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死結
2024-08-30 23:56:05
作者: 南夏
吉野君在別的城市東京都洽談義務,傍晚時分洽談結束,剛出來就接到家裡中年女傭婭西的電話,說太太又不見了。
說起妻子理惠子,吉野君也不由心痛。自從十年前,他們的新生女兒夭折後,妻子的傷心過度瘋了。
但吉野還是很愛她,沒有因此而拋棄她,除了工作時間外,他都會陪在她的身邊。理惠子經常發病在家砸東西或打他,吉野都會偷偷流著眼淚默默的忍受著,直到她睡著。
後來,吉野的事業平步青雲,先升為經理,後跳槽擁有了自己的公司,效益也很不錯。事業繁忙,他不能再有很多時間來照顧妻子,於是雇了傭人婭西來照顧她,而且還從福利院抱養一男孩回來。由於偶爾傭人疏忽,理惠子也會跑開而丟了自己,但每次吉野都能很快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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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婭西又說太太不見了,吉野忙囑咐她去郊區的老宅去看看。掛完電話後,忙叫來司機科夫往家趕去。
車行駛在路上,吉野躺在後座,閉著雙眼思考著什麼。四年前他們搬離時打算賣了老宅,可吉野的好友秋野想租那屋,可沒多久秋野卻莫名其妙的被衣服架鉤住,吊死在老宅的衣櫥裏。警察勘查完現場後,初步懷疑秋野可能死於自殺。秋野的妻子悲痛欲絕,帶著他們的女兒離開了宮城縣。過了四個星期,又一年輕媽媽帶著她剛滿四歲的兒子又住了進來,可三個月後她的兒子在花園盪鞦韆玩耍時,鞦韆繩索絞成麻花狀,絞的那小孩動彈不得,等孩子媽回來時已經沒了氣息。半年時間內老宅裏就死了兩人,這個恐怖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鎮,再也沒人敢住。可每次吉野在老宅找到理惠子時,都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每次都能讓他膽顫心驚。所以他害怕這次又會能聽到什麼,於是就想讓婭西先去看看,或許她能把妻子接回來,慢慢的吉野睡著了。
吉野睡醒再睜開眼,發現車大燈亮著停靠在高速路邊,司機科夫卻不在車上。他以為科夫內急方便去了,等了一會還不見司機回來,吉野打開車門走出來,發現路兩邊是茂密樹林,寂靜出奇。他走到路邊方便完後,點燃一根煙後掏出手機撥科夫的電話,可卻被告知他對方已關機。吉野掛完電話猜想著,「難道是科夫?混蛋!」吉野感覺不妙,忙向樹林裡跑去。
吉野感覺快要到達出事點時,卻沒有了女孩求救聲。他在草叢裡四處尋望著,還是沒發現什麼情況。吉野隻好站在原地大叫科夫,不見回聲,就在他準備轉身原路返回時,卻又聽到了一男子的痛苦呻吟聲。吉野循聲悄悄向前摸索,沒多遠找到了那男子。隻見科夫好象受過很大驚嚇,趴在地上面朝下渾身抖嗦著。「科夫,你怎麼了?」吉野忙上前拉科夫。吉野慢慢拉科夫轉身,當看清科夫臉時不由嚇了一跳,忙將科夫丟下,遠遠的躲開。原來他看到科夫頭髮蓬亂,眼角掛有血痕,嘴裡不停的嘔吐腸道排洩物(大便),而且滿是糞便的雙手,依咿呀呀的揮個不停。吉野感覺他好象剛受過過度驚嚇,於是將科夫扶回車上。
