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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是我鹿某怠慢二位了

2024-09-02 08:27:06 作者: 減字南柯子

  「委屈什麼?」

  以往一開口就能將彼此思緒順在一起,越珵這回的突發奇想,霍溦實在跟不上。疑惑反問,明亮眼眸盯著他,霍溦等著越珵給自己一個合適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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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被霍溦盯得渾身不自在,假模假樣地假裝咳嗽,越珵搖了搖她的胳膊,「阿姐,要不還是讓我先進去看看,你再進去?」

  本就摸不清他的頭緒,見他又把原先都說好的事拉出來說,被他這反卦弄得一頭霧水。但這回還沒等她發問,越珵就巴巴地將自己的小心思給抖落出來了。

  細細聽清他的理由,原以為他是想起了有什麼大事才出爾反爾,現今聽他這小孩子般慪氣的話,霍溦一時之間都不知該是怒是笑。

  看他平常裝得像是個人,大面小面上都穩重得遠超實際年齡,沒想到這到了關鍵時刻突然丟撅子,望著幼稚得跟往常截然相反的人,霍溦是想笑他的。

  但笑容未起,她心裡卻細細麻麻地升起了一絲難言的隱痛與愉悅。

  「該操心的時候不操心,不該操心的時候瞎操心。不過就是說幾句話,我有什麼委不委屈的。倒是你,想得這麼多,小心沒老就先衰了。」

  一面說著一面抬起手按了按眼睛,趁著越珵沒注意,霍溦悄悄將眼角晶瑩藏在手心。

  深吸口氣,儘量忽視那波盪不平的情緒,霍溦笑著將手推在越珵腰上,「好了,別磨蹭了,既然覺得我委屈,咱們就速戰速決,別讓娘多等我們。」

  察覺馮盈對她們的不掩惡意後,擔心後有波瀾,霍溦就當機立斷地將越夫人送出城。現今局勢初定,擔心她在別處不習慣又耗費心神擔憂他們,在越珵掌權當天,他們就使人去將越夫人接過來。

  反手握住皓腕的手落得一空,依著霍溦力氣往前走,越珵還想跟她繼續糾纏幾句,但對上芳甸那半諷半笑的眼,到底還是停下來動作,止住了不莊重。

  「他在裡頭等你們。」眨眼的時間,就磕了一地瓜子皮,芳甸半翹著腿似笑非笑。

  在霍溦跟越珵路過她身邊時,也不知是有意無意,那被削薄得乾乾淨淨的瓜子皮正好從她唇瓣飛出,彈射在越珵手背上。

  那粘帶著涎水的瓜子皮,落到越珵手背上,便沒眼色地粘在上頭。直待到越珵手上青筋根根暴起,它才晃悠悠地零落到一地同類中。

  「呦,沒留意你們在這兒,這可真是不好意思啦!」

  本只想發泄不滿,沒料到自己真能吐這麼准,嘩啦一聲把手中瓜子撂入匣子裡,抖著方才的水紅巾帕,扭著細腰,芳甸抬腳就衝著越珵手背上撲。

  而在濕潤瓜子皮沾上越珵皮膚上的那一刻,他身上的雞皮立時抑制不住的冒出來。手被霍溦捧起來擦拭,直到那處被擦得傳絲絲刺痛,越珵才勉強抑住那股嗜人殺意。

  手又撈了個空,這回理虧的芳甸諂笑圍在霍溦跟越珵的身側。但縱使理虧,可看到越珵手背皮膚越紅後,她臉色越發不好看。

  眼見這兩個不解風情的人皆將自己當作什麼避之不及的污穢,原先的理虧,逐漸轉換成一腔怒意,拿出罵遍十條街都無敵手的潑婦功夫,芳甸口中的話才冒出個話音,身後傲人腰臀便被人極曖昧地捏了一把。

  將芳甸嵌在懷裡,親昵點了點她的嬌俏鼻尖,鹿野全無誠意地在這三人中打著圓場。

  「大家相識一場不容易,不過是件區區小事,就權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都各退一步,各退一步。」

  「耗費這樣大的周折,才把我們夫妻引過來。鹿老爺……」對上鹿野,霍溦聲音半點不虛,「難道這就是你請我們來的誠意嗎?」

  不管怎麼說,雙方都是官民有隔,作為官府代表,就算今日登門是有求於人,但這開口調子也不能定得太低。否則,稍漏出點話風來,像鹿野這般打蛇尾隨上的人,就定會壓得他們抬不起頭。

  且如鹿野這樣干陰損生意發家的人,霍溦也不指望他能恪守什麼生意道義。

  能將他們引來此處,就說明他們手中必有什麼引得鹿野垂涎的東西,只不過,就是他們暫時還沒發現罷了。而架子擺得越高,他才越不敢隨意糊弄他們。

  在霍溦說完後就定定盯著她,在懷中芳甸耐不住揉搓的時候,鹿野才大笑著翹起拇指,「越夫人利嘴,是我鹿某怠慢二位了。」

  話音未落地便將手一松,見芳甸撲通地狼狽跌下,望也沒望她那雙朦朧淚眼,鹿野伸臂就將霍溦跟越珵往裡面引。

  「賤人。」

  從芳甸身邊路過時,聽見她咬牙切齒地低聲吐出這兩個字,捏住越珵鼓起胳膊,霍溦微不可見地朝他搖了搖頭,拉著他緊跟在鹿野身後。

  進屋後,砰砰咚咚地把桌上椅上酒罈酒瓮往地上撂,在氤氳酒氣中扒拉出兩塊乾淨地方,鹿野示意霍溦越珵就座,自己卻一屁股坐在滿地酒水當中。

  席地而坐,旁若無人地拋了個花生到口中,嚼得咯吱作響,埋著頭艱難拉出兩個晶瑩剔透的杯子,鹿野拎起手邊酒罈就往裡頭灌,直灌到紫紅液體將將要滑出杯口,才停下手中動作。

  「你們來得突然,我這兒也沒什麼頂用的,且以薄酒待客。」

  在他推動間,水晶杯里葡萄酒液在陽光下閃爍著惑人的光。

  笑意盈盈地示意霍溦跟越珵動手,他自己卻昂首抬手將酒液在空中划過一道弧度,喉嚨不停滑動,到再無一滴酒液滑落,他才意猶未盡地把空蕩酒罈隨手一撂。

  也不管酒罈在地上如何引起一連環的反應,鹿野眼中無一絲醉意地開口,「怎麼?都不動,難道害怕我在裡面下毒不成?」

  就單論人,鹿野身上的邪痞之氣,要比李濤跟吳璞兩人加在一起還要多。

  跟這樣的人打交道,一言一行都要分外注意。不然,簡單點,只是不過是被騙些錢財東西;而嚴重點,甚至被他賣了,還要滿懷感激地替他數錢。

  「既然鹿老爺盛情,我們當然卻之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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