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還以為所有人都是你娘

  由於場景實在太過詭異血腥，只被第一眼見到的一幕衝擊得再不敢看，到茜娘如今提起，細瞧之下，霍溦才來得及發現芸娘扭曲肢體下，居然還藏著一個熟人。

  同樣慘白的面容在燈火攢動下顯得格外猙獰，對上茜娘那滿是恨意的臉，霍溦撐著鄭小子的身上站直身子，齒間擠出一聲寒笑。

  「此乃流民居所，閒人無令不得擅入。若我沒記錯，此地縣城百姓早於昨日被驅散。此官府重地，無人放行，你姐同這位王老爺，又怎該、怎會怎會出現在此？」

  是的，在芸娘身下被拖拽而出的這個猙獰軀體，就是那位曾對縣令之位表現無比垂涎的王榮王老爺。

  不知他這家財萬貫的富商為何會無故出現在這個格格不入的落拓地方，將目光移開，對上茜娘的無端指控，霍溦也只想發笑。

  如果說，幫她們姐妹報仇都是錯的話。那她想，這魏氏姐妹說不得，也沒這麼清白如雪。

  只在堂上一見，就私聯於此。

  一個是訴告無門的可憐孤女，一個富貴無匹的雍容老爺，於眾人不知處勾纏成此番。雙雙慘死，這罪過不管怎麼算，都算不到霍溦這個無關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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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今夜負責看守的人找來。」

  拔步而走，離開這髒污地方，霍溦不想讓自己被這給染髒了。

  且現今，說句難聽又無情的話。人命雖重，可現在於霍溦來說，更重要的還是，北城街道的那個關卡。

  今天剛設下的關卡還未落穩就出現問題，對上那些眼含恐懼的臉，霍溦只慶幸現在發現的夠早，否則等日後再有更大的亂子，只怕要比幾日的兩條人命更要厲害。

  「霍溦，你個賤人，如果不是你，我姐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你叫我什麼？」

  急速轉身，快步穿過人群，一把掐上茜娘的下巴，強硬扳過她的臉，霍溦對上那雙閃爍游離的眼神，「再說一遍，你叫我什麼？」

  霍溦這個閨名，毫不誇張地說，在羌縣所知的人只有少數。

  在越珵光環下，更多被人叫做越夫人。

  聽自己名字從這隻見一次的人口中說出，本還以為這只是一場簡單意外，霍溦只想知道，這幕後之人是誰？

  「呸！」

  琅琅哐哐說了這麼多才挑動霍溦情緒，被霍溦如今氣勢所懾，拼著劃傷臉而硬將臉從霍溦手中擰過，拼命攢聚口中涎水，茜娘吐出一口痰。

  眼見涎水滑落入地，死盯著著被人護在身後的人，被鄭小子打得五官歪斜，嘴角溢出血絲，茜娘只恨不得能啖其血肉。

  「哈哈哈……你想知道，那我就偏偏不告訴你。」昂著頭，茜娘氣得五官六髒都恨不得冒煙。

  當初姐姐第一次跟她見面時，藏在屏風後偷聽她們整場談話，霍溦將將出門，她就說這個女人不是善茬。

  可姐姐等得太久了，沒了耐心，三言兩語就被這女的描述的美好未來沖昏頭腦，只想報仇，姐姐無論如何都不肯聽她說得。

  想起剛才看見的血色，對上霍溦那張無暇出塵的臉，大吼大叫而被人堵住口舌，茜娘真恨不得讓周圍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女人的偽善面孔。

  「再說一遍，你阿姐的死，跟我霍溦一點關係都沒有。」

  「當初我也給你們姐妹倆安置了後路，可不信我，借亂死盾不都是你們姐妹倆做出來的嗎？」

  「如今出了事又來怪我，魏茜娘你還以為所有人都是你娘，都要給你們姐妹倆收拾爛攤子？」

  示意兵卒將她扣下來，霍溦居高臨下對上那雙眼，「既然現在不想說，那就換個地方說。我保證那是個安穩好地方，就是你姐姐知道，也只會覺得我大人不記小人過。」

  既然被她發現紕漏，那就別怪她狠心。如今一點差錯都不能有，霍溦寧願錯殺三千，也不願放過一個，況且這魏茜娘也說不得無辜。

  「夫人，那些混小子，都在那裡等著呢？」

  從昨晚到現在頭上的汗，幾乎都沒幹，將昨夜點頭連連說一定會仔細當值的混小子綁過來，高勇恨不得將這些臭小子，軍令罰之。

  「今夜，有什麼異常嗎？」

  在軍營里關了太久，好不容易得到個正式差事，在第一夜就出了錯，負責看守的兵卒都相似失了水的菜蔫著抬不起頭。聽見霍溦開口，那個領頭兵卒才怏怏低聲說。

  「稟夫人，沒發現什麼錯。」怕霍溦覺得自己在推卸責任，他慌忙又重複道，「真沒發現什麼錯處，今夜第一次當值，我們兄弟幾個根本都不敢眨眼，生怕出了錯。」

  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將這後半句吞在口中，他不敢對上霍溦更不敢對上身邊恨鐵不成鋼的長官。

  「沒出什麼差錯？」

  霍溦相信這些人，不敢撒謊，而就是不敢撒謊，才更舉得可疑。

  難道還有什麼地方是她沒堵起來的，還是……她們一開始就是藏在這個地方的。

  心間思緒翻轉而不得，對上那怯生生的臉，知再問不出什麼話，霍溦擺手道，「好了，自己去領罰。以後當值，精心點。」

  見霍溦揮手才敢讓他們下去，照著他們一人踢了一腳，若非現在還有一堆事處理不玩，高勇真想拎著他們腦袋使勁晃晃，看看他們腦袋裡面裝的是不是水。

  「去讓人看看，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既然關卡那裡沒出錯，霍溦暫且也只能讓他們保持原狀。畢竟按照現在的條件來說，增加人手對他們來說，不太現實。

  「鄭臻，你覺得他們是之前混進來的，還是今天現潛進來的？」

  等高勇待人離開，霍溦問向身邊始終沒說話的鄭小子。

  「今天來的可能比較大。」一直混在人群中，聽那些三姑六婆說話。聽那些人說剛才那個鬼吼鬼叫的女人是瘋子，鄭小子才鬆開緊握的手。

  一天之內將整個被封鎖的北城走了遍，鄭小子現在比所有人都要熟北城這個地方。

  一面打聽，一面將所有有可能紕漏的地方堵起來，鄭小子確定這幾個人肯定不會從別的地方混進來。

  那既然這樣，就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放在他們面前了。

  關卡沒問題，別處也沒問題，那這幾個大活人，總不能憑空冒出來。

  「我覺得，這兩個人死了也是活該，少了幾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