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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這傳宗接代的大事

2024-09-02 08:27:55 作者: 減字南柯子

  圓房?

  明明是自己先提起的話頭,可一聽到這兩個字面上就止不住的飄紅,深吸著氣想要把快跳出胸腔的心臟按回去,被霍溦這麼撐著身子一盯一問,越珵那好不容易才鼓足的勇氣,瞬間就在那澄澈目光中潰散得無影無蹤。

  不想讓她看見自己如今的窘迫,抬手將臉遮住,越珵跟對著什麼洪水猛獸似的扭轉身子背對著霍溦。

  光是背對還不算,跟個鴕鳥似的把自己的頭藏起來,以為這樣就能躲過霍溦,越珵頗有些自暴自棄的嘟囔,「我已經睡著了,方才說的都是夢話。」

  

  從沒見人說夢話還這麼有條理的,已經做好了要長談一番的準備,霍溦被越珵這個自欺還要欺人的說法氣笑。

  半弓著身子越過越珵僵硬得似座山的身子,伸手掰過他的臉,霍溦吐出的芳息讓那個號稱自己已經睡著了的人,臉上不住地發燙。

  微涼的手在手心逐漸火熱的面頰下逐漸生熱,面對一動不動的越珵,霍溦維持著動作不吭聲,霍溦倒想要看看這個睡著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而整個臉都被她捧在手心,嘴巴快過腦子的開口,在發現自己究竟說了什麼胡話後,就緊閉著眼裝睡,越珵從聽見霍溦的那一聲輕笑後,身子就忍不住的僵直。

  到現在臉被霍溦捧著不放,渾身熱得跟剛從沸水裡面撈出來似的,不敢睜眼面對霍溦,越珵只能裝模作樣地把臉往被子裡塞。

  自以為自己的動作很隱蔽,一寸一寸像蝸牛似的緩慢移動著的自己,是在聽見霍溦聲音後,越珵才不得已放棄了這傻的不能再傻的偽裝。

  「難不成是我幻聽了,方才,我好像聽到有人說什麼,什麼圓房,什麼的。」

  在這些時日的流離中習慣了跟越珵共寢,帶著前世的記憶也習慣了將越珵當成小孩兒,一直蓋著被子純睡覺,都快忘了他們還是夫妻,霍溦是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如今被越珵一說才想起來自己已經重回青春年少,不再是那個被很多皇子皇女叫做母妃的皇貴妃。霍溦很疑惑,這圓房,到底是還沒開竅的越珵想的,還是有什麼人特地告訴他的。

  「阿珵,你跟溦兒現在年齡還小,雖已成婚,但家裡還沒安定下來,先不宜……而且先前在村子你們草草成婚,已是極委屈了溦兒,待到圓房,怎麼也得對溦兒補償一二。」

  當初察覺到城中即將生亂,霍溦就提前將越夫人送出,而找的地方,恰巧跟羅潤給羅汀找的地方極近。

  而害怕自己給兒子兒媳拖後腿,又知道羅汀之兄也在城內,想為他們拉攏人心,遇見羅汀後,越夫人乾脆就一直跟著羅汀在一起。

  帶著一個已經很懂事的孩子在外面提心弔膽這麼久,哪怕在日常中已經很安慰羅汀了,但越夫人還是好幾次碰上她在夜裡偷偷哭。

  親眼看著羅汀在奔波中被迫迅速長大,心疼於她不合年紀的成熟,本還盼著能早日抱孫,經此一事,越夫人是徹底改變了想法。

  害怕霍溦跟越珵青春年少又時常共處一室,情緒上來把持不住自己,真有了孩子就沒法後悔了,所以一見著越珵,越夫人就沒忍住地叮囑。

  掏心掏肺的叮囑才說到一半,就對上兒子疑惑的眼神,越夫人一時間竟有些不知該怎麼繼續開口下去。

  畢竟兒子已經大了,男女大防在那裡,這話,本不該她這個做母親的講。

  可夫子皆亡,這世間跟他們有血脈關係的就只剩她們兩人。煢煢獨立於世間,這發自肺腑的話,她這做母親的不講,難道還等著他自己懂嗎?

  被打斷後,重新思量組織話,越夫人還沒說幾句,就望見越珵臉上恍然大悟般的潮紅。在越珵抽手欲走前,連忙拉住他的胳膊,向來對他寬宥有加的越夫人,難得對他板起了臉。

  「哎呀,你這孩子,我話還沒說完,走什麼走?」

  覺著自己能跟阿姐日夜在一起就已經很幸福了,害怕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夢中泡影,睜開眼,自己還是那個只能眼睜看著父兄受辱而無能為力的廢物,那些褻瀆玷污的念頭,越珵是一刻也不敢有。

  而驟然聽人玷染自己跟霍溦的情誼,羞惱到欲抽刀砍人,若非面前之人是越夫人,越珵早將她打得爹娘不辨。

  「娘,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啊?我跟阿姐好好的,沒你說的那樣不堪。」

  本是一番前來關心娘親的孝心,卻被忽然拉住說這個話題,心裡像是裝了只活蹦亂跳的小鹿,越珵有些氣惱也有些羞怯。

  而說這話,原是擔心越珵不知輕重,霍溦又不好意思拒絕他,到時候真弄出個孩子來不好收場,可如今聽越珵這話音,越夫人才發現自己好像擔心早了。

  那些世家子裡像越珵這麼大的孩子,早就在家中長輩的允許下,漸通人事,就是越夫人娘家子侄里像越珵這麼大的也早不像越珵這樣天真了。

  越振一輩子就只有她一個,所以在四個兒子上,越夫人也沒打算當個惹人煩的婆母。

  前面三個兒子都不要人操心的水到自然成了,到現在,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這個小兒子居然是個榆木疙瘩,要讓他自己想通這事,說不得比讓他再練十套拳法還難。

  砰砰往越珵身上錘了兩下,越夫人現在也顧不得扭捏了,「混小子,瞎說什麼,這傳宗接代的大事,怎麼就不堪了?」

  「我跟你說,是想讓你先有個準備。你是自己胡思亂想到什麼了,才這麼胡言亂語的吧!」

  顧忌越夫人身子,怕她氣壞了,越珵根本不敢反抗。跟個沙包似的任由越夫人捶打,聽見這話,越珵哀怨地朝越夫人望了一眼,覺得自己簡直比六月飛雪的竇娥還要冤。

  他說什麼了,他什麼都沒說啊!一進來就聽見越夫人在這兒喋喋不休的念叨,從頭至尾攏共就說了幾句話,可現在居然一切的錯,都變成他一個人的了。

  幾乎是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的煎熬過越夫人的這場碎碎念,出了門就將這事拋擲腦後,本都準備將這件事徹底壓在心裡了,越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鬼使神差地跟霍溦提起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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