吉野將科夫扶坐後排,自己駕車往宮城縣趕。他邊駕駛邊重複剛才的一切,感覺那情景好熟悉,好象是他們女兒夭折前的病況,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科夫怎麼也會有。吉野猜想著從車後鏡看科夫現在怎樣,可他突然看見後面又多了個女孩,隻見那女孩長發蒙面,車外的氣流吹進揚起長發,隱隱約約看到張恐怖的臉龐,穿著一身很漂亮的連衣裙,大概十歲左右。吉野吃驚猛回頭看,後座除了發顛骯髒的科夫外再沒有其他人,吉野舒了口氣,再猛回頭看還是沒有。
吉野一直在想著剛才科夫受驚嚇的原因,以及自己在車上看到的幻覺,從而忘了開車要注意的事項,車高速行駛在路上,當他駕駛著車拐彎時,突然看見前面有個小女孩過馬路正走在路中央。吉野按了聲車喇叭以示其注意或快點走過去,那小女孩聽到汽車笛聲,慢慢轉頭看向吉野。吉野從強烈的車燈光裏很清楚的看到前面的女孩和他剛才在車內後視鏡裏看到的那小女孩一模一樣,而且看那女孩好象並沒有想躲開的意思,嚇的他趕緊猛拐方向避讓,車沖向路邊撞上陡壁…
車受猛烈撞擊車頭變形,吉野也受傷暈過去。冷風吹過,滿臉是血的吉野慢慢甦醒過來,昏昏沉沉的看著車內外,周圍停著救護車,消防車以及警車,大家都在忙碌不停。他好象想起了什麼,忙回頭看後座,科夫已不在,忙歪歪斜斜的欲下車找尋。吉野在護士小姐的幫忙下走出車,扶著車門左右尋找,當他注意到前方人多的地方時愣住了。科夫可能剛受撞擊而飛了出去,現在正被一條高空橫穿高速路的光纜線路纏繞著,正痛苦的掙紮著。吉野不顧疼痛飛快向前奔去,當站在科夫腳下,看到科夫難過的表情抽噎起來,轉過身向消防員哀求,能否趕緊救救科夫,可消防員卻告訴他不能。原來,換著其它任何光線纜他們都可以剪斷救人,可現在這光纜是條軍用線纜,不能隨意剪斷。車禍中撞飛人是常事,可消防員卻怎麼也不明白,坐在後座的科夫怎麼會飛上九米高的光纜,更離奇的是兩根小拇指大的光纜纏成麻花狀,把他死死纏繞得不得半點動彈。就這樣,科夫被活活的勒死……
吉野處理完高速車禍事故後,昏昏沉沉的從醫院出來,打車回到自己別墅時已經天明。女傭婭西出來迎接,看到吉野頭上裹著繃帶,忙上前攙扶並關心地問尋何事。吉野沒理會婭西,隻是問其太太是否已經回來,婭西戰戰兢兢的看著吉野,哆哆唆唆的講訴去找吉野太太回來的事。婭西說,她去老宅去尋太太,在院門外能聽到太太傻笑的聲音,隻是裡面好象還能聽到一女孩的笑聲。後來婭西悄悄打開院門慢慢走進去,一點點地靠近老宅。婭西進屋尋找太太的同時,耳邊總能聽到一女孩的笑或哭聲,當她確定聲音就是從一房間傳出時,還是悄悄推開房門。婭西透過門縫看到太太正抱著一塑料玩具女娃娃鬥逗玩著,可旁邊根本就沒什麽女孩。正當婭西正在推測女孩笑聲的事時,感覺身後有人,忙回頭看,看到身後的確是站著一小姑娘,隻見那女孩長發蒙面,穿著一身漂亮的連衣裙。婭西以為是附近哪家的孩子來玩的,就想和她打招呼。可那女孩慢慢撩起長發,當婭西看清那女孩臉時,驚叫一聲,忙身體下蹲,緊閉雙眼,雙手掩面。原來美麗長發後面是一張白的恐怖的臉,眼角掛有鮮紅得血痕,嘴裡不停地吐著糞便。
