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商議

  不想再說自己的身世，夏素衣眼睛一亮：「王爺，你是怎麼知道的？是不是你小時候住在皇宮裡，過得特別的苦逼，咳，特別的慘，天天要去那種培養天子的學堂里報導?」

  這學科也太齊全了，連這個都有？

  「我與當今皇上都有專門的夫子教。」成王見她這毫無心機的模樣，往旁邊走了幾步，背過身，背著雙手，站在窗前，望著熱鬧的長街，「有個宮女，犯了錯，她求我母后饒了她，說她懷了三個月的身孕。」

  「後來呢？」夏素衣聽得十分專注，成王站在窗前，幾乎擋住了泰半的窗，整個人的影子拉長，投在屋內，莫名的寂寥孤單。

  「沒有什麼後來，母后查出她早就與人私通，這種人還有什麼活下去的資格。」成王聲音冷冷，他偏過頭，臉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眼卻亮得像刀尖的鋒芒，「就是可憐了她肚裡的孩子，三個月，在她肚子裡也才半個拳頭大小而已。半個拳頭，能占多大地方？」

  成王說到這裡，聲音猛得一頓。

  他神情陰惻莫名，讓夏素衣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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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知道了，明天我就這樣，不會做任何多餘的事情。」她連連點頭，舉著雙手向他保證。

  「即使我同你不會有夫妻之實，你也記得你的身份。」成王轉過身，背對著光，他往前走了一截，投下的陰影幾乎能成實質，壓在夏素衣的身上，讓她手腳有些虛軟。

  「若是你真做出逾矩的事情，也別怪我不客氣。」他接著道。

  「不敢，我不做。」夏素衣連連搖頭，「我前面喜歡的人也就長得過得去，仔細看看，還是王爺耐看點。」

  王爺聽了，發出一聲悶笑，「真沒想到，你居然能為男色所迷。」

  「這有什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許你們男的看美女，女的為什麼不能看美男？」夏素衣小聲嘟嚨著，見成王又走過來，趕忙挪著屁股往後退，將大半的床主動讓出來，「我也死心了，我中意的人一個求而不得，現在這個又是蛇蠍美人，哎，可能我就是沒有戀愛的命。王爺你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玷污王妃這個名號的事情。」

  「如此甚好。」成王挑了挑眉，對她的話似乎並不是很滿意。「真沒料到，你的情愛歷史還挺豐富。」

  「哎哎，別亂說哇。」夏素衣伸出手，一隻手在上，一隻手立在下面，做出一個停止的姿勢，「我進王府第一天，你們那個老婆婆就親自驗過了，本人雖然在外名聲不好聽，但還是實打實的潔身自好。」

  純潔如我，雖然腦子裡的黃色廢料多，但我至少能管得住自己，寧缺也沒亂來。

  夏素衣給自己點了十二個贊。

  「不然呢？」成王又哼一聲，「你以為你憑什麼能活到現在？」

  夏素衣特不喜歡看成王昂首，高人一等的模樣，心裡一個小火苗亂竄，讓她忍不住問道：「我也想知道王爺你怎麼沒殺我？」

  分明一開始就是想取她性命的。

  「想知道？」成王坐在床邊，見她躲到了最裡面，挑眉，勾起一邊唇，笑得十分邪性，「等你幫我查到前朝女將軍的藏寶之地，我便告訴你。」

  「嘁。」故作高深。

  夏素衣抱著被子，滾到牆邊，把自己裹得像個毛毛蟲，「這事，不二門的副門主知道嗎？」

  「這些便只能由你去查了再來告訴我。」成王一個人占了大半的床，雙手枕在腦後，望著帳頂，漫不經心地道：「左堂的秘密，事關的便是那個寶藏。」

  成王話只說了一半，他沒有告訴夏素衣，傳言，得到寶藏者，能亂天下。

  而他，不會讓任何人，擾亂他用千萬士兵的鮮血換來的和平。

  「不二門會有其它線索嗎？」夏素衣不想在王府光吃飯不幹活，這種生活太讓她沒安全感了。

  她皺眉苦思，想幫成王將這個秘密給找出來。

  問影八？不靠譜。

  問紅英？要怎麼開口？

  其實問影六最好了，可現在影六還沒找到呢。

  她認真思索，成王的眼睛從夏素衣迷茫的臉上淡淡的瞟過去。

  夏素衣只覺得周身一冷，等她後知後覺地去看成王，成王已經閉著雙眼，呼吸長緩，仿佛睡著了。

  如果這個秘密只有歷任門主才知道，那她是不是該去拜訪下她那個便宜爹爹？

  對了，還有，這裡的夏素衣的娘，是誰？

  生平無父無母的夏素衣突然心生好奇，這個夏素衣長得這麼漂亮，照遺傳學來說，她的父母，長得一定也不會太差。

  「我也長得不差啊。」夏素衣抱著被子，在被子上蹭了蹭，把頭埋進被子裡，「我的父母，長得是什麼樣的呢？」

  在旁邊假寐的成王聞言，突然雙眼睜開，見她閉著雙眼，深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小小的陰影，又不安地將被子纏得更緊，神色變得複雜。

  *

  「殿下！」衛子期收到成王給的暗號後，立刻悄然從酒樓後院，翻過圍牆，在一處隱蔽的小院內，見到了早就到了這裡的成王。

  他單膝跪地，「您有何吩咐？」

  「查下是否有孤兒被不二門下了迷藥送過來。」成王道：「再查夏素衣是否有胞妹，送去別處抱養。」

  這處院子是成王一個落腳的地方，外面看著與周圍普通的農戶小院無異，內里卻整齊乾淨，院內還種了一株未成活的枯樹。

  枯樹下擺著一個大的水缸，映著一步開外成王冷峻的容顏。

  此時若是夏素衣見到，必然會大吃一驚。

  成王此時已經又換回了那張俊逸無雙的面容，他一身白衣，脖上一圈白裘，長身玉立於枯樹前，神情淡漠。

  「殿下，您現在又要進宮？」衛子期將他的命令記下，見他此時的樣子，不禁多問了一句。

  「嗯。」成王淡淡的應了一聲，「我已點了她的睡穴，你先去調查，不管查到什麼，都回來與我匯報。」

  「是，殿下。」衛子期中氣十足，高聲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