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誘惑

  我跟隨這個旅行團一路顛簸，來到了這個偏僻的山村，盲村。

  導遊還是那張不變的撲克臉，他介紹著這個村莊的來歷。

  這是個原始的村莊，四面環山。村裡的人不算友好，只是冷冷的給我們收拾出了一塊地作為露營地。

  周邊的森林被風吹的呼呼作響，樹葉在樹上肆意的搖擺。我開始後悔，為什麼要花廉價的旅遊費來這麽一個村莊？通行的還有我的哥們，老九和小七。

  我在四周轉了一圈，四周全是樹林，如果貿然闖進，一定找不到出路。

  

  樹林裡的樹是槐樹，所謂槐樹，古代用來建在墳墓周邊，由於木中有鬼，歷來被人們認定是不詳的樹，建房或者做其他的用處都不行。傳言，槐樹下總是埋著死人。

  我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有些毛了，連忙回到人堆當中，這才找到了一絲安全感。

  我想起來，在我們剛到的時候，村裡的人十分不友好，他們好像禁止外來客打擾他們的生活。可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我也懶得去思索，只要不危及到生命，管他是黑是白呢。

  等我們?好營地，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導遊在這塊空地的中心架起了一個火堆，供我們取暖，又在營地的一角搭起了一個帳篷，作為臨時餐廳。

  這個團總共有50人，司機將我們送到這裡之後就走了。我們要在這裡呆多長時間，只有導遊知道。

  當這50個人全部進入到這個簡陋的臨時餐廳的時候，就顯得十分擁擠。我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一個位置，做了下來，眼睛在人群中茫然的亂看。

  突然，我眼睛一亮。看到了一個女孩，女孩長得很白淨，也很迷人。周圍有幾個年輕人在一旁盯著她。

  女孩像是發現了我注視她一樣，扭頭看我一眼，沖我笑笑。我尷尬的對她點點頭，畢竟偷窺被人發現了。女孩倒也不介意，她拿著酒杯向我走來。

  女孩告訴我，她叫顏研，大三，讀的是醫學專業。顏研十分活潑，到哪裡都屬於活躍分子。由於我比顏研大七歲，所以顏研決定叫我哥。

  顏研是大城市來的女孩，自然風景當然迷住了她。看著營地外圍的一圈樹林，顏研央求我陪她出去看看，我不好拒絕，拿著手電便同她出去了。

  樹林裡全是槐樹，手掌大的葉子總是飄落到我和顏研的肩頭。顏研在前面走著，我拿著手電在後面跟著，樹林裡面很黑。我的腦子裡難免會有一些猥瑣的想法，我?起手使勁向大腿捏了一把，疼的我呲牙咧嘴。

  顏研的背影很美，全身上下散發出成熟女人的味道，曲線也很好。我猛地一瞪眼，趕快停止了想像。

  「哥，你看！」顏研在前面大叫。

  我?起頭，不好意思注視顏研，直接把目光放到了前方。

  湖泊，一個大大的湖泊。在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銀色的光芒，湖上微波粼粼，周邊的蛐蛐叫聲不斷，更讓這湖泊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真是太美了。」我不禁感慨，扭頭看向顏研，顏研痴痴的望著湖水。在月光的映襯下，顏研越發顯得美麗動人。

  我還有家，我有一個老婆！我趕忙提醒自己，在清除了腦子裡最後一絲猥瑣的念頭之後，我帶著顏研回到了露營地。

  看見我們回來，導遊千年不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狐疑的神色，周邊的旅客也對我們指指點點。我疑惑地問導遊，出了什麽事麽？導遊搖搖頭，他把我拉到一邊，輕聲說：「你們孤男寡女到了森林裡面也不和大夥說一聲，大夥的腦子裡當然會有些想法了。」語氣里透著不滿，我忙解釋說：「我們發現了一個湖泊，我們可以把營地遷過去。」導遊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不行，森林裡有狼，太危險。」我知趣的退了出去。

