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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不一般的相館

2024-08-30 23:56:28 作者: 南夏

  一個陰雨連綿的傍晚,某巷子深處,一名穿著考究的老者在一家老宅子前停下了腳步,宅子門口掛有一匾:聶雲相館。

  「先生您好,請問您是要照相嗎?」

  相館的主人是一名青年小伙,上前熱情地招呼。

  老者說:「勞煩給我照一張半身照,要拍得清晰一點!」

  店主殷勤地將客人引到相機前坐定,然後回到機位前熟練地調好了鏡頭。

  「來,看鏡頭,一,二,三!」

  咔,隨著一道白光閃過,老者的瞳孔突然放大,瞬間扭曲的面容中透出無盡的驚恐。

  警探陸羽這天剛起床,兜里的手機便響了,助手魏明打來電話說城郊的某公寓裡發現了一樁命案,讓他趕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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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羽飛身趕到案發地,剛進屋便聞到一股濃烈的汽油味兒,死者被燒得焦黑,死相甚是恐怖。

  「今天早上有清潔工聞到異味兒報的案。」魏明介紹說,「死者名叫謝宗偉,五十多歲,是位旅美華人,上個月才回國,暫時租住在這裡的,沒什麼親人。」

  陸羽的眼睛則在現場來回掃視。

  「整個案發現場是密封的,而死者手中還攥著一隻打火機,所以我們斷定死者是自殺身亡,初步斷定死亡時間在凌晨一點左右。」

  陸羽突然皺了下眉頭,然後迅速地在死者身旁蹲了下去,他的目光落在死者頭部旁邊,只見在那塊空地上,用紅色油漆畫著一個怪異的符號:一隻睜圓的眼睛。

  「這是什麼?」陸羽不解地道。

  魏明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這個圖標有什麼意義?」陸羽心裡納悶道。

  很快,書房抽屜里的一張照片引起了陸羽的注意。這是一張死者的半身照,照片中的謝宗偉面容扭曲,表情驚恐不安。

  「他這是怎麼了?」魏明在後面不解地問。

  陸羽看了一下裝著照片的紙封,見上面印著四個字:聶雲相館。

  回到警局後,陸羽一邊讓魏明去查找聶雲相館的地址,一邊想辦法查明那個怪異的圖標有何寓意。然而任陸羽查遍了網絡和圖書館,他都沒能查到半點關於那個圖標的信息,而這時魏明也帶回一個令人沮喪的消息,C市根本就沒有一個叫聶雲相館的所在。

  「難道這家相館並沒開在C市,而是在其他省市?」陸羽一臉失落。

  就在兩人理不清頭緒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魏明接起一聽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頭兒,情況不妙啊!又有人自焚身亡了……」

  這次的案發地在C市西區的一個居民區里,死者名叫吳春秀,是一位年過五旬的老太太,獨居在此,初步斷定死亡時間在下午兩點左右。

  案發現場同樣慘不忍睹,瘦小的老太太蜷縮成一團,躺在客廳之中。而令陸羽詫異的是,在死者左手下方的地板上又畫著那個恐怖的圖標:一隻睜圓的眼睛。

  客廳內的擺設極為簡單,左面的牆頭立著個大的木架,上面擺放著各種古董物器,一張大的世界地圖掛在牆頭,架子上還擺著只水晶地球儀,看得出來死者生前愛好古董收藏。

  這是一張死者的半身照,照片中的吳春秀面部表情極其扭曲,顯得無比驚恐。

  信封表面,標著四個大字:聶雲相館。

  「又是這裡?」陸羽心頭納悶。

  這個相館究竟在哪兒?死者照相時,究竟看到了什麼?那個陘異的圖標倒底蘊涵著什麼秘密?一連串的問號在陸羽的腦海中不停地閃現著,而他卻找不到答案。

  從吳春秀的鄰居那裡,陸羽得知吳春秀是一名虔誠的教徒,每個周末都會去教堂做禱告,她性格隨和,生活中並沒跟人交惡,愛好古董收藏。那個教堂在響水路,一個叫苦井巷的巷子裡。