過了一會,婭西感覺好象沒事想睜開眼看看,可又害怕再看到那張恐怖得臉,於是她睜開眼睛,透過手指縫左右尋看,陰黯的過道裏除了自己,別無他人。婭西確定那女孩不見,舒了口氣後慢慢起身站立,嘴裡還不忘責怪哪個調皮的小姑娘。婭西定心後好像想起自己要做的事,忙回身推門進屋尋找理惠子。婭西進去才發現這房間更顯詭異,裡面所有窗簾都拉關著,夕陽從破碎的窗簾裏照進來,整個房間到處都是灰土和蜘蛛網,巡視一圈就是不見太太。婭西試著叫了兩聲,寂靜的房間裡依然沒有理惠子的回應。就在婭西猜測緣由時,屋外刮進一陣冷風,將門『轟』的一聲猛然關上。婭西驚嚇不已,忙轉身回來開門,可門好象外面被上鎖一樣,怎麼也打不開。就在婭西急噪害怕,渾身哆嗦亂拎門鎖時,身後傳來一女孩的歌聲:睡吧,我的天使;睡吧,好孩子;隻有你的微笑,才是媽媽的幸福….. 她慢慢回頭,看看整個房間,卻沒發現任何人,可那歌聲好像離她越來越近,婭西專注的聽著那首歌,也想從中能聽出什麼。突然,外面走廊裏傳來腳步聲,而且好象是個男的,婭西害怕時刻感覺有個男人,她以為是吉野回來了,忙在門後大喊:「吉野君,快幫我打開門,放我出去。」
婭西喊完後,走道裏腳步聲好像停下,門鎖開始慢慢轉動打開,婭西屏住呼吸,焦急的看著門鎖,門鎖隨著咔聲停下後並沒有推開。婭西不待思索急切的將門拉開,當門拉開後她卻癱倒在地,原來門外的不是什麼吉野,而是吉野太太。理惠子除了頭髮蓬亂,瘋傻的樣子外,眼神與以往相比,卻多了些光芒,好似透露著仇恨,漂白色般的面部比以前皺的更恐怖,除了眼角留有鮮紅血痕外,嘴裡也在不停的往外吐著人的排洩物。
半夜,屋外狗吠聲吵醒婭西,婭西害怕的趕緊站起往外跑,跑著跑著,她感覺聽到好像還有另一腳步聲。婭西停下細聽片刻,過道裏寂靜無常。她很快又接著向前跑,而且邊跑邊注意身邊,跑著跑著婭西停了下來,站在那身體又開始哆嗦起來。是的,這回她聽清楚了,是個女人高跟鞋的聲音,聲音就在她的後面。婭西站在原地,緊閉雙眼不敢向後看,最後鼓起勇氣猛回頭看,後面哪有什麼人。婭西舒了口氣後想趕緊出去,於是她扭頭又要往回走,卻不料與一人迎面撞了個正著。婭西一個踉蹌後,彎腰撫了撫了撞疼的胸口,發現胸口有粘的東西,還伴有惡臭味。是糞便,婭西確定挺直身體擡頭看對面,天啊,又是理惠子!理惠子除了還是先前那恐怖模樣外,手裡卻多了條粗大鐵鏈,正舉起欲向婭西抽下來,婭西再次暈倒在地。
天明雞啼,婭西甦醒坐起,摸了摸了還隱隱痛的胸口,發現身上並沒什麼糞便,旁邊也沒有太太和鐵鏈。婭西也顧不了許多,忙起身逃離老宅。
吉野漫不經心的也沒聽完婭西的顫訴,表情呆滯的轉身離開。可他現在感覺很累,好想去休息。吉野回到臥室躺下,腦海裏總在重複著什麼,最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個車後座出現的女孩,是否和婭西見到的是同一女孩。在猜測中,吉野漸漸有了倦意,剛欲閉眼睡會,忽然臥室門外有人敲門,吉野沒睜眼就隨口說了聲請進。外面人停止敲擊推門,吉野扭頭面向門口處,微睜眼想看看是誰進來,門慢慢被推開後,可就是不見人進來。吉野很納悶,感覺很奇怪,忙起身走到門外,左右巡視一下,在左邊又見那個恐怖女孩,她正走進衛生間,進去後門隨即關上。吉野遭遇這麼多危險害怕恐怖的事,還有這可怕的女孩,攪得他很時間錯亂,精神疲憊,現在又見到她當然很氣憤,顧不得害怕,毅然快步走去,猛推開衛生間門,粗魯的將女孩拉轉過來。