  一出去，就有幾個青年圍了過來。他們質問我有沒有對顏研做了什麽，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便道：「你們喜歡小研，就自己去找她，上我這了解什麽情況？」說罷，我便不再理會他們，徑直走到了我的帳篷里。

  顏研看見我回來，好奇的跟了進來，問我導遊說了什麽。我拍拍她的頭，「一個小女孩擅自進入一個男人的帳篷，會讓其他人聯想非非哦。」顏研不理會我的調侃，看向那幾個青年人，那幾個青年人正聚在一起，手指也不停的指向我們。

  「我對他們才沒有興趣勒。」顏研撇撇嘴，繼續追問道：「導遊到底跟你說了什麽？」我故作深沈，「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你懂什麽！」顏研不滿的瞪了我一眼，「還我哥呢，連這個都不告訴我。」說罷，就撅起小嘴不再理我了。

  我笑了，笑的很曖昧。我盯著顏研的臉，突然在她撅起的嘴上輕輕啄了一下，顏研滿臉羞紅：「不理你了！。」

  我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顏研，到底是個什麽人？

  第二天醒來，已經八點了。我伸了伸懶腰，走了出去，一出去便看見顏研和那幾個青年在聊天，笑的花枝招展。

  我走了過去，拍了一下顏研。顏研瞪了我一眼，繼續和那些年輕人聊天。坐在顏研旁邊的一個年輕人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展示自己的作品一樣耀武揚威。

  我的嘴角抽動了兩下，身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我不再自討無趣，轉身去找導遊。導遊在他的帳篷里搖頭晃腦的聽著Mp3，看見我長大嘴巴進來了，他不好意思的笑笑，隨即把Mp3摘下。

  我問導遊：「我們需要在這裡帶多長時間？」導遊無奈的搖搖頭：「我必須等接到總部通知才可以回去。」「那總部什麽時候給通知？」我不甘心的追問道，導遊向我聳了聳肩，表示他也不清楚。

  我不再說話，站起身走了出去，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導遊，他又戴上了耳機，閉上眼睛搖頭晃腦的做陶醉狀，我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快步走了出去。

  外面的陽光正好，很溫和。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射在地上，我眯起眼像天上望去，萬里無雲。偶爾有幾隻大鳥飛過去，掠過樹的頂端，向遠方飛去。

  我回到帳篷，拿出水瓶，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帶上我的背包，叫上老九和小七一起去登山。老九饒有興趣地看著我：「你小子昨天晚上跟那個美女上哪快活去了？」

  我頭也不回的說：「人家姑娘還是個大學生呢，跟我一個老頭能怎麽著啊。」

  小七連忙接話：「現在這年代，老鼠都給貓當伴娘了，二十歲的姑娘嫁給八十歲的糟老頭子都有的是呢。」

  我瞪了小七一眼，小七識趣的閉嘴了，「那有那麽好的事？我們只不過出去走走而已，發現了一個湖泊，本來是想把營地搬到那去，可是導遊不讓。」

  老九『噓』了一聲，繼續登山。

  等我們回到營地，已經快要吃晚餐了。顏研看見我回來，朝我走了過來。老九和小七識趣的退到了一邊。

  「你去哪了？怎麽不跟我說一聲」顏研的語氣里是不滿，但更多的是擔憂。

  我心裡一暖，妻子也曾這樣問過我，但是我們結婚後，她對我的關心也就少了。

  「我去登山了，早上看見你聊的那麽開心就沒去打擾。」任誰都能聽出我語氣里的不悅。

  顏研撲赤一聲笑了：「你還在生我的氣啊，我就是跟他們聊聊天而已。」說完，她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哪有，我生什麽氣啊。」我用力的甩掉她的手，向前走了幾步。

  她連忙攆上來，「別生氣了，我錯了還不行麽？」我低下頭看著她的眼，她的眼裡有些慌張，仿佛我再不原諒她，她的眼淚就要下來了。

  我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我原諒你了！」說完，還用手颳了她的鼻子。

  顏研立馬破涕為笑：「討厭，你嚇人家！」我嘿嘿的笑著，扭頭看見老九和小七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趕忙帶著顏研回到了帳篷里。

