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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我們就一直這樣,好不好

2024-09-02 08:27:58 作者: 減字南柯子

  對自己提起那兩個字悔得腸子都青了,知道自己再也糊弄不過去了,耍賴皮地將臉遞到霍溦手邊,越珵將自己紅彤彤的耳朵藏在黑暗裡。

  心裡太過兵荒馬亂,分不出心力來分辨霍溦的喜怒,越珵用兩隻手指拽了拽霍溦的衣袖,「阿姐,你原諒我,是我鬼迷心竅說錯了,你別提了,好不好?」

  心尖因越珵的小動作發顫,伸手將那張臉推開,霍溦拉開跟越珵的距離,「阿珵,我想問問,這是你自己的意思嗎?是你想圓房的嗎?」

  從沒被霍溦這麼推開過,整個人都好似被浸在冰水中,心底冰涼但面上不顯,越珵死皮賴臉地又將這距離縮小,但聲音卻有些微不可見的發顫。

  「阿姐,阿姐,我錯了,我不該提,不該說的,我以後再也不說了。你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

  伸出手卻不敢觸碰,越珵只敢用接連不斷地認錯,來代替自己的膽怯。

  

  本也沒有其他特殊的意思,只是想問問這到底是誰的意思,被越珵的這副反應著實驚著了,將方才說的話回想再三,霍溦也沒從自己語氣中憶出任何別的意思來。

  霍溦明明回想的時間不久,但對心裡煎熬的越珵來說,卻像是地久天長那樣難熬。心裡做了最壞打算,越珵已經準備好從這個房間滾出去了。

  真沒成想越珵反應這麼大,看他眼裡水光都要凝聚墜落了,縴手附在越珵手上,霍溦按住他不自覺顫抖的手,聲音帶著些許無奈。

  「你這是胡說什麼?我也就是問問而已,沒什麼特別意思,反應這麼大,要讓不知情的人知道,還以為我怎麼樣你了呢?」

  墜入冰湖的心,在霍溦安撫中,被緩緩打撈起來。放鬆下來後,才覺到背後粘膩冷汗,顧不得渾身的難受,一把將霍溦攬在懷裡,越珵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知道越珵在乎自己,卻從不知道他會因自己隻言片語就這麼失態,頭一回感受到自己對越珵的強烈影響,霍溦沒有動作,只是就這麼靜靜被越珵攬著。

  而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霍溦才聽見他黏在自己耳邊輕聲地問。

  「阿姐,我們就一直這樣,好不好?」

  這是越珵今夜第三次問霍溦好不好,胳膊被他護在懷裡暖著,蠕動唇瓣,霍溦剛想回答,卻又被一滴熱淚給燙得手足無措。

  在夜色中,靜靜感受著越珵愈發用力的手,莫名感受到這個問題的重要,霍溦點頭答應安撫越珵,卻在張口數次無聲後,選擇了假寐。

  抱著她的越珵,在發現霍溦呼吸漸穩後,把她往懷中又帶了帶。靜謐中,長久凝視著她在月色下格外明艷的臉,越珵抬手,輕輕將她臉上凌亂髮絲理順。

  而想躲過回答才裝睡躲避的霍溦,卻在越珵這堪稱平平無奇的動作中,心裡流出一種難言的滋味。

  分不清這滋味究竟從何而來,霍溦只知道,它是好的,而非壞的。

  在她前世最勞累不堪的時候,她也曾裝睡躲過林瀾跟成帝,可他們卻沒一個是這樣的反應。

  或是私下咒罵她不解風情,或是私下跟她宮中宮女當面廝混……或許在她面前他們偽裝得像一個常人,可在她睡夢後,他們徹底脫下了那層偽裝的皮囊。

  因噁心那些行為,霍溦後來從不願在身側人入睡前合眼。而如今,那點子不情願,好像在越珵的這滴熱淚里和那輕柔動作中,慢慢消弭散開。

  為越珵這滴淚及手中動作感懷,腦中紛雜了半夜,霍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睡的,只是再次睜眼時,天光已大亮,而身側卻又是冰涼一片。

  這些時日裡,早習慣了越珵早起的不告而別,並不擔心他的去處,霍溦只需好好安置自己。

  要按以往,霍溦早起後,便可在城中打磨時間。可曾家人的驟然到來,卻讓霍溦不敢再像先前那樣隨意出入。

  習慣了早起後就將自己一日行程安排滿滿,突然閒坐在屋裡無所事事,懶洋洋地打不起精神來,霍溦這才將眉毛勾出一個輪廓,就聽得外面傳來急躁敲門聲。

  「怎麼?夫人您……」一聽這囂張敲門聲,就知道門外的人是誰,明白自己不開門,外面敲門的是不會停的,無奈放下眉筆去開門,霍溦萬沒料到門外還會有個外人在。

  被這從未見過的人將聲音卡在喉嚨里進出不得,霍溦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馮盈親昵拉住臂膀,「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我的那個忘年交,霍溦。」

  實話說,開門見霍溦這副邋遢樣時,馮盈心裡是有一絲後悔的。畢竟,她要找的是能把汪燕的姑娘完全壓下去的女子,而非一個平平無奇的人。

  但見還未裝扮完的霍溦都比汪燕那個掛在嘴邊吹噓的姑娘還貌美時,馮盈就迅速甩開那絲後悔,將霍溦拉到自己的身邊里,生怕那人不知道霍溦跟自己是一夥的。

  一大清早還沒梳洗完,就被馮盈拉住,眼見對面那人用挑剔目光將自己上下掃了好幾遍,霍溦剛想動,就被馮盈給按住了。

  「我知道你們現在人手短缺,可暗影他們回來了,我可以先借給你們。」

  太想在汪燕面前贏一回了,怕霍溦拆自己的台,將聲音壓在齒間,雖是說話可馮盈面上表情卻連動都沒動。

  雖摸不清馮盈這一大早是唱的哪出戲,可實在被她許出的條件誘惑到了,霍溦笑了笑,學著馮盈的樣子,反握住她的手,微動著唇。

  「怎麼回事?什麼都不是就帶人來看我,你這是把我當猴看啊!」

  「回頭再跟你說,你先別動,只管展現出你最好看的那一面。」抬眼對上汪燕那副刻薄樣,馮盈眼皮一跳,這才剛穩住霍溦就又聽見那恨得讓人牙痒痒的聲音。

  是人,都會有那麼幾個冤家對頭。

  而這汪燕呢,就是馮盈這輩子都繞不過去的冤家對頭。

  從閨中嬌女到嫁人為婦,從沅北郡城到沅南小縣,兩人無時無刻都斗得不可分交。

  見面就跟烏眼雞似的互相啄斗,是在李承嗣失蹤後,馮盈遁入佛堂遠離俗世,這二人的恩怨才算告一段落。

  而就是如此,這汪燕每年也總是樂此不疲地派人,名為探望實為嘲笑地千里迢迢來羌縣看望馮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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