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成王殿下出現鳥

  「MD，快讓我穿回去吧。求求你了，老天爺，這裡哪是人呆的地方。」

  「我就說你中毒不輕吧，你看看你，哪還有不二門少門主的樣子，都開始口不擇言了。」柳不依只當她是胡言亂語，給她拉來被子蓋上。

  夏素衣身上冷，內臟疼，可被子一接觸到皮膚，皮膚就跟被數十萬的針同時扎進毛孔了似的，更是痛楚難擋，她卻是連掀開被子的力氣也無，只是伸出右手的中指，向柳不依指了指，「我TM快疼死了，還不允許我說些髒話？」

  什麼少門主人設，她才不想要。她就當個在外文靜乖巧實則一腦子廢料，星期天能臉不洗牙不刷，抱著爆米花追劇的邋遢宅女的角色活一輩子不行嗎？

  夏素衣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自己沒痛暈又沒痛死過去，看來老天爺說不行！

  房門被人大力地推開，「嚓」一聲響後，影六已經擅自衝進屋內，「少六主！」一股寒意從門口湧進來，被他這場擔憂雜夾著心疼的呼喚衝散，夏素衣稍稍回過神，抬起眼睛，影六已經跪在床邊，雙眉皺作一團，雙眼緊緊地看著她。

  夏素衣痛得有些模糊，還是努力沖他安撫性的笑了一下。

  這笑容比煙花還短暫，影六一見，心如刀絞，「柳副門主，可否讓我給少門主緩解下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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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不依捻了下扎在夏素衣鎖骨口上的一根銀針，「我叫你過來正是讓你發揮你藥人的作用。」她嫌影六在床邊跪著礙事，伸出右腳踢了影六一腳，「你在一邊脫衣服，紅英，你將少門主扶起來。」

  隨著影六後腳進了房間的紅英一聽，手指無意識地蜷了蜷，她趕忙上前，伸出左手放到夏素衣肩後，將她慢慢扶起半倚在床頭。

  為了方便施針，夏素衣身上只著了一身白色的中衣。此時胸口微敞，一字型的鎖骨上一邊都被紮上了兩根三寸來長的銀針，隨著輕微的動作，稍稍顫動著。

  影六視線自覺地飛快移向另一邊，不敢再往下多看一眼。

  剛剛視線飛掠時，一道餘光已看見鎖骨下面，夏素衣飽滿白嫩的胸口。影六一時口乾舌燥，低下頭解開腰封，就聽見頭頂傳來輕弱卻不容抗拒的聲音。

  「不准。」夏素衣還記得不久前影六為了給自己緩毒，暈倒在地的情形。

  白淨的少年一臉死灰，臉色青白，躺在她懷中，生死不明。

  夏素衣將舌尖抵上齒間，用力咬了咬，借著這股痛意，她恢復了一點清明，重複道：「影六，你退下！」自己穿的越，痛死也不能害多一個無辜的人。

  在這裡夏素衣才十八歲，但在之前夏素衣已經二十六歲，她將影六同紅英都當成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一樣看待，看著他們，就想到了在孤兒院的那些沒有被人收養的孩子們。

  她不是聖母，也做不來損人利己的事情。

  舌尖冒出一點腥甜的味道，夏素衣腦子發暈，啊，咬出血來了。

  啊，嘴裡有血！

  意識瞬間開始遠離，迷迷糊糊中，夏素衣聽見紅英喊道：「少門主痛暈過去了！」

  夏素衣心底呵呵兩聲。暈血大法好！

  跟著，她終於成功暈了過去。

  *

  寒冬臘月，銀裝素裹。

  連日小雪，所有屋檐、屋頂都罩多了一層綿綿的白。

  關中，城中。

  若是從最高處的守城塔上往下看，便能一眼看見城正中一座大氣磅礴的宅子。

  這座宅子前後一樣寬，中間兩拔小院，院內不知做了何等設計建築，遠遠地望去，形同一隻蜷著尾巴的臥虎。

  成王府，臥虎園。

  誰人不知當今皇上與這個散閒的成王殿下是一母所出，自小親厚。皇上當政後，本想讓成王入朝為官，成王卻心不在朝堂，再三求皇上賞了塊地出來，建了座成王府。

  皇上捨不得這個親弟弟，成王府的建造都由他親自請人建設完成，這臥虎的樣式便讓眾人暗中猜測不已，都深覺得皇上此舉是另有深意的。

  不小心將成王府建成了臥虎園的匠師：你們想多了怪我咯。

  屋外寒風不停歇，呼呼拍響過紙窗。屋內地龍燒著，一張小几上擺著壺正在煮著的熱茶，旁邊的伺從熟練地翻開茶蓋，一股清香四溢。

  「殿下，夏素衣夜鳩毒發，柳不依已經趕回不二門左堂，為她解毒。」一身華服的男人對著小几另一邊閉目養神的男子道：「此時，正是誅殺此妖女的最佳時機，殿下。」

  「自從她中毒後，行事作風與以前迥然不同。」被稱作「殿下」的男人緩緩睜開眼，此人即使坐著，身量也很高大，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他濃眉高鼻，雙眼深邃，臉型方正，長相普通，卻有種不同與旁人的氣質，一開口說話，更是中氣十足，又低沉平穩，不見任何波動，「這個夏素衣，極可能已被人調包。」

  「殿下，你是說真正的夏素衣應該藏在某處解毒，而現在這個只是個冒牌貨？」身著華服的男人緩緩站起來，在室內緩緩跺步，「如今不二門在江湖上頗有地位，而且向來都是只認錢不認人的，夏素衣仇家眾多，她有個替身，倒也不稀奇，只是，如此，我倒更加擔心，不二門正堂正是建在『那處』，皇上讓你娶夏素衣，也是為了讓你在不引起江湖大的風波之下，將不二門好生看管，夏素衣的替身突然出來，真的夏素衣下落不明，不知生死，就怕不二門不只是一個殺手門派這麼簡單——」

  「所以，我們暫時不能讓這個替身死。」成王殿下道：「不如將計就計，待這個替身進了我成王府，我們可以再慢慢尋找真的夏素衣的下落。」

  「哎，我就說你之前怎麼沒有殺了她呢，我還以為你是色迷心竅才放過她，原來是發現這是個替身啊。」華服男人見成王已有了決定，重新爬到小几旁坐下，「聽說，夏素衣生得國色天香，那個替身應該長得有七八成像，可有傳言的那樣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