  「袁老師，你……我……」顏研欲言又止，臉頰上出現了幾抹緋紅。

  「怎麽了？顏研。」在發現我還摟著顏研的腰的時候，我立馬放手了，這傳出去，對我大學教授的名聲可不好。

  「袁老師，我喜歡你。」顏研小聲說，頭低的更低了。

  我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如今該怎麽作答呢。

  「這個，顏研啊，我是有家室的人了，況且你現在正值花樣年華，不應該將感情浪費在我身上。」我搔搔頭，有些自嘲的說。

  「袁老師……」顏研默然低下頭，肩膀還在抖動。

  「顏研……我……對不起。」我摟過她的肩膀，現在，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時間已將近黃昏，刺目的日光已不復存在。

  帶著顏研出來的時候晚餐已經做好了，老九和小七在旁邊拿眼斜我。我無奈的苦笑，真的是應了小七說的那句話了，老鼠都給貓當伴娘了。

  老九最耐不住了，他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問我有沒有新進展。我用手裡的飯盆拍了他一下，翻翻白眼：「你也知道，我也有妻子，不能對不起她。」老九討了個無趣，「走吧，吃飯去。」

  今天的晚飯是肉湯，肉很鮮美。大家都吃的津津有味，每個人都吃了幾大碗，但是顏研一碗沒吃。據小七說，顏研只嘗了一口就放下了，任憑別人怎麽勸她她也不吃了。

  我有些愧疚的向顏研的帳篷看了一眼，小七在旁催促到：「快去啊，晚了就不行了。」

  我緩步走到顏研的帳篷旁，看見小七和老九在旁給我鼓氣，終於，我深呼一口氣，進去了。

  「顏研？」顏研在床腳坐著，兩眼空洞的看向我，我連忙走到她跟前。「你怎麽了？」顏研看到我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袁老師，我們都會死在這裡的！」顏研邊說，眼淚也越流越洶湧。

  「什麽？顏研，這是什麽意思？」

  「袁老師，今天……今天喝的肉湯不是動物的肉……」顏研有氣無力地說著，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不是動物的肉？那是什麽肉？

  「顏研，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吧。」說罷，我就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

  「袁老師，不是的，真的不是動物的肉……」顏研越說聲越小，最後她睡著了。

  我看著她睡夢中的容顏，心頭一緊，這麽個小女孩，應該有一個人來守護。

  我退出帳篷後，小七和老九立馬圍了過來，我擺出一副無可奉告的樣子，他們也就不滿的走了。

  回到餐桌前，我也就沒了食慾，草草的喝了幾口湯便回到了帳篷里。

  躺在床上，我越想越不對，顏研怎麽會說這不是動物的肉呢？如果這不是動物的肉，還能是誰的肉呢？人的肉？我笑笑，不再往深處想。或許，是不敢再往深處想。

  朦朧中，我起身到外面方便。突然聽到悉悉索索的響聲，不禁有些疑惑，誰這麽晚還不睡覺？我順著聲音尋了過去。

  在樹林裡，腳踩在樹葉上的陣陣響聲伴隨著我的腳步越來越快，我想要趕快回去睡覺，不理這閒事，但是我的腳好像不聽掌控了，它帶著我在樹林中來來回回的穿梭。悉悉索索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我停在了一棵大樹後面。

  我的腳又開始聽話了，我偷偷的向樹後探出頭去，發現導遊和幾個當地的居民在樹後做著什麽。想一探究竟的我又向前走了去。

  導遊和幾個居民在鼓搗著什麽，我定睛一看，是一個圓的東西，上面還有些毛刺。這是什麽水果？我不禁詫異。

  這時，導遊向前一步，那個圓圓的東西被導遊的腳碰到了，骨碌碌的滾到了我面前。我彎下身去，卻差點叫出來，是一個人頭。老九的。我的腿在不停的顫抖，身體好像僵硬了，我想立刻逃離這裡，但是老九的雙眼死死的瞪住我。畢竟，老九是我的兄弟啊。