  獲得了這一信息,陸羽和魏明馬不停蹄地向響水路趕去。

  苦井巷是個很偏僻的巷子,巷道很窄,兩邊的房屋多是些老舊建築,讓人很難想像裡面會建有一座教堂。在拐過一個巷道口時,一幢老舊宅子突然映入眼帘,宅門前掛著一塊牌匾:聶雲相館。

  「聶雲相館!」魏明驚呼,「難道,就是死者生前照相的那家!」

  陸羽兩人正說著,相館裡突然鑽出一個青年小伙正準備鎖門。

  陸羽快步衝到青年面前,亮出警察證道:「警察,有事找你。」

  哪知那青年聞言臉色猛地一變,扭頭便想跑。陸羽眼疾手快,一伸腳將對方絆了個狗啃泥。

  青年連忙求饒:「你看,我這店不就是沒辦證嗎?我補繳費用不就行了。」

  陸羽和魏明聞言不由面面相覷。

  在一番嚴厲的盤問過後才知道,這青年名叫聶雲,前不久從外地來在這裡開了家相館。之所以租在這裡,主要是因為這幢宅子的租金很便宜,而且藏在這裡還可以不用辦證,能省下一大筆錢。

  「難怪怎麼查都查不到這家店,原來是沒註冊!」魏明沒好氣地說。

  陸羽沉思了一會兒,抬頭看著聶雲,問:「你認不認識謝宗偉和吳春秀這兩個人?」

  聶雲回憶著說:「名字我有印象,應該在這裡照過相。你知道,到我這裡來光顧的人並不多,太偏僻了。」

  陸羽問:「那你知不知道,他們現在都死了?」

  聶雲聞言神色一變,說道:「什麼?是真的?難道,真有這麼邪門兒……」

  聶雲的話令陸羽產生警覺,在其逼問下,聶雲才吞吞吐吐地說:「其實……我也是剛聽人說起的,這宅子的租金之所以這麼便宜,原來是風水有問題,這屋裡死過一個女人。」

  「怎麼死的?」

  「被火燒死的……」

  陸羽聞言,不禁一激靈,腦海中模模糊糊地浮現出一個畫面,聶雲彎著腰在給吳春秀照相,而他的背後直愣愣地站著一個滿面瘡疤的女人,她對著鏡頭前的吳春秀邪惡而陰森地笑著……

  「你給我照一張半身像。馬上!」陸羽對聶雲說。

  「頭兒,你照相干嗎?」魏明不解。

  「我想知道,吳春秀她們在照相時究竟看到了什麼。」

  魏明聞言一驚:「頭兒,這相館這麼邪門,你就不怕萬一……」

  陸羽打斷魏明的話:「作為一名警探,最可怕的是查不出案子。」

  在陸羽的堅持下,聶雲終於答應給陸羽照相了。

  「來,看鏡頭,一,二,三!」

  咔!隨著一道白光閃過,陸羽的眼睛瞬間睜圓了,他迅速起身,徑直走到了聶雲身後的那根木柱前。順著陸羽的視線看去,魏明也頓時呆住了,只見那根柱子上刻著一隻眼睛的圖標。

  「如果我猜得沒錯,令死者恐懼的應該就是這隻眼睛!」陸羽說完又問聶雲,「是不是所有到你這裡照相的顧客,都會有這種異常表現?」

  「不是,只有三個。」

  聶雲的話令陸羽心頭一顫。

  「什麼,那除了死掉的這兩人,還有一個是誰?」

  「是一個叫胡辰的老先生……」

  「你應該有他的地址吧,快,快給我!」陸羽驟然緊張起來。

  「有,我現在去取。」聶雲說完便轉身去取。

  從相館出來時,陸羽卻發現這相館的牌匾不知何時竟掉到了地上,上前將牌匾拾起一看,陸羽的臉色一黑,只見這個牌匾上的聶雲二字各被人加了筆畫,竟變成了攝魂二字。這樣一來,店名就變成了恐怖的攝魂相館。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聶雲一臉驚慌。

  陸羽也感到納悶,難道,這個宅子真的邪門不成?

