婚,你可一定要帶著女朋友一起來,」季唯言驀地開口,只是想點醒還不自知的某些人。
「好啊,」沐琳嘴角立即掛上了笑,答應的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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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是季唯言還是誰,能除掉她心頭的那抹憂患,才是好人。凌澤也只是在沐琳搶著說話的時候微蹙了下眉頭,竟一點都沒反駁。後來看著沐琳笑的一臉陽光,也不自覺勾起了唇角。
安瑾看著這幕,才覺得原先冷冰冰只有消毒水味道的醫院,也多了些溫情。
沒有什麼生來就冷冰冰的人,再寒的冰塊兒,都能有人把它融化。
「我們進去看看凌然,」全程,凌澤都是平靜的看著安瑾,如同看一個多年的好友。
這讓她心底的那點防線,瞬間被扯掉,不自覺對著兩人的背影說了句,「到時候我們結婚,可一定要來。」
季唯言攥著她的手,突然用力了一下。
「你又為什麼要說這話?」他不過是要點醒某人,不要把他視若無睹。又有誰會邀請曾經追過自己的人,參加一場新郎不是他的婚禮?
「我們倆已經說開了,」安瑾眨了眨眼睛,覺著他在吃醋,臉上帶著討好的笑。
「這我當然知道,」季唯言冷冷一哼,他又不是沒長眼睛。
安瑾拉住了他的手,一點一點慢慢搖晃,看著白色瓷磚上的影子緩緩移動,忍不住微笑了起來,「我不過是希望,那些曾經橫亘在這段感情里的絆腳石,現在都能笑著祝福我們。」
「明天就和我結婚,好不好?」季唯言說的突然,語氣深沉的卻像是考慮了很長時間之後,才說出口的承諾。
「最近這麼多糟糕的事情,哪還有什麼心思說結婚,」安瑾並沒有反對,但說完還是嘆了口氣,望向微微敞開的病房門,望向對面靠在門邊的阮輕煙。
阮輕煙也是平靜的看著他們小兩口秀恩愛,雖覺得溫暖,臉上卻沒一點笑意。
「本來,小白雨聽到我要帶她到國外去,就跟我鬧了好久,說不願跟凌然哥哥分開。現在,出了這種事,只怕更不願走了。」
「那你可以把凌然一起帶過去,」安瑾脫口而出,而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天真。凌然又不是小白雨,有父有母的,輪不到他們安排。
只是,醫院已經通知了他的家屬,怎麼到現在都沒見一個人趕來?
思考間,凌澤已經推開了病房門。他的表情很平靜,讓人猜不透發生了什麼。倒是身後跟著的沐琳,臉上掛滿了亮晶晶的淚水,惹人唏噓。
「你們說,凌然聲帶受損,一輩子不能唱歌......他原來的歌聲那麼好聽,現在該怎麼辦啊......」凌澤拉了拉沐琳的手臂,才讓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所有人都是心裡一緊,臉上陰霾更重了些,但誰都沒有說出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
「他好像是為了音樂而生的,但音樂卻背叛了他,」半響,安瑾面無表情的呢喃道。
「能不能?」沐琳眼裡閃出一抹光亮,「我讓爸爸資助他,去國外讀音樂學院?就算是不能唱歌,也能學習樂器,學習作曲,做好多和音樂有關的事情。」
「凌然生來比一般人驕傲些,不可能願意接受陌生人資助的。」她身旁的凌澤,立即反駁,眉眼陷入了沉思,「他爸爸媽媽都是普通工人,一直反對他做什麼音樂。這下子出了事,音樂這條路被徹底堵死,他們一定會安排凌然上職業高中,早點賺錢養活他的弟弟妹妹。」
「不可以!」安瑾立即抬起頭,眼中掠過千萬思緒,拔高了聲音反對。凌然他,不可以做那麼平庸的事情。
「我倒是有辦法,讓他心甘情願去國外,」季唯言眼神流露出些許光芒,不緊不慢的開口,而後將視線轉向靠著牆的阮輕煙。
......
「凌然哥哥,」病床邊,剛剛醒來的小白雨臉色還有些蒼白,讓人一眼便覺心疼。
若不是季唯言的計劃,阮輕煙斷不會忍心讓她這會兒就折騰。
「你......走開!」凌然別過頭,灰色的眼睛望向窗邊。他沙啞的聲音,像是青澀的果子,滋味苦澀,讓聽到的人不禁蹙起了眉頭。
小白雨卻好像是他們之中最成熟的人,仍舊笑嘻嘻地對凌然說話,「凌然哥哥,要是我明天就去國外了,你會捨不得我嗎?」
凌然的瞳孔,驟然晃動了起來,好看的眉峰緊緊揪在了一起,許久都沒發出任何聲音。
「凌然哥哥,要是你不捨得和我分開,你可以和我一塊兒到F國啊!」小白雨眼睛亮晶晶的,卻像是很容易便能戳碎的泡沫。
「我去了,能做什麼?」凌然定了定神,這才轉過頭,第一次望向她。
小女生臉上甜甜的笑,因為他,破碎了許多。
「你也不用擔心我不能照顧好自己,我只是嗓子不行,人還是好好的,」他一連串說了一大堆話,仿佛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災難已經釋懷,又仿佛是裝模作樣哄小孩的老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