  我就站在樹後，一動不動。只能看著老九的軀幹被導遊和居民肢解，手指被他們切掉，指甲被他們拔掉，卻什麽也做不了。我不禁感到茫然和無助，直到這個時侯，我才發現我是多麽無能。

  導遊忙活完了，直起身四處尋找著什麽。嘴裡還都囔著：「奇怪，頭哪裡去了？」居民們也起身隨著他一起找，我低頭一看，老九的頭在我的腳下，如果他們找到了頭，就會同時發現我。

  想到這，原本想把老九的頭帶走的我居然很無恥的把他的頭又踢了出去。導遊滿意的看著老九七零八落的?體，「明天又有的吃了，對了，頭你們拿走吧。」居民們二話不說，拿起老九的頭就走了。導遊將一塊塊?體裝到了一個麻袋裡，轉身走了。

  看著導遊漸漸遠去的背影，我癱倒在地，後背已經全部濕了。我慌張的站起身，準備逃走，一站起來，我發現導遊的臉就在我的面前，那張大嘴還在陰陰的笑著，露出裡面的黃牙，你小子，還想走麽……

  從夢中驚醒，我的衣服全濕了，不禁暗暗咒罵起顏研，要不是她告訴我什麽肉的，我怎麽可能做這麽一個夢。

  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幫我趕走了僅剩的一絲恐懼，我疏通疏通關節，便出去了。

  早晨的陽光總是那麽適當，我的心情也不禁好了起來。我找到小七，小七連忙問我見到老九了沒有，我疑惑的說：「老九不是跟你在一起麽？」

  小七說，今天一起來就沒看見老九，我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催促他趕快去問問導遊。

  小七一臉狐疑的回來了，「導遊說他昨天晚上家裡有事就回去了。」我眯起眼：「你信麽？」小七無奈道：「不信也得信啊。」說罷，他將信將疑的走了。

  我看著小七的背影，不禁悵然，老九究竟去哪裡了呢？我不禁想起昨天的那個夢。

  「海！」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叫』將我從幻想中激醒，轉頭一看是顏研。顏研已經不像昨天那麽無力了，但是精神還是有點欠佳。

  「顏研，你昨天跟我說的是什麽意思？」現在的我必須從這裡下手。

  顏研一臉疑惑，「什麽事？」

  我向她描述，「就是你昨天說什麽不是動物的肉啊之類的。」

  顏研聽見了臉色一變，她將我拉到了樹林的深處。「那件事……」顏研一臉神秘，「這個嘛，我說了你別害怕。」我有些心虛的點點頭，等著顏研說下去。

  「其實，昨天吃飯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可究竟是哪裡不對我也說不上來。等到菜都端上來的時候，我看見那盆肉湯，剛看著覺得挺有食慾，就盛了一大碗。可是嘗了一口之後我就發現不對了，這湯……不是用動物的肉做的……」顏研咽了口吐沫，向四周看了看，「這湯……是用人肉做的……」我捅捅她，「是用什麽做的你怎麽會知道？」顏研自信地朝我揮揮手，「你別忘了我是學醫的，怎麽會不知道人肉的味道。」我吃驚的問她：「難道你們學醫就是吃人肉麽？」

  顏研一臉黑線，徑直說了下去：「然後我就數了數人數，左數右數都是50個人，少了一個人。所以我才那麽慌張，我怕我們會死在這裡，所以就沒了食慾，看見你們還喝的津津有味，我就一股腦全吐了。」

  說到這裡，顏研?頭看了我一眼，目光交接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感到有些異樣。想起自己昨天也喝了人肉湯，我突然發現自己很想吐。

  「那……我們怎麽辦？」我緊張的看向顏研，顏研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還指望你能幫我呢。」