「爸爸,我漂亮嗎?」吉野抱養回來的兒子橋木站在他面前,面色蒼白,毫無表情的問道。
「橋木,你在幹嗎?」橋木的這番裝扮讓吉野目瞪口呆,後而生氣的指著他責問道:「你臉上的白粉是怎麼回事,還有那長假髮是哪來的?」
橋木看著很生氣的吉野,委屈的摘下頭上發套,並告訴他說是理惠子媽媽給的。吉野知道真相後,卻不再生氣,忙轉身來到理惠子的房間推門進去。房間裡亂七八糟,淩亂不堪,吉野明白這些都是妻子發病時鬧的,可現在房間裡並不見理惠子,忙出來大叫婭西問太太在哪。由於婭西昨晚受理惠子驚嚇,現在吉野又提問太太,她隻得哆哆嗦嗦地指向花園。橋木一看婭西把媽媽的藏身之地告訴了爸爸,忙搶先吉野一步向花園跑去,吉野緊跟其後。當父子倆人在花園找到理惠子時卻愣站那不動,原來理惠子正趴在地上津津有味的吃著糞便,吉野心疼地小心翼翼的過去將理惠子扶回衛生間擦洗乾淨,送進房間休息。
最近發生的事已經讓吉野憔悴了許多,想想不能自己過早衰老,決定帶橋木去迪士尼樂園去玩玩。第二天,吉野帶著兒子駕車來到樂園,玩了許多好玩的,這一天吉野很開心,卻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橋木總時不時的左右張望著,好像在尋找著什麼。就在樂園遊玩快要結束時,橋木要求去『鬼谷』去看看。吉野為了能讓精神得到更好的恢復,今天遊玩的項目都避開了刺激類,果然玩完後心情好了許多。現在兒子又要去,吉野現在感覺還不錯,所以點頭答應了橋木的要求,父子倆手牽手走進了『鬼谷』。其實所謂『鬼谷』隻是遊樂園人工在園內石山開挖的彎曲分叉地道,再加上聲光高科技布控,和一些恐怖的造型和裝飾而達到恐怖刺激的氛圍。就這看似簡單的隧道,卻讓父子倆在裡面驚恐萬分,嚇得亂喊大叫。吉野手拉著橋木滿頭大汗,步伐踉蹌地來到『鬼谷』的出口。
吉野站住擦了擦頭上汗後正想問問橋木怎樣,突然嚇的忙甩開牽著自己的小手,驚怕的倒退幾步。原來進去時他明明牽著是橋木的手,可現在卻是一女孩的手。那個女孩太熟悉了,穿著還是那件漂亮的連衣裙,掩面的長髮被微風吹開,露出明亮的眼睛暖暖地看著吉野。可吉野並沒感受這乞求的目光,哆嗦的指著女孩問道:「你….你是誰?為什麼…為什麼總要纏著我?我兒子呢?….橋木在哪…橋木….橋木….。」女孩沒理會吉野的質問,悄悄的消失在人群中。
吉野的叫喊聲驚動了遊樂園保安部,聽完吉野將事情敘述後,立刻開啟高音喇叭不停的轉播著,可依然不見橋木回來。保安部最後隻好將範圍鎖定在『鬼谷』裏,於是將『鬼谷』裏所有應急照明燈開啟,將黑乎乎的隧道照的猶如白晝,吉野和諸多保安人員一起走進隧道尋找,看著這些連著線路的奇形怪狀裝飾,不禁為剛才遊玩時嚇得緊張而臉紅。不過,吉野現在還是關心橋木在哪裡。「啊….你們快來啊……」在他們旁邊另條隧道裏的保安叫了起來,吉野他們聽到叫聲後忙跑過來。他們跑來看到眼前的景象都嚇的後退數步,吉野看到兒子的慘死暈倒在地。原來,橋木被人吊著破膛,腸子還繞在他的脖子上,垂著的腸子一端還在慢慢的往下掉著糞便…….
