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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培安酒樓的密室

2024-09-02 08:29:35 作者: 減字南柯子

  「去培安酒樓。」

  

  剛出來時,還腳步緩緩,待到確定屋內馮盈再不會聽到自己聲音後,才猛地加速腳步,帶著身後兵卒,霍溦直奔馮盈方才唯一說出來的兩個地方去。

  「呦,夫人是您來了。怪不得小老兒早起就聽見喜鵲在枝頭不住地叫,原是夫人大駕光臨了。」

  霍溦身份,在這些時日北城流民的宣揚中,已然在城中無人不曉。

  尤其是這些干迎來送往行當的,更是早在私下打探里將霍溦的形容死死記在心裡。

  知她如今在縣城中說一不二的,遠遠看見霍溦的身影朝酒樓來,就慌不迭地迎出來,培安酒樓的老掌柜面上滿是奉承的笑。

  腳步就在酒樓高匾下停下,帶著身後那群恨不得將地上灰塵都揚起八丈高來的人,在那群圍觀的人眼裡,霍溦身影都忽地在那些人眼中高了幾丈。

  停下後先未出聲,直勾勾將目光定在那掌柜身上,是當他快忍不住拱手求饒時,霍溦才拋出了一句話,「掌柜,可曾見過一個滿是絡腮鬍,酷愛飲酒買醉的男人常來這裡。」

  說實話,因常年在邊境幹些要命的生意,怕被人看見記住,鹿野此人,臉上身上都沒什麼能讓人一眼就記住的特點。

  換句話說,這鹿野就是個扔入人群,都激不起半點水花的人。

  緊跟在霍溦身後,先存了討好賣乖的心,別說是霍溦今天只是朝他問一個人,就是龍腦鳳髓,霍溦要,這掌柜說不得都能想法子給弄來。

  撓著花白的鬍鬚,冥想良久,幾乎快把頜上鬍鬚都給拔光了,都沒想起一個符合霍溦口中特徵的人,看著那群兵卒如抄家滅戶般的土匪行徑,那掌柜只能苦著張老臉對霍溦搖了搖頭。

  站在富麗樓梯下,瞥見掌柜動作,仰頭凝視著那被起了滿是吉祥名號的包廂,霍溦忽然對一旁不住擦汗的掌柜說。

  「說來有點冒犯,不知掌柜的,是否方便讓我等去樓上,看看這樓中包廂如何?」

  被霍溦這話說得心裡一懸,把無意拽下來的鬍鬚尷尬藏起來,環視四周都沒找到一個客人,面上諂笑著,被這麼多人盯著,老掌柜如今就是想回絕,也沒個合適法子。

  而就是看他無法回絕,霍溦才提出這個不情之請的。

  畢竟若是他時,酒樓客似雲來,她怎麼也不能讓人家現成的生意不做給自己騰位置。

  可如今城中封閉,為節省糧食,城中之人現在莫不都巴不得整日都躺在床上不下來,好能讓肚子不要餓得這麼快。

  拖著沉重的腿,一一將所有包廂打開,老掌柜臉上的笑如今比哭還難看。

  走上二樓,才更覺這培安不愧是羌縣之中數一數二的大酒樓,目光從那跟真跡幾乎一模一樣的畫作移開,霍溦進了個老掌柜將門打得最開的房間。

  「這裡面是空的嗎?」

  一面用手摸索著牆壁,一面覷著老掌柜的神情,在眾人都未反應過來前,忽而趴在掛滿仕女圖的牆壁上,側耳聽著裡面中空回聲,霍溦望向跟在他們身後的掌柜。

  而頂著兵卒的如狼似虎的目光而被擠到前面,佝僂著腰,掌柜連語調里都帶著討好的意思,「夫人說笑了,這裡頭怎可能是空的呢?」

  「這可是我們培安之中最好的包廂,城中許多大人物都時常來此議事。這麼緊要的地方,您就是再借小老兒熊心豹子膽,小老兒將這裡頭弄成空地啊!」

  對老掌柜的這番聲淚俱下的辯解不可置否,讓人將那張仕女圖取下來,霍溦將手貼在牆壁上不住地敲擊摸索著。

  手在牆上敲擊著,但眼睛也沒忘留意那反常掌柜,直將整面牆都快摸了個遍,卻還一無所獲,嘆了一聲氣,霍溦作勢將手收回。

  而在掌柜臉上的慶幸都快遮不住時,霍溦忽然將手移到了一個一直被人忽視的地方。諸人只見,她在那處摸索片刻。

  而下一瞬,一聲清脆機括彈開聲,讓在場之人莫不精神振奮起來。

  使人上前掰開那道彈開的暗門,又將那面牆邊所有東西搬得乾乾淨淨,在進入那道暗門前,霍溦特意回身看了眼汗如雨下的老掌柜。

  燭火將那道暗門內的空間照得恍如白日,而待到兵卒將裡面那個布置得比外頭還要光鮮亮麗的房間徹底檢查後。

  霍溦好心地邀請那已然目瞪口呆的掌柜與自己一同進去,進去,看看這個連主人家都不知道的密室。

  「這……這……」

  牙關不停磕碰著,腿腳軟得一步路都走不了,撲通一下被兵卒扔了進來,抱著幾乎要磕斷的臂膀,那掌柜盯著霍溦,就好似在盯什麼山妖精怪般。

  「到如今,掌柜還覺得,這密室,你不知情嗎?」

  站在那群被密室激奮得熱血沸騰的兵卒身後,看他們興奮得恨不得將此地掘地三尺,拎起那個滿是異族花紋的綢帕,霍溦對上那個才爬起身的掌柜。

  看得出來,這密室主人走之前特地將此處給收拾了一遍。但紙張圖畫好帶走摧毀,可固定在裡面桌椅擺設,卻是沒那麼容易避開眾目移走的。

  手從那些明顯帶著異域色彩的器皿上移過,霍溦倒是很好奇,這培安酒樓的背後人,為何要費盡心思,在這不起眼的羌縣,弄出這麼間密室來。

  「夫人,夫人容稟,小老兒是真的不知道啊!」

  掙扎著想往霍溦撲過去的身子被兵卒按壓在地上,如同一隻瀕臨死亡的蛤蟆般掙扎著,掌柜渾沌眼中滿是懇求。

  「這酒樓是小老兒從他人手中轉來的,因花費的購置銀子不菲,小老兒從接手後就沒裝修過。這屋子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小老兒是真的半點不知情啊!」

  「那為什麼?方才我來這屋子時,你有些不情願呢?」

  花白的頭髮被兵卒暴力拎拽起來,對上老淚縱橫的臉,霍溦將那明顯不是大姜所用的東西,一一放到他的面前。

  「你不知道有這個屋子?」

  猛然舉起瓷器擲摔到地上,濺了滿身污水,踩在枯敗枝葉上,霍溦蹲下身對上那個被響聲嚇得神思不屬的人。

  「掌柜的,你的培安酒樓在羌縣這麼多年,生意紅火至此,你不會讓我先去找人問問你這個掌柜當了多少年,再來告訴我,你這麼些年,連自家屋子有多大,都不知道吧?」

  「如果這般,你這掌故,當得倒不如,這些幫傭夥計呢?」

  「畢竟,人家好歹還能知道,這裡頭藏了個見不得人的密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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