  那一刻，我發現顏研的眼裡閃過一絲興奮。

  「我們逃吧。」我看向顏研，我必須保護她。

  顏研向四周環視一圈：「逃？往哪逃？這四周都是樹林，稍不小心就會被當做野獸的點心了。」

  「可如今只有這一條路了，不走也得走。」我拉起顏研的手，向帳篷走去。「你回去拿點必備的東西，我們今天晚上就走。」

  顏研點點頭，信任的看向我。在她的注視中，我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舒服。

  晚上，我和顏研等到眾人都睡了之後拿上背包逃了出去。我依稀記得進村的路是向南開的，所以我們需要向北走。

  顏研緊緊地抓住我的手，我用眼神安慰她不用害怕，我們一定可以出去的！

  我和顏研在密不透風的森林中來回穿梭，偶爾有幾隻不知名的動物吼叫幾聲，驚起一群飛鳥，鳥的飛動帶來陣陣風，吹的葉子沙沙作響。

  顏研不敢再向前走了，她央求我在這裡歇歇，我將她放在地上，向周圍環視了一圈。全部都是樹，槐樹，木中有鬼。我的後背開始冒冷汗，但是在顏研面前，我必須保持住尊嚴。

  第二天早上，休息了一夜的顏研也開始有了活力，在前面來回穿梭，偶爾去抓一隻蝴蝶，淺笑幾聲。在她的帶動下，我的嘴角也微微牽起一個弧度。

  我們走著走著，突然在半山腰上發現了一個木房。這給了我和顏研生的希望，於是，我們加快腳步向山上爬去。

  到了這間木房才發現裡面已經很久都沒有住過人了，這難免會讓我和顏研失望一番。這間房雖然沒有什麽可取之物，但是可以給我和顏研一個暫時的庇護所。

  「袁老師，我們還需要多長時間？」顏研兩眼發直，眼中是從未有過的迷惘。

  「顏研，別擔心，我們總會出去的。」我鼓勵道，雖然這鼓勵看起來是那麽蒼白無力。

  顏研不再說話，她將目光投到好遠好遠的彼方去。

  晚上，再看見我們已經離營地很遠了，我生起了一堆篝火，用來幫助我和顏研取暖和趕跑一些不速之客。

  顏研一直沒說話，只是在旁邊默默地看著我，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有種衝動，想要保護顏研，但是如今的情況我的力量顯得微不足道。

  我專心的生火，希望它能帶給我們一絲生機。

  在我感到脖子上一涼的時候，顏研已經占到了我的身後，而她手裡拿著的，是一把刀。

  我瞪大眼睛，卻說不出話。

  顏研漠然開口了：「我喜歡你，是真的。但是你不肯接受我，這讓我怎麽受得了？對不起，袁老師，你走之後，我會去找你的。」顏研的眼裡，是無盡的悲哀。

  我不動聲色的站著，任憑她將刀子送上我的脖頸，在她眼神里出現決然的時候，我?起手裡的火棒，將她的身子點燃……

  顏研在火里奮力掙?，卻只是徒勞，我站在旁邊欣賞著這對生命的渴求。

  最後，顏研燒到焦，她最後的叫聲，淹沒在火焰里。

  天邊泛起魚肚白，我看著眼前燒的面目全非的顏研，心中一片感慨。肚子咕咕的叫著，我注視著顏研的軀體，不禁咽了口吐沫……

  一個小時後，我的肚子不再餓了，面前的顏研已經破碎不堪。我將僅剩的幾塊肉放進背包里，然後將她的骨骼拋向懸崖下。

  我站在懸崖上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憐憫的說了聲，對不起。

  憑著這幾塊肉，我走出了深山。在看到第一輛車的時候，我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我平安的回來了，警察卻在費力的逮捕顏研。妻子看見我回來，激動地說不出話，警察告訴我，顏研的確是大三的學生，但是她學的是心理學，而不是醫學。

  那個旅行團，最終被警察帶了出來，老九確實回家了，而那天的湯，是用蛇肉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們在自欺欺人罷了。

  而尋找顏研的工作，警察卻一籌莫展。他們搜遍了所有的山，都沒有找到顏研，於是他們放棄了尋找。

  這件事總算有個交代，而我也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

  妻子在我身旁熟睡，她身上散發的體香讓我熱血沸騰，想起顏研的味道，我再也禁不住誘惑。我猛地坐起來，眼睛裡是從未有過的興奮，於是，我將手伸向了熟睡中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