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成王懂得多

  「放心，只要是我們砸的，我們一定賠。」衛子期氣沖沖地上前去關門。

  紅英在後面跟著道：「就是，當我們老爺沒錢嗎？我們老爺可是富甲一方的土豪。」

  夏素衣默默擦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沒想到這裡就有「土豪」一詞了。

  看來關於有錢人的名詞，至少在這兒還是通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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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對，這不是目前她最該關心的事情。

  「夏素衣？」成王低沉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了起來。

  「王爺，有何吩咐？」夏素衣一聽他喊她全名就知不會有好事，摸到門邊的腳又縮了回來，「我想出去找找影六的線索。」

  「你倆出去。」成王眼睛跟鎖定了夏素衣似的，話是對在場其它兩人說的，眼睛卻冷冷地只盯著她看。

  紅英聽了，連連點頭：「是，王爺。」她說完，又高興地沖夏素衣暗中豎了個大拇指。

  她家少門主一聲不響就懷了成王的種，這可是嫡長子，不二門的江湖地位有成王加持，要就跟鍍了層金差不多了。

  也離那個人更近了一步。那個害死她全家的罪魁禍首。

  紅英視線閃了閃，含著一臉笑，主動拉著衛子期的手：「衛先生，我們就不要打擾王爺王妃了。」

  「王爺！」

  「出去。」成王一聲冷喝，宣告耐心告罄。

  衛子期憤憤地跺了下腳，重嘆了一口氣，又恨恨地瞪了夏素衣一眼。

  紅英拖著他往外走：「衛先生，我們不要給王爺王妃當電燈泡啦。」

  「什麼電燈泡？」

  「我家少門、少夫人說，就是專門打擾別人二人世界的那類人，就叫電燈泡。」

  「這妖女怎的滿口胡言！咳，什麼是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就是一男一女，或者兩個男的在一起做些親密的事情的時候。」

  衛子期與紅英邊出門，邊一問一答。

  衛子期毫不掩飾他的求知慾，紅英毫不掩飾她的「博學多聞」。

  「二人世界」中的夏素衣怯生生地看把她當成一盤菜一樣惡狠狠盯著的成王，不知覺的腿發軟，「王爺，我，我這也是為了更好的掩飾我倆的身份。」

  「喔？」成王眉一挑，上前伸出手。

  夏素衣嚇一跳，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擋，生怕成王一氣之下又來掐她的脖子。

  她快被他給掐出心理陰影了！

  成王卻是伸手挑起她的長髮，「娘子怎地怕為夫？為夫這麼愛你寵你，你懷了為夫的孩兒，為夫高興都來不及——」

  他說一句，就往前一步，夏素衣步步後退，被他一路逼到了牆角邊。

  「我也是為了演得更像一點。」夏素衣苦哈哈地笑了兩聲，「王爺，這樣是不是更有戲劇性了？更能讓他們信服了？」

  「不錯。」成王順著她的長髮，摸上她的臉，「這麼一張臉，說騙人就騙人。」

  「我只是為了配合王爺演得更像而已。」夏素衣別過臉，躲過成王的手，鼓起勇氣道：「我騙的他們，也沒騙你啊。」

  這種事情，她騙誰也騙不了成王吧。

  他倆雖然睡一張床上，可還是純潔的床友：共用一張床的朋友的關係。

  她又不是聖母瑪利亞，沒有人播種，她怎麼整出個孩子來？

  如果不是為了躲鹹菜那一關，她怎麼可能想到用這種蹩腳的藉口。

  提到鹹菜，夏素衣心虛地給成王跑過去倒了一杯茶，「王爺，你好厲害，咸成那樣的鹹菜都不怕呀。」說到這裡，她想到志玲姐姐式的加油，伸著右手握著拳小揮了兩下，「王爺好棒棒啊。」

  她示好的意味濃厚，成王接過她的茶杯，一口喝了下去，「比起殺人，這口鹹菜算得了什麼。」

  「王爺也殺過人？」夏素衣還沒從別人嘴裡打聽過關於成王的事情，此時不禁順口問道。

  成王轉頭，意味深長看她一眼，「比你殺的要多。」

  「我？」夏素衣哈哈一笑，「我根本沒殺過人——」說到這時，她又抿住嘴，從成王眼中看到一閃而過的探究，不禁有些泄氣，「以前的我可能殺過，現在的我是個全新的我，連只螞蟻都不忍心傷害。」

  我只是朵嬌艷又可愛的小白蓮，王爺，相信我！

  「明日，極樂宮下山施藥，我們正好可以去極樂宮求保胎的藥。」成王看了她一瞬。

  那目光深不可測，夏素衣不敢多看，悻悻地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

  她曾經還以為自己可能會孤獨終老，如今卻是連「孩子」都有了。

  命運的安排實在深不可測！

  「你也覺得影六的失蹤和極樂宮有關？」

  「總是一條可以追查的途徑。」成王的視線落在她的手上。

  剛剛一聽說要開始扮孕婦，兩世都缺乏經驗的夏素衣此時已經拿了一個枕頭塞進肚子裡，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

  「才三個月不到，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肚子？」成王實在看不下去，上前伸出右手手背，曲成空拳，在她頭上敲了一記。

  「那是多大？」夏素衣眼睛一眨，臉上只差寫個大寫的問號。

  「三個月一般還未顯懷。」成王道。

  她一聽，立刻嘣噠噠地跑過去，打開隨身的小包袱，拿出一件衣服團了團，「都三個月了，總有這麼大了吧？」

  成王看著她手中揉作一團的紅肚兜，眼皮子抖了一下，「什麼都不用塞！你吃多一點就差不多了。」

  夏素衣聽他這不容置疑的語氣，將肚兜扔回柜子里，認真的點了點頭，「王爺真是博學，連這個都知道。」

  「你身為女人，連這個都不知道？」成王忍著想再敲她一次的衝動，「這些就沒有人教過你？」

  「沒有。」夏素衣搖搖頭，當初的生物課明明排在課程表上，但生理老師和體育老師總是有事請假，總是班主任代課改上了數學和語文、化學和物理，以致於如今她都覺得生物課還存在於傳說之中。

  「你娘總會告訴你這些基本的東西。」

  「我沒有爹娘，我在一個大大的全是孤兒的院子裡長大的。」夏素衣盤著雙腿，坐到床上，抓著自己的腳踝晃了晃身體，見成王眼中一閃而過的懷疑，嘆了口氣，「我說的是我，不是這個夏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