一周後,吉野因為橋木的離開傷心萬分,所以隻好將公司裏的事暫時交給他的女助理由紀子處理。吉野在家當然不知道公司裏的事,當女助理掌權時,男員工紛紛以男人無天下為藉口辭職離開。其實事情並非這樣 ,他們當中有人細心的發現,吉野君家中發生諸多惡運,卻總是男性難逃詛咒,於是他們都害怕遭此惡運而偷偷離開。有一男員工叫澤明,他也聽說了吉野君家發生的事,可他卻根本不信世上有詛咒一說,依然很大膽自信的留了下來。就因為這樣,澤明這唯一的男員工,理所當然地成為公司裏眾多女員工們眼裡的明星,好多女員工也向他表露愛慕之心。
澤明因此成了公司裏的花花公子,連女助理由紀子也對他朝思慕想。這天,由紀子將文件扔給澤明,向他會意的一笑後嫵媚的轉身離開。澤明也會心的向上司還以一笑後,馬上心領神會的打開文件夾,裡面有張字條,上面赫然寫著:澤明君,公司需要你和我晚上留下加班。
到了下班時間,澤明很不耐煩的等所有員工都離開後天已黑,起身離開辦公桌去尋由紀子。吉野創辦的公司設立在一所老大廈內的14樓,澤明的辦公室和由紀子辦公室分隔兩頭。澤明很快來到由紀子門外,貓著身子輕輕的推開門走進去。他本想給心上人一個玩笑驚嚇,可誰知進去後發現由紀子並不在裡面。「她可能去洗手間了,我也去方便一下,或許還能可以和她在洗手間親熱一番。」澤明壞笑地猜想著,便抽身出來向公司衛生間走去。澤明走在過道裏,突然所有的燈都滅了,隻有深綠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燈亮著。澤明看著眼前猙綠色的公司,不由輕微顫抖,後又很快平靜下來。「該死的,又跳閘了。」澤明順著猙綠的微弱燈光繼續前進,邊走邊埋怨道。
「親愛的澤明君,你去哪啊?」澤明循聲回頭看,原來由紀子正站在身後的電梯裡。「可能是剛才她下去的吧。」澤明猜測著向她走去。澤明剛進電梯,由紀子就迫不及待的抱著澤明,狂吻他的臉。澤明被她的熱情點燃,忙低下親吻她火熱的嘴唇,雙手快速的脫拉著她身上的衣服……就在他們忘情火熱的糾纏時,電梯門悄悄合上,公司裏的燈又再次復明,隻不過現在公司裏卻是空無一人……
次日上午,由紀子站在窗沿,生氣的向下看著大廈入口,隻因為昨晚澤明乘她去洗手間時偷偷離開。其他姐妹職員都已經陸續到位,就是不見澤明的身影。「難道澤明也不來公司了?還是他病了?」由紀子猜想著,轉身從辦公桌上拿起手機,撥通澤明的電話,卻被告之對方電話暫時無法接通。由紀子在焦急的期盼中等到了下班時間,她站在公司門口一一跟職員打招呼,確定人員都已走完後便又將公司裏巡視一番。檢查完後,由紀子習慣地又走進衛生間,當她方便完後正欲出來,突然衛生間裡燈像欠壓似的一閃一閃。開始她以為是燈壞的原因,可當她出來時發現自己錯了,原來整個公司裏的燈都這樣,就連應急的『安全出口』指示燈也是這樣。由紀子看著面前無規律閃爍不停的燈,心裡不由有點害怕。就在她正欲急著離開時,在過道裏卻聽到一男人斷斷續續的哭聲和呻吟聲。由紀子停下仔細聽著這男人哭聲,也想辨認是哪裡傳出聲音,可當她聽清楚並且確定地方時卻更加害怕,因為聲音是從一面牆裡傳出,可牆的另一邊是垂直陡峭的大廈外壁,下方是條繁忙街道,根本沒有人可以站立的地方。由紀子嚇得趕緊摔門跑出….
