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嫉妒心起
2024-08-31 00:16:56
作者: 減字南柯子
霍溦走出獄中的時候,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其實在見越珵前,她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燕王於朝堂上當眾打臉成帝,據理力爭要將越珵挪入刑部大牢。
被駁了面子的成帝自然心中不愉,他的第一擁躉魏國公自然就會想盡法子,讓他心情好。
而這其中最簡單的法子,就是將越珵打得只剩一口氣,再挪入刑部大牢。
反正只要人到了刑部,不管是怎麼到的,以什麼狀態到的,最後又落得什麼下場,都算遵循了聖旨。
「四弟怎麼樣?還好嗎?」一入將軍府,守在門口的任然便迎上來。
握住她的手,霍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還不錯,比想像中的要好很多。」
聞言,任然轉動著手中的佛珠念叨了一句,阿彌陀佛。見霍溦看她,她才不好意思將手中佛珠展示給霍溦看。
「在府里呆著,我也不知道能多做些什麼。倒不如念念佛,祈禱著佛祖能夠保佑我們越家,平安度過此劫。」
「挺好的,她們那邊有沒有再繼續鬧了?」自打霍溦回來,李鷗就跟紀純鬧騰得不行。嚴格說,是紀純鬧騰得不行,李鷗就在後面不言不語。
提起她們,任然冷笑一聲,「不就是那麼繼續鬧唄,說你銀子花多了,她們要補償。否則,就要分家。我已經派人將娘的屋子守起來了,管她們怎麼折騰,只要不打攪到娘就行。」
越家四兄弟,乃是一母同胞。打小感情就好,自然不計較得失。可他們的媳婦,卻不這麼想。這不,這府里還沒怎麼樣,她們就鬧著分家。
紀純心裡到底打的什麼如意算盤,其實霍溦也知道幾分。
不就是想著,這次聖上是遷怒的將軍府。她只要分家了,她跟越珉(越珵二哥)就不是將軍府的人了。就算將軍府有了什麼錯處,也牽扯不到他們身上。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為了讓越夫人清淨養病,她是獨居在花園子一側的。
想著她還在等著越珵獄中情況,霍溦跟任然沒歇氣地往她屋裡走。可沒想到這才入花園,就碰上了她們。
「怎麼,掌管個中饋就飄了?見著兩個嫂子也不知道該問好了?」想起上次從任然手中搶到的記帳簿子,紀純就恨不得喝霍溦的血,吃霍溦的肉。
上面大筆大筆的支出,都寫著霍溦的名字。這些錢,要是任然花的,她心裡還好受些。
可越珵那小子從沒上過戰場,憑什麼他妻子就能揮霍著她夫君在戰場上,提著腦袋打拼下來的家業。而她這個正派妻子,還要過得寒酸不已。
「大嫂,二嫂。」畢竟到底還是嫂子,叫一聲也掉不了一塊肉。霍溦跟任然叫完,可紀純還是堵著路不讓開。
花徑本就路窄,紀純又拉著李鷗站在那裡,身後又跟著僕婦,堵得那叫個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拍了拍身側沉不住氣想要出頭的任然,霍溦盯著紀純的臉問:「已經問過好了,難不成二位嫂子,還有別的事嗎?」
「呵,你們都是大忙人,偏我們就清閒得很。你不識幾個字,也該知道凡事都要講個先來後到。明明是我們先來的,憑什麼又要我們給你們讓路?」
紀純就是不服氣,明明都是一樣的兒媳婦。這府中中饋,憑什麼就只交給她們兩個小的。
這任然她還算理解,畢竟出身大家,可這霍溦大字不識一個,憑什麼執掌中饋。
跟宮裡那些笑裡藏刀的宮妃們比起來,紀純說的這幾句話跟小孩子置氣似的好笑。
霍溦原是想給她點面子的,可奈不住她非給臉不要臉。也不想著當初自己是怎麼躲的,現在看她們掌中饋了,又跟小丑似的跳出來。
反正她已經是鄞都有名的潑婦了,也不在乎再多加幾個惡名。
「嫂子這話說得倒是有意思,難不成這將軍府只有這一條路能走,且只能走一次。」霍溦特地走到紀純的面前,半昂著頭,拿下巴看人,一股說不出來的小家子氣。
紀純本沒想置這口氣的,可霍溦頭上的金簪實在是太刺激她了。她雖出身不差,可奈不住家裡姊妹眾多。她現有的首飾,還都是越珉婚後給她置辦的呢。
深吸一口氣,紀純僵硬地露出一個笑。「四弟妹這話說得,我不過是想說個長幼尊卑有序罷了。跟這路有什麼關係?」
任然先前已經將府中多餘僕婦們散去,可這身下的人真心有幾分,卻無人敢說個究竟。
霍溦掃了一眼四周的僕婦,有的面無表情,有的滿臉焦急,而有的正躍躍欲試地想看府中少夫人相爭……
神色各異,可她們腹中那顆心到底是紅是黑,卻讓人琢磨不透。
嘖笑一聲,霍溦扭過身子浮誇地扶著頭上嬰兒指粗的簪子,滿臉矯揉。
「別跟我說這些場面話,我知道你就是打心眼裡看不起我。可怎麼辦呢,娘她就是喜歡我。讓我隨便從帳房支銀子,買東西。嫂子也彆氣,畢竟這人的際遇可就是天差地別,強求不來的。」
沒停一口氣地將這些話說完,霍溦搖著個頭回到任然身邊。可紀純的臉色卻徹底陰沉下來,連一直高高掛起的李鷗,臉色也有些難看。
「二位嫂子,別生氣。四弟妹,她年紀小。心直口快,不懂事。有什麼得罪兩位嫂子的地方,就讓我代她給二位嫂子賠禮吧。」
任然這話說得也很有意思,什麼叫心直口快,什麼又叫代她。
合著,霍溦說的那些難聽話,都是真話。在場的妯娌里,就她任然跟霍溦是一家人,她們兩個就都是外人了。
「對,四弟妹年紀小,以後得多加管教。這也是巧了,我們正想問你們,今年的年到底要該怎麼過。沒想著,這才出門就在園子裡遇上你們了。」
按住又要說話的任然,李鷗難得地摻和進妯娌之間的紛爭。四兩撥千斤,將話題給挑開。
昨日成帝封筆,今日已是臘月二十七。沒幾天就要過年了,可府中卻因為男主子的事,無一絲喜色。
任然其實也打算等會兒問問越夫人該怎麼過年,卻被她們給攔在了路上。
「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唄。難不成還能過出個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