  為了儘快破案,陸羽和魏明兵分兩路,魏明繼續探訪吳春秀生前常去的那個教堂,陸羽則去尋找胡辰。然而當陸羽心急火燎地趕到胡辰家時,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胡辰已經成了一具燒焦的屍體,在他的屍體旁,那隻眼睛的圖標像活了一樣長在地板上,

  經調查,胡辰的死亡時間在午後兩點左右。

  胡辰的女兒胡婷聞訊趕了過來,陸羽從胡婷的口中了解到,胡辰也是一個古董迷,而且他每周末也會去一個教堂做禱告。根據胡婷提供的教堂地點來看,胡辰和吳春秀常去的應該是同一地方。

  這些發現讓這一系列案子越來越充滿了神秘色彩。

  「你最後一次見你父親是在什麼時候,他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胡婷啞著嗓子說:「昨晚我來看他時,他的情緒就很低落,好像憂心忡忡的,做什麼事都沒精神。後來我爸回房了,我就給他抱來影集讓他看看消遣。我本以為看看老照片能讓他心情好一點,可哪知道,他看著看著卻突然情緒失控了……」

  「哦?他怎麼了?」陸羽追問。

  「不知道,就是情緒突然變得很激動,一口氣撕掉了好幾張照片,我這才趕緊將影集拿開。」胡婷說到這兒又掩面痛哭起來,「我爸後來說想一個人靜靜,讓我走。就在我要離開時,我爸又說想看外孫子,讓我今晚把文文帶過來陪他吃晚飯,可我今天過來一看……」

  陸羽又皺起眉頭,胡辰的這種做法有點不合邏輯啊。

  「你父親昨晚撕掉的相片碎片還在嗎?」陸羽問。

  「應該還在。」

  在吳婷的幫助下,陸羽從垃圾桶里順利翻出了一堆碎照片。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忙碌,陸羽將撕碎的照片拼回了本來面目,照片一共有五張,全是一些老舊的合影照,陸羽將五張照片平鋪在桌上,仔細觀察後陸羽用紅筆在每張照片的合影人群中圈出了一個人的頭像。胡婷上前一看,發現被圈出的這幾個頭像均是同一個人:一名約四十歲的中年男子。

  「探長,你這是什麼意思?」胡婷心下奇怪。

  陸羽將筆重重地一擱,自信滿滿地解釋說:「你想想,你父親看到影集突然失控,說明是這個影集裡的某些照片刺激到了他,而究竟是哪幾張呢?毫無疑問,肯定是被他撕掉的這幾張,而這些照片只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都有這個人的存在,所以我可以大膽地推定,真正讓你父親恐懼的其實就是這名男子。」

  胡婷聞言恍然大悟:「如此說來,我爸的自殺可能與這名男子有關!」

  這名男子與那個圖標會有什麼聯繫?陸羽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警方的努力下,照片中的那名男子身份被查了出來。

  男子名叫劉子豪,不過,早在十八年前,他便在一次旅遊中失足身亡了。劉子豪生前是一名大學教授,而令陸羽詫異的是,當時和劉子豪一起參加旅遊的還有三個人,正是謝宗偉、胡辰、吳春秀三人。

  陸羽心裡暗嘆一聲,看來這接連發生的離奇命案和當初劉子豪的死有必然的聯繫。

  難道劉子豪的死並非是意外,而與謝宗偉三人有關?

  就在陸羽這邊取得不小突破時,魏明也帶回了一條重要線索。

  「頭兒,吳春秀參加的那個教會,是源自非洲的一個小眾教會,而最重要的是,這個教會的教徒如果想洗脫自己犯上的罪惡,那麼他的贖罪儀式會很特別!」

  魏明說到這時雙眼放光。

  「怎麼特別?」陸羽也來了精神。

  「教徒會將桐油淋到自己身上,然後面向太陽誦經,他們認為桐油可以避除邪惡的靈魂,而太陽象徵光明,能帶給他們重生……」

  陸羽聞言雙眼瞬間亮了起來:「如果我猜得沒錯,除了謝宗偉的死是自殺外,吳春秀兩人將油淋到身上並非是想自殺,而只是在進行贖罪儀式。」

  「為什麼?」魏明追問道。

  「首先不知你發現了沒有,吳春秀的洗衣機裡面還裝著衣服,這些衣服才洗了一半。你說一個人會不會在做某件事做到一半時突然跑去自殺呢?其次,胡辰在死之前還讓女兒第二天帶上孫子他家吃晚飯——如果胡辰真是想自殺就不會說這種話吧,就算他是想讓女兒來替自己收屍,但自焚的死相很恐怖,他怎麼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孫子看到啊!」