大廈出口處的保安遠遠看到由紀子驚慌失措的跑來,忙上前攔住問她發生了什麼事。這保安在這大廈工作已經有十多餘年,由紀子哆哆嗦嗦的將剛才的事敘述一遍,可那保安卻一直在搖頭說不可能。保安安撫由紀子後,忙向救援中心報了警。
沒多久救援隊趕到,大家快速來到14樓,燈不再詭異的跳閃。在那保安的指引下,救援隊員果斷的用鐵錘砸那堵牆。當牆砸開後看到後面還有個電梯門,聽保安說這電梯在7年前因為頻出意外傷人事故後,就被封閉停用了.救援隊又撬開門,全場人都驚呆了.由於長時間沒被使用,裡面到處是蛛網絲連,可奇怪的是澤明全身被蛛網包裹,正被電梯裡數根鋼絲繩絞的不得動彈,由紀子看到這一幕,傷心過度癱倒在地.大家把由紀子扶到邊上坐下,正商量著怎麼營救時,突然電梯卻被通了電,而且橋箱開始由底層往上上升,澤明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救援隊員忙去拉閘斷電,可拉閘後電梯還是在上升。
電梯走到12樓繼續上升,而且快要接近澤明時,電梯突然在13樓停了下來,而且電梯門也打開了。大家快速跑下一層,用錘砸開牆,赫然發現電梯裡根本沒有人,大家事感蹊蹺,突然聽道上面由紀子的驚叫聲,大家又快速跑上去,同時發現在由紀子面前站著一個長發蒙面的女孩,一雙沾滿糞便的手正欲伸向她,而由紀子正嚇得抖個不停。
保安鬥膽前進一步問道:「你,你幹嗎?你怎麼上來的?」女孩沒理會,隻是轉身走到電梯,奮力縱身跳進了電梯井道。大家忙追上前向下探望,除了停著的電梯橋箱和懸掛半空的澤明外,根本沒有那個長發女孩。就在大家更加感到奇怪時,電梯突然快速上升,將澤明狠狠的絞死後停了下來,澤明一聲慘叫後再沒了聲音,他的血正沿著井道壁往下直流….
在家休息調養的吉野是第二天知道了公司裏發生的事,而且又出現了那個小女孩。吉野開著車在高速路上飛馳,他也不知道要去哪,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快速逃離這地方。吉野本不信詛咒之類的迷信說法,可最近發生的事使他也開始相信報應一說,因為那個經常出現的那個女孩。
十年前,妻子理惠子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吉野焦急緊張的守在手術室外,隨著一聲嬰兒脆亮的哭聲,他高興得直透過玻璃向裏探望。醫聲很快走了出來,吉野忙上前關切詢問,醫生沒理會他的問題,隻是輕輕的對他說:「你隨我來吧。」在醫生辦公室裏,吉野得知是個女孩心裡非常高興,可醫生很嚴肅的對他說:「吉野君,你的女兒得了先天性腸閉阻,必須得動手術,否則小孩生命難保。」醫生的話讓吉野猶如晴天霹靂,他搖搖晃晃扶著桌子站起來向外走去。原來先天性腸閉阻是個先天性疾病,由於準媽媽懷孕時生活不衛生或身體不健康而引發嬰兒發育不健全。腸閉阻就是孩子大腸因絞成麻花狀而導緻泌尿系統不通暢,症狀是孩子的糞便排洩物全部從嘴裡吐出。「雖然這可以動手術,卻隻有很少的成功率,還要花費更高的醫藥費。但對剛剛來到世上的女兒來說,卻又要遭受剖腹之苦。」吉野躲在醫院的某角落裡低聲抽噎著,他決定放棄對女兒的搶救。
