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初現天賦，發現野河溝

  謝小妹如同看怪物一般，湊到謝知微耳邊低聲問道：「大姐，你偷偷告訴我，阿元是不是你和外面相好的男人親生的？」

  謝知微回過神來，給了她一個爆栗，「有功夫瞎捉摸，再去練習一百遍，練不完沒飯吃。」

  「大姐！」謝小妹哀嚎一聲，想要學阿元撒嬌好逃過一「劫」，可效果適得其反，謝知微根本不吃她這一套，無情道：「一百二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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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小妹連忙雙手捂嘴，躲到謝知微看不到的地方去了，從背影看，竟然比之前瘦了不少。

  「娘，阿元是不是做錯了？不該把箭射得高高。」阿元小腦袋幾乎埋到了胸口。

  謝知微一愣，突然想起小孩從小經常被養父家的堂哥欺負，原身一個人要忙屋裡屋外的活，抽不出時間照看。等發現的時候，阿元已經變得和原身一樣怯懦、不愛說話。

  有回村里幾個孩子在山上發現一隻野雞，滑不留手不好捉，想盡了辦法。還是砍豬草路過的阿元用細竹條穿了蟲子，摘了一片葉子別成錐形，引得貪吃的野雞被套了嘴才捉住。在場的陳耀祖嫉恨阿元在夥伴面前搶了他的風頭，回家攛掇陳周氏逮住原身母女狠揍了一頓。

  那件事過後，阿元再被欺負了，只自己默默忍受，大概是知道說出來也沒人給她做主。

  謝知微很是心疼，蹲下身來，摟緊了她的小身子，語調輕柔：「阿元沒有做錯，相反，娘還要夸阿元。來寶貝，給娘說說你是怎麼把箭射到圓圈中心那個位置的？」

  阿元抬起小腦袋，見娘親很溫柔地看著她，小臉慢慢變成了紅通通的蘋果。

  「就是這樣，先把弓拉開......對準......然後，『咻』地一聲，箭就飛上去了。」小孩一本正經地伸出手來比劃，說到不清楚的地方，還會停下來，拿起小弓有模有樣地演示一遍。

  謝知微看到她因為手上力道不夠，拉不開弓，就想到用一隻腳代替，兩隻小手扣著弓弦把箭送出去。然而，這回被靶子中心另一根箭擋住栽了下去。到底還是孩子，害怕看到謝知微失望的神色，阿元抿了抿唇，一字一句道：「娘，阿元沒騙你。」

  謝知微給她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娘知道。」取來自己的長弓，彎弓搭弦，那箭矢疾風般的射了出去，將中心那根箭劈成了兩半，掉在地上，而謝知微射出的箭牢牢釘在了靶子中心。

  阿元激動地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又黑又亮。

  謝知微笑道：「你現在的力氣還小，等你長大了就能做到娘剛才那樣。」她已經發現了阿元是個十分聰明的孩子，謝知微接受過現代教育，自然不認可女孩學習射箭對今後嫁人沒有助益的說法，相反，她不僅口頭上鼓勵阿元繼續努力，還教阿元通過舉石頭練習臂力。

  回來拿東西的謝三郎表情一言難盡，大姐不會是想把小外甥女也培養出一身怪力吧。

  吃過晌午歇了一會，陳家村第一期射箭小課堂就正式開講了。

  來參加的村人中，男女老少都有，可見大夥對能給家裡添點葷腥的迫切心情。

  一個時辰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但事實證明，懷才就跟懷孕一樣，遮是遮不住的。

  漸漸地，空地上練習的人分成了兩撥。一邊是不管怎麼努力，射出來的箭總是像離家出走的叛逆小孩，和靶子一點邊也沾不上；另一邊恰好相反，上手快，準頭也好，因此得到了幾位教習師傅開小灶指點。

  好在，村人大多樸實又務實，即使心裡有些想法，但也清楚自己不是那塊料，再學下去也是白費功夫。

  兩三回後，不等再考核篩選，就有人陸陸續續退出，留下的都是有些天賦在身上，或者意志堅定的，省卻了謝知微他們不少功夫。

  當然那些提前退出的，在謝知微的建議下，村長也沒讓人閒著。安排他們接手了探路、值守、巡查的活路，甚至慢慢發展出了男人一隊搭帳篷修橋鋪路、女人一隊負責採集做大鍋飯的專業化分工，以此來換取打獵小隊帶回來的獵物，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第二天，隊伍接著在山裡趕路。

  可能因為休整了一天，又吃上了肉的關係，村人走起路來很是帶勁。靠著這股勁頭，一路到了快要正午日頭最烈的時候，村長才吆喝了一聲，停下來休息。

  吳阿婆看了一眼周遭，發覺這裡離她之前住的茅草屋很近，便提出想回去一趟，把晾曬的草藥收一收，有用得上的一併帶回來。

  村長自然不會不同意，謝知微主動請纓護送吳阿婆，兩人一前一後鑽進了林子。

  走了小半會，已經能看到山腳下的茅草屋頂了，兩人停下腳步歇口氣。謝知微把自己水囊里的水倒了一些給吳阿婆。

  吳阿婆抿了一小口，笑著道：「這是山泉水吧，可真甜，我喝了覺得又有勁了。」

  謝知微心道，這可不是山泉水，是她空間裡半兩銀子一滴的靈露水。但也沒多說什麼，轉移話題問道：「附近哪有山泉水？」

  吳阿婆只當她是從別處打來的，剩的不多了，便回道：「在咱們剛才歇腳的地方就有一處，離得不遠。都是從山上下來的水，匯合成了一條野河溝，那水清涼得很。」

  謝知微點點頭，沒再接話，腦海里很快閃過什麼，她沒抓住，「咱們走吧，早去早回。」

  另一頭，出去找水的村人也發現了這條小河溝。水很淺，最深的地方也剛沒過膝蓋骨。

  回去把他們的發現一說，村人都高興壞了，從離家逃荒到山裡，一次澡也沒洗過。之前是沒條件，如今總算可以沖洗一下了。

  隊伍里的人全都過去不現實，總得留人守著行李，村長發話：「女的先去，回來了再是男的。只准在那一處，誰都不許偷摸跑到上游，污了我們要喝的水。」

  村人回話的聲音又快又響亮，惹得村長笑罵了一聲，女人們手腳利索地拿出陶盆和換洗的衣裳朝河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