  「難道真是謀殺?」魏明驚呼一聲,「可是死者在死之前門窗都是從內向外閂好的,別人根本進不去,那就更別說放火了啊!」

  「並不是密室就不能殺人!」陸羽一字一頓地說。

  「那……兇手的殺人動機是什麼?難道是有人看上了他們的某件珍貴藏品?」魏明剛這樣假設又自己否定道,「不對,屋子裡的古董可是一件都沒少啊!」

  陸羽卻因此受到了啟發:「對了!據我所知,很多古董商家裡都修有暗閣,真正值錢的古董是會藏起來的,咱們立即組織小組,再對案發現場進行搜查。」

  在隨後的搜查中,警方果真在吳春秀和胡辰的家中找到了暗閣,而且這兩個暗閣中都藏著一件曠世珍寶:金縷衣。但經過專家的鑑定,這兩件金縷衣都屬贗品。

  「如果是贗品的話,那麼吳春秀兩人絕不會這麼謹慎的對待,我猜這個暗閣中最初藏的肯定是真品,只是後來被人調了包,而調包的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兇手。頭兒,看來你的推論沒錯喔,這真是一樁精心策劃的謀殺案!」魏明討好地說道。

  案子取得突破性進展,陸羽也長鬆了口氣。此時他在思索著另一個問題,兇手究竟是如何作案的?

  帶著這個疑問,陸羽再次來到了吳春秀和胡辰的案發現場,可是在現場看了半天都毫無頭緒。隨後,忙碌了一上午的陸羽和魏明到樓下用餐,付帳的時候,陸羽突然看到飯店門口兩個小孩正蹲在地上玩遊戲,其中一個小孩正拿著放大鏡,對著一片乾枯的樹葉烘烤著,而沒過多久樹葉身上便躥起了火苗。

  陸羽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他仰頭看著刺目的陽光興奮地喊道:「陽光,他用陽光殺死了吳春秀和胡辰。」

  按捺著激動的心情,陸羽迅速跑回到了胡辰家,當他的目光落在房間的某樣物品上時,眼睛突然一亮。

  魏明很快也追了上來:「頭兒,你是不是猜到了兇手的作案手法?」

  「對,兇器就是它了!吳春秀家裡也有一隻。」陸羽指著的是擺在客廳木架上的那隻水晶地球儀。

  「它?!它能殺人麼?」魏明滿臉疑惑道。

  陸羽淡淡一笑:「這是物理學上的聚焦原理,光線經過地球儀的凸透鏡效應能折射,這桌上的凸圓形空心的水晶玻璃地球儀就是一個大的凸透鏡,陽光射到這地球儀上,透過凸圓形球身匯聚成一個焦點,這個焦點正好落在吳春秀兩人的衣衫上,因為焦點處溫度會很高,引燃淋了油的布料自然很輕鬆!」

  「原來如此!」魏明不由驚嘆道,接著又發出了疑問,「可是謝宗偉的確是自殺的啊,這又如何解釋?」

  陸羽嘆了口氣道:「這是困擾著我的最後一道坎,我總覺得謝宗偉的死和後兩者的死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不像一個兇手所為。而且,我總覺得這個案子就像一個被畫圓了的圈,我們被繞進了這個圈裡……」

  第二天,陸羽來到警局時,突然看到一個流浪漢在那兒喧鬧。

  「民警同志,你看二柱失蹤好幾天了,你們趕快把他找回來吧!」

  「他是不是流浪到別的地方去了呢?」

  「不可能,幾年前我和他一起流浪到這裡的,然後就再也沒離開過。他是個智障,又不認得路,如果遇上壞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段對話令陸羽心弦一顫,聯想到謝宗偉一案,他突然想到了一個驚天破綻——那天出現在謝宗偉公寓裡的那具屍體究竟是不是謝宗偉?警方之所以認定那是謝宗偉,是從在房中搜出的身份證件以及房東提供的信息來判斷的,那具屍體因面容燒焦根本無法辨認,謝宗偉在國內又沒有親人,屍體也沒人認領。

