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詭計多端的狗男人
2024-09-02 08:28:03
作者: 減字南柯子
這是可不是霍溦要求的,而是馮盈自己主動提出來的條件。既已循著她的要求幫她把人打發走了,霍溦當然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了。
並不擔心馮盈的人找不到鹿野,也不擔心鹿野的人被馮盈的人跟蹤得一清二楚,霍溦更希望他們能跟那樊山之上的勢力,也來個正面交鋒才好。
讓這三方,互相制約,消磨勢力,就算不能達到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效果,但讓他們牽扯拖拉,好騰出點時間來將讓自己和越珵把這幾個不速之客弄走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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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停在屋前,被霍溦這突然出聲弄得胸腔狂震,見她還真毫不客氣地提要求,不好在汪燕還在時得罪霍溦,瓮聲瓮氣地應了個好,馮盈灰溜溜地出去了。
被這一出弄得也沒心思好好梳洗了,在馮盈出去後三兩筆將眉毛補齊,霍溦正想著今昨兩日來的人是不是一夥的時,外頭的木門卻又被人敲響了。
只不過這回敲門的人,不像馮盈先前那般無禮,敲三下頓一下,維持著這樣的聲響不停,屋外那人極耐心也極自信霍溦一定會給她開門。
「賈姑娘?」
越珵跟越夫人都不會這麼敲門,而軍中那些兵卒們更不會這麼只敲不出聲。本不想開門,但被這規律聲音鬧得實在是心浮氣躁,不得已開門,霍溦卻沒想到,外面敲門的居然是方才離開的賈樂。
「越夫人好。」臉上依舊是那樣弧度既定的笑,沒等霍溦應允就側著身子擠進來,待到霍溦關門,她才繼續道。
「望夫人諒我唐突,初次見面本不該這般失禮,實在是王妃姐姐在我面前多次贊過夫人大量的人,我才敢如此冒犯。」
「王妃?」這兩個字霍溦已經很久沒聽到了,不,準確的來說,這個稱呼,自從他們來到羌縣之後,霍溦就再沒聽到了。
驚疑出聲,如果沒記錯這賈姑娘父親是曾蜚手下的得力幹將,而曾蜚又是燕王的死對頭,除了琳琅,霍溦沒想出沅南還有第二個王妃。
並不意外霍溦的疑問,點了點頭,賈樂道:「自知羌縣生變後,王爺跟王妃姐姐,都為大人跟夫人憂心許久,但怎奈沅南也頻發變事,沒法抽身前來。正巧我娘要來羌縣訪親走友,王妃姐姐便將此番大事交給了我。」
從袖中掏出一封信,賈樂並不掩飾自己跟燕王府之間的親密。
而她當然也沒跟霍溦說,其實她娘汪燕此次前來羌縣,走親訪友是假,帶她來跟曾公子偶遇是真。
順應父命,賈樂在她娘跟所有人面前演一齣戲。而被蒙在鼓裡的汪燕並不知道,在曾公子之上,她家家主早給她的乖女兒選了個更好的未來夫婿。
想不通這曾蜚的手下是怎麼跟燕王牽上線的,接過這信,霍溦並沒當場拆開看,「外頭大事我一概不知,現外子不在,我先替他收著,等他回來就立刻交給他。」
本就是陌生人,要非這一紙書信,也不能在此相遇,見賈樂的一言一行都好似受過宮中教導,又想起她口中方才親密的「王妃姐姐」,霍溦好像突然明白,燕王為什麼會選這樣的一個人來送信。
「姑娘,莫不是要嫁……」
「姐姐,王妃姐姐好相處嗎?」
打斷霍溦的話,臉上飄上兩抹緋紅,賈樂的這個問題,是問題卻又更像是回答。
王妃好相處嗎?
說實話,提起王妃,霍溦也只能想到那個偏心到胳肢窩的燕太妃。
將一個丫鬟,身份捧得比正經王妃還高。任憑丫鬟掌握負責中饋,弄得府里主不主、仆不仆的,燕太妃著實是霍溦平生所見,拎不清的第一人。
而對於賈樂的這個問題,作為燕王手下的妻子,同為被拉攏的對象,霍溦當然是覺得王妃好相處的。
但賈樂,她的身份卻是要跟王妃共享丈夫的那個人,想起琳琅那張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波瀾不驚的臉,霍溦並不確定對於賈樂來說,她究竟好不好相處了。
見霍溦久久不答,以為是她不相信自己,才不說話。在來之前被燕王千叮嚀萬囑咐過越珵的重要性,想要更為取信霍溦,賈樂倒是將自己春心萌動的全過程告訴霍溦了。
而這個故事,其實是一個很俗套的把戲。
燕太妃逝世後,因不忍讓她長眠異鄉,而上奏請求送靈的奏摺批覆始終未下,燕王不得已只能將燕太妃暫且停靈萬蓮寺。
因燕太妃故去突然,驟然失母,常年與母相依為命的燕王,便時常前去供奉燕太妃零錢祭奠。
而那日恰巧清明,賈樂隨著城中一眾女眷前往佛寺拜祭。正是跟所有英雄救美的老爛故事一樣,賈樂扭傷了腳,而彼時周圍除了燕王再無外人。
向來仁心慈愛的燕王,當然不會見死不救,為救護賈樂,燕王只得不顧男女大妨地將她抱至有人跡之處。
口中冠冕堂皇著怕玷污賈樂清名,在將她放在地上等人救助時,燕王這位正人君子便一直隱在暗處保護她,直等到有人將她救走才悄然離開。
燕王那日所舉,除賈樂外,世上並再無人知。
而知燕王好意,也明雙方身份,並不敢告知家人,在無人處壓下心裡那份少女悸動,賈樂只當那日是自己的一場夢。
沉溺在這場夢中,是被父親找去書房,賈樂才知道,雖外人不知,可燕王卻還是擔心她一屆閨中弱質,心有介懷難以放下此事。
因賈家是曾郡尉手下得力幹將,而他又與曾家有隔,怕婚事不成倒反而礙了賈樂之父的前途。因此,燕王只派人悄悄來問,願以側妃之位迎賈樂過府。
若賈家願意,則燕王府擇日下定。若賈家不願,燕王也願出百金為賈樂添妝。
跟霍溦這個外人,賈樂自然是點到即止。而在燕王私下提親後,他們父女之間密謀更是不可對外人言。
在賈樂說時就不斷地附和她,聽完這一程,霍溦只想說,燕王不愧是詭計多端的狗男人,居然連這樣的陰損法子都想得出,真不怕日後有報應。
賈樂這個沒歷過男人也見過世面的小姑娘不懂,霍溦卻是看得清楚。
什麼私下救助又是私下提親,弄得好像是一心為賈樂著想,實不過都是他掩人耳目給自己留退路的後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