吉野不敢在多想,駕駛著車繼續高速飛馳。突然天昏地暗,車前的景象讓他目瞪口呆,隻見路邊的綠化大樹像被很大保齡球擊過一樣東倒西歪,高速路也像痛苦蛇一樣慢慢蜷縮彎扭變形,路面也因不堪拉扯而多處開始裂縫。「不好,地震了。」吉野一閃念,他並沒有為此而減速停車,而是加速前進,吉野的車技很不錯,就像遊戲闖關一樣左右躲閃避讓。突然,吉野發現前面有個很大的裂縫,忙急剎車減速。由於車速太快,不能在塌方缺口前停下,吉野忙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汽車飛下了地坑,吉野摔落在地後,因為慣性連續翻滾跌爬後也滑落下地坑,僥倖的是吉野雙手拉住了一根地基鋼筋。就在吉野正努力往上攀爬時,擡頭看見上面又站著一個人。「理惠子,快幫忙拉我上去。」吉野欣喜的喊道。可理惠子卻一動不動的傻看著他,吉野氣得正要責備妻子,從理惠子身後轉過來一女孩。
「你是誰,你又來幹嗎,你為什麼一次次的傷害我身邊的人,我究竟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吉野好象忘了自己的處境,厲聲問道。
「你為什麼不救我?」女孩沒有理會吉野的責問,怨恨的眼神直逼吉野。
吉野低頭躲過可怕的眼神,他已經漸漸確定眼前一次次出現的女孩是誰了,故而又擡頭問道:「難道你真的還活著?」
「我還活著?呵呵,你看到我的身後有影子嗎?」女孩冷笑著追問:「當初你為什麼不救我?」
吉野努力往上爬升點,看到她們倆人卻隻有一個身影。「當初你為什麼不搶救我們的女兒,難道她就是因為是個女孩?」理惠子在一旁責問。吉野聽到突然變得不瘋的妻子問話讓他猛然明白,為什麼自己身邊受害的都是男性,忙轉頭對女孩解釋道:「孩子,不….不是那樣,不是….是你媽說….說的那樣…」由于吉野長時間懸掛著,感覺有點吃力了,忙向妻子乞求道:「理惠子,你….你們能否先….先將我拉上去再說,好….好嗎?」
理惠子遲疑了會便彎腰伸手拉吉野,吉野也將一隻手伸向妻子,慢慢的他們的手握在了一起。突然地面又強烈抖動了一下,站在地坑邊緣的女孩和理惠子由於沒站穩而滑落,連吉野也被一起拉了下去。一家三口飄在空中往下墜落,女孩越來越接近吉野,吉野張開雙臂欲迎接….
吉野感覺也看到了他正和女兒在草地上開心的奔跑嬉戲,而妻子理惠子正在後面追趕著:「你們慢點,等等我,小心摔著…..」
在醫院裡,理惠子坐在吉野的床邊,她不明白為何惡運總折磨著他們的家。先是女兒夭折,自己因此得了精神病,再後來養子橋木在遊樂園玩不慎摔傷了腿,就在她和橋木都醫治成功恢復健康時,吉野卻又被高空落下的麻花砸中頭部,現在被確診為植物人,若能讓他醒來除非有奇蹟出現。她握著他無力的手靠近自己的臉旁,傷心地掉下了眼淚:「吉野,你快醒醒啊!」
理惠子聲聲呼喚著吉野,希望他創造奇蹟能醒過來。突然,理惠子感覺整個空間劇烈搖晃起來。「是地震!」理惠子看到醫院大樓裏所有人都在奔跑逃生,可她卻依然留在吉野的身邊。醫院裡一保安看到理惠子並沒跑,忙過去將她強行拉跑。就在理惠子和吉野的手分開那一剎間,吉野卻奇蹟般的張開雙臂,好象要擁抱什麼一樣,理惠子見吉野有點甦醒,想回頭抱住他,可她一番極力掙脫後依然拗不過保安的力氣被拉出了醫院大樓。當理惠子他們剛跑出來,大樓『轟』的倒塌…..
一周後,在吉野的墓前,前來悼念的人除了他的妻子理惠子外,還有司機科夫,兒子橋木,公司女助理由紀子和她的丈夫澤明君。他們悼念完畢正要離開時,有倆警察過來找理惠子.原來警方已經查出了四年前老宅裏發生兩樁命案的結果:秋野死於謀殺,嫌犯也已被逮捕,而鞦韆男孩則死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