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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燙手的人情

2024-08-31 01:06:27 作者: 由里由氣

  南興,《被嫌棄的喻言》片場。

  楚晚黎剛下戲,還沒來得及從被高利貸追債毆打的角色里脫離出來,林夏就一臉喜色地跑上前,把她拖到人群之外。

  林夏左看右看,一副偷偷摸摸要商量機密的樣子,在確定隔牆沒有耳之後,她才壓低了聲音道:「剛剛潘姐來電話,開機儀式上的事情是蘇老師出面壓下來的,而且他在媒體那邊放話了,誰敢造謠你,咔嚓!」

  林夏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連人帶公司一刀切!」

  說完還十分得意,頗有種皇后身邊『仗勢欺人』的大宮女的感覺。

  林夏等著楚晚黎被感動,但楚晚黎卻面無表情地看著林夏。

  楚晚黎根本沒聽清林夏說什麼。

  她心口有些壓抑,因為還沒出戲。

  

  她現在還是『喻言』,在公司被領導逼著強制加班,到晚上十點半才下班。

  下班後也不能回家,換了衣服騎著小電驢,開始奔波送外賣,直到凌晨三點才結束,拖著疲憊的身子,踏上破舊的樓梯。

  老房子,感應燈壞了,『喻言』想掏手機照明,黑暗中突然衝出來三個人影,捂著嘴把她扭到樓梯下的角落。

  她的頭被摁在牆上摩擦,身上的錢包和外套里的零錢都被一搶而空。

  拳頭棍棒悉數落在『喻言』身上,她卻沉默得像家常便飯一樣不反抗。

  她耳邊斷斷續續地傳來威脅和譏諷:

  「最後一個月,再不還錢就肉.償,你這品相拿出去賣,半年就能還清了!」

  緊接著是淫亂的笑聲。

  又有人一拳釘在她的腹部,她的胃幾乎像上了絞刑架,疼得她滿地打滾。

  她的臉很快就十分沒尊嚴地被人一腳踩住。

  「別指望報警,沒人會保護你,警察不會管,你那坑死人不償命的賭鬼爸媽更不會管!」

  「沒人要的可憐蟲!」

  ……

  林夏不知道楚晚黎還在戲裡,她只覺得楚晚黎的那雙鳳眸有點冷,似乎在審視她。

  林夏剛剛的話確實說得有些浮誇,她以為自己的表現惹楚晚黎不痛快了,趕緊討好地捏了捏楚晚黎的手腕,「楚楚,我錯了,我不該添油加醋。」

  「其實蘇老師只是讓鑫哥跟媒體打了個招呼,並沒有放狠話,我這不總裁文看多了,想給蘇老師一個霸道人設嘛。」

  楚晚黎感覺到手腕上傳來不痛不癢的溫度,跟高利貸狠厲的拳腳截然不同,她愣了好幾秒,目光逐漸聚焦,盯著林夏微張微合的雙唇,這才反應過來,哦,下戲了,林夏在跟她說話。

  「小夏,你剛剛說什麼?」楚晚黎定睛詢問。

  她另一隻手不著痕跡地貼在肚子上,劇里那幾位放債人都是用巧勁假打,但她卻能在心理上切實感受胃一陣陣抽痛。

  這回換林夏愣住了,合著剛剛她說那一通,楚楚在開小差?

  她疑惑不解又小心翼翼打量楚晚黎,可惜瞧不出端倪,索性正正經經地把爆料被壓住的事重複了一遍。

  楚晚黎聽完第一反應居然是,如果喻言身邊也有蘇宴這樣一個人,她就不至於活得那麼壓抑了。

  賭鬼父母欠下高利債一死了之,留下她跟癱瘓的痴呆奶奶,她一天兩份工有時候三份工,活的雞狗不如,還要被同事和上司霸凌……

  感覺什麼悲慘的事都落在她身上了,像是為了苦而苦,若不是編劇安排得合理,准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都說藝術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實則不然。

  現實生活中的社畜比喻言更艱難的人,比比皆是。

  世人皆苦是常態,電影能表現出來的辛酸苦辣都不足萬分之一。

  楚晚黎為了一個虛構出來的角色又痛徹心扉了三分鐘後,才終於拎清了林夏話里的內容。

  得,不知不覺她又欠了蘇宴人情。

  楚晚黎收拾了一下情緒,邊往片場外走,邊掏出手機,下意識想給蘇宴說聲謝謝,又記起蘇宴提過,不喜歡她說謝謝。

  嗐,這燙手的人情該怎麼還?以身相許嗎?

  怕是蘇宴知道原因,會冷著臉把她轟出去。

  思前想後,楚晚黎還是折中給潘文雅發了條微信:【潘姐,我在公司的畫室存了一幅畫,麻煩你在五月十號的時候幫我包裝好寄出去。】

  楚晚黎又緊跟著發了地址。

  她信息剛發出去下一秒潘文雅的電話就打進來。

  「喂,楚楚下戲了?方便說話嗎?」

  「方便,你說。」

  「白天挑事的女記者,身份查清楚了,是家老牌傳媒公司的實習生,按照你的意思,律師函發了。」

  「我也親自找她老闆談過,是女記者自作主張,不過官司面前她也識時務,保證不會在網上亂說。」

  「那邊公司想出道歉聲明,我攔住了,既然沒傳出去,那就私了,免得此地無銀,惹一身腥。」

  不難聽出潘文雅懸著的那口氣終於鬆了,警告了當事人,確定不會作妖。

  楚晚黎一直信任潘文雅的辦事能力,對於她的決定不會質疑,「恩,聽你的。」

  「對了,潘姐,你能幫我找個靠譜的專業表演老師嗎?」

  「怎麼了?」潘文雅剛松的一口氣又提起,猶疑道:「誰說你了?被靳導罵了?」

  「不是。」楚晚黎也不隱瞞,跟潘文雅道明自己出戲難,情緒起伏壓抑。

  她不是科班出生,演戲不自謙地說確實有些天賦,但吃虧在沒有技巧。

  即使之前從蘇宴那偷師了幾個出戲的辦法,卻一個都沒能活學活用。

  若是往後每天拍戲都這麼分分鐘陷進去,那楚晚黎可想而知拍完這部電影指不定自己會瘋成什麼樣。

  「這事兒怪我不周到,應該早做打算,你別怕,我明天就給你安排。」潘文雅也不敢馬虎,圈裡因為入戲太深患抑鬱的也不是個例。

  「楚楚,以後但凡心理和情緒上感到異樣,別憋著,儘管跟我們說,多晚騷擾都行。」

  潘文雅慶幸楚楚是個有頭腦拎得清的,她這邊一掛完電話就立刻去聯繫自己相熟的,表演學校有聲望的老師。

  楚晚黎收了手機,準備上車回酒店。

  「楚楚,等一下。」身後傳來清亮的女聲。

  是同劇組的演員黃婷。

  當初蘇宴發微博說正在追楚晚黎時,黃婷在圍讀會上還打聽過八卦,不過在楚晚黎這裡碰了軟釘子,之後就連帶著其他人一起疏遠楚晚黎。

  今天卻見縫插針地跟楚晚黎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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