  「如果謝宗偉找個替死鬼,這樣一來他不就可以逍遙法外了?誰會想到兇手是一個死人呢?」想到這陸羽突然激動起來。

  陸羽將那名流浪漢帶到了謝宗偉的屍體面前,哪知那流浪漢才看了沒兩眼便失聲痛哭起來。

  「就是他!他背後有個肉疙瘩,再怎麼燒都有烙印啊!」

  謝宗偉果然還活著,但是要怎樣才能抓到他呢?陸羽思慮良久,決定將計就計來一招引蛇出洞。

  陸羽先讓警局對外公布死者身份,謝宗偉赫然在列,之後又聲稱這三起案件屬於自殺行為,希望市民不要驚慌。這樣一來,暗中觀望的謝宗偉果然中計,以為自己成功騙過了警方,準備偷渡出國。因為偷渡需要支付一大筆錢,謝宗偉拿不出,遂決定將手中的寶貝脫手賣掉。他哪知道,此時警方早已在古董交易黑市上布下眼線,他剛一冒頭,大隊警察便如神兵天降,將他逮個正著,驚得他目瞪口呆。

  在警局謝宗偉坦白了所有罪行。

  原來十八年前,酷愛考古的謝宗偉四人,在劉子豪的組織下成立了一個考古團隊,四人總是抽空一起去考古探險,劉子豪為這個小組取名叫「天眼」,並親手繪製了一個圖標代號:一隻睜開的眼睛。

  四人的合作原本很順利,直到有一天,眾人偶然發現了一座古墓,而這座古墓里居然陪葬著曠世奇寶:三件金縷衣。這個發現讓他們欣喜若狂。然而在對金縷衣的處理上眾人卻發生了爭執,劉子豪堅持要將這三樣寶物上交國家,而謝宗偉三人則希望自己留下。他們的爭吵越來越激烈,貪寶心切的謝宗偉三人合計出了一個狠毒的計劃——殺了劉子豪!反正金縷衣只有三件,除掉劉子豪剛好一人分一件,不然他向上邊一報告,全得被沒收。

  「所以劉子豪的墜河並非意外,而是謀殺?」陸羽問。

  謝宗偉點了點頭:「沒錯。吳春秀和胡辰對金縷衣的渴望是出於對它的痴迷狂熱,而我只是想換錢。」

  謝宗偉將金縷衣賣掉後換了一大筆錢,移居美國。然而後來染上賭癮的他終因嗜賭而敗光了家產,走投無路的謝宗偉打起了吳春秀和胡辰手中寶貝的主意,他先以老友身份去探訪吳、胡二人,然後請求看看他們珍藏的金縷衣。吳、胡二人礙於情面自然沒有拒絕,在參觀的過程中謝宗偉用早就準備好的贗品將真品掉了包,為防止他們知道真相後向自己追討,謝宗偉設計將其滅口。

  「我打聽到他們教會需要照片建檔,又發現教會附近新開了一家相館,他們一定會去那裡照相。於是我就搶先到相館裡,將那隻眼睛圖標悄悄刻到了機位後面的柱子上,然後我不停地嚇唬他們,說我常夢到劉子豪前來索命,給他們精神壓迫。」

  吳春秀和胡辰到相館照相時,兩人都看到了柱子上的那個圖標,被嚇到的兩人果真進行了贖罪儀式,在現場畫上那個眼睛的圖標則是意味著他們是為當年參加「天眼」組織活動時犯下的罪悔過。

  「我知道他們在家常會打坐,位置是固定的,於是我將地球儀調好位置,讓聚光點剛好對準他們打坐的地方,所以當他們將油淋到自己身上時,很自然就引火上身了。至於那個流浪漢……他是個傻子,又是個老煙槍,我給他身上淋了油,然後給了根煙他,我出門後便將打火機從門縫底下扔進屋,於是他點菸時自然就完成了自焚……」

  「這麼說來,那家老宅鬧鬼的謠言,以及那天牌匾的事也是你搞的鬼吧?為的就是誤導我們?」陸羽問。

  謝宗偉一臉沮喪地點了點頭。

  真相終於大白,當謝宗偉顫巍巍地被人銬走時,陸羽的心情不但沒有放鬆,反倒添了幾分沉重。他在心裡感嘆道:貪慾是滋養罪惡的溫床,人一躺上去,便陷入了邪惡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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