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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可真是跟話本子上寫的一樣

2024-09-02 08:28:06 作者: 減字南柯子

  「私下」是什麼意思,那不就是沒人知道。

  所以就算是提親被賈家拒了又如何,沒人知道,他還是那個光風霽月的燕王殿下。而拒親的賈家,也難免對燕王這個富有責任心的王爺產生好感。

  不吝於用最陰險的想法揣測他,霍溦甚至可以懷疑賈樂腳扭傷就是燕王派人做的。

  畢竟,要不是這個腳扭傷,他一個外男又怎麼有機會碰到賈樂這個女眷,還正好上演了英雄救美這一幕。

  不清楚賈樂父親為什麼看不清燕王詭計,還要順著燕王的圖謀將自己的女兒嫁給燕王,怎麼也想不明白,霍溦也只能盡所能地給賈樂一個提醒。

  「可真是跟話本子上寫的一樣呢!」

  這已是霍溦能給賈樂的最大提醒了,見她聽完後不憂反喜,心裡搖了搖搖頭,霍溦只能繼續被迫聽著賈樂的甜蜜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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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跟燕王達成共識,除卻那迎親步驟,燕王跟賈樂與其他夫妻已並無不同之處了。

  因跟燕王的這樁婚事是瞞著人的,擔心汪燕知道後會到處胡說,整個賈家知道這件事的也就賈樂跟她父親兩個人。

  沒法子跟父親說自己的喜悅,也沒法子跟琳琅這個正妃說自己跟她丈夫的情誼,如今見了個兩不挨卻又可以足夠信任的霍溦,她可不就打開了話匣子。

  被迫聽了近乎一整日的少女情懷,若非對男人給過的傷痛記得刻骨,霍溦還真有可能被她給帶到溝里。

  在好不容易將賈樂送離,霍溦心裡藏了滿腹話想對越珵說,可一連幾日都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直到曾易帶著車隊離開了,霍溦也沒找到機會跟他好好見一面。

  「夫人,有人叫我把這個給你。」

  曾易離開後,霍溦才能又找著機會出門,可這才剛出客棧出來,就迎面碰上個嗦手小孩,手裡被塞了個紙團。

  眼疾手快扯住撒腿要跑的小孩,掏出個桂花糖放在他的掌心,霍溦聲音輕柔,「乖孩子,是誰叫你給我送的,你還記不記得那人長什麼樣?」

  一見那黃澄澄的糖,眼睛就亮起來,接過糖一把塞到嘴裡,裹著嘴裡甜味,小孩伸出黑黢黢的手往身後一指,「咦,方才明明就在那裡的,怎麼不見了呢?」

  放開這個自己都弄不清方位的小孩,霍溦看著他方才手指的位置,展開手中的紙團。

  「定平酒樓,甲字雅座,獨身前來。」

  紙團之上,只有這十二字,確信自己沒見過這個字跡,霍溦剛想撕碎扔掉,卻又有個孩子塞了個紙團給她。

  用相同的法子,塞相同的紙團,再問這個孩子,得到跟上一個孩子相同的答案。望著四周,明明尚在陽光之下,瞧著這肉眼可見變得愈來愈好的縣城,霍溦卻開始不寒而慄起來。

  而這兩個孩子也僅僅只是開端,直到荷包里的糖全被接二連三來送信的孩子分完,滿手都是相似的紙團,霍溦還是沒能從他們口中問道關於這個神秘送信人的隻言片語。

  將這些細碎紙團拼起來,霍溦所能得到的消息便是,「今日午時,定平酒樓,甲字雅座,獨身前來。不見人跡,後果自負。」

  被這一出弄得徹底沒心情繼續出去逛,草草回頭在掌柜處給越珵留了個信箋,眼看午時降至,霍溦只得一人趕去這神秘人筆下的「定平酒樓」。

  因是地處邊關的緣故,羌縣的許多酒樓客棧都喜歡用定平、安寧之類的詞,找到這個從未聽聞的定平酒樓,霍溦才報出「甲字雅座」四字,就見那掌柜瞬間變了態度,極恭敬地從櫃檯繞出親自將她往雅座上引。

  「是你?」

  一路上將腦子裡所有可疑的人想了遍,還以為弄出這麼大名堂的人是誰,沒想到是個老熟人,看見裡面自斟自飲的錢勇,霍溦心裡猛地松下來。

  原也不想這麼大費周章地將霍溦請來,著實是沒法穿過越珵的重重保護聯繫上霍溦,否則錢勇也不會出此下策。

  「越夫人,您貴人事忙。但這麼久沒見,我老錢可是日日夜夜地惦念著您,就不知越夫人您,可曾分出半分心神給我老錢。」

  這話說得曖昧,要開口的是個翩翩少年郎,霍溦心裡怕是還能產生幾分悸動。抬眼望見錢勇幾乎花白的頭髮跟油膩而不自知的臉,心中惡寒,霍溦不客氣地坐到他對面。

  「談生意,就談生意。別說得這麼噁心,這樣的話被人聽見,污名蓋到我身上,是你給我洗,還是叫我夫君來給我洗。」

  在等霍溦的時候,看了一整出曲折的折子戲,說話腔調不自覺地跟戲裡唱詞學,是看見霍溦冷肅著臉,錢勇才訕訕正色起來。

  「越夫人,您知道的,我那兒可都是小本生意,眼見城裡糧價要往下跌了,這……您借了我這麼多糧,可準備什麼時候還給我呢?」

  在爭縣令時,錢勇投奔吳璞,將名下糧食以極低廉的價格賣給吳璞,讓他得以有資本開倉賑災,來在百姓之中贏得美名。

  順著吳璞伎倆投奔他,得意於是自己太過厲害,才惹得錢勇還沒掙扎就轉身投降,不知道這是霍溦跟錢勇商量的結果,吳璞到死怕是都不知道這件事。

  「糧價跌就跌了,你急什麼?」

  半副身家都在那堆糧裡頭,口裡隨著這些時日的糧價波動不斷生瘡,急得好幾日都食不下咽,一聽霍溦這輕重不分的話,錢勇心裡瞬間哭爹罵娘起來,可面上卻還是要裝出一副可憐樣。

  畢竟,現在欠錢的才是祖宗啊!

  面前這位,可是掌管羌縣軍政的越大人的妻子,身邊人那樣厲害,要是她矢口否認,他這筆帳就是算到天荒地老,也算不清啊!

  心裡有十足把握,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裡,瞧見錢勇臉上故意露出的苦色,敲了敲桌子,霍溦總算給了他個準話。

  「欠你的糧,我都記著呢。可運糧是需要時間的,從江南到羌縣,這一路上有多難走,錢老爺,不會不知道吧?」

  聽霍溦沒賴帳的意思,錢勇這些時日壓著的大事就撲通一聲放下了。明白不能得寸進尺,收斂了點臉上的苦色,他慌忙點了點頭。

  這幾天都為樊山的礦忙昏了頭,看錢勇都急成這樣了,霍溦也不吝於再給他顆定心丸。

  「你放心,該你的,我不會賴你。」

  「我這個人向來說話算話,當初說好把糧借給我,我能幫你翻一番也不是騙你的。」

  「錢老爺咱們都是羌縣有頭有臉的人物,鬧出什麼亂子來,誰臉上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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