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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山間老屋

2024-08-30 23:55:36 作者: 南夏

  「走在山間的小路上,暮歸的老牛是我同伴,藍天配朵夕陽在胸膛,繽紛的雲彩是晚霞的衣裳……」

  橙子和南翊笙背著兩個大包,一臉愁苦地看著橘子和風風手拉手在山路上蹦堊。翊笙連連搖頭,那表情像在心裡甩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子:「我為什麼要想起來啊?從老公變成勞工,這就是有女人的男人的命!」

  橙子撇撇嘴:「你就知足吧!我連老公都不是就變成勞工了!」

  翊笙向公司請假帶了風風來這深山老林裏蜜月旅行,拉了橘子和橙子一起。不是他想帶著朋友一起蜜月旅行,而是這個地方有個修煉的好地方,靈氣充足。

  這裡有個小村莊,四人在這兒找了個老婦家住下,橘子一面把自己的瓶瓶罐罐拿出來,一面轉頭問:「我怎麼覺得這個村子沒什麼人氣呢?」

  

  老婦正端了熱茶進來,聽到她的話,說:「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稍微有點條件的都把自家老人也接了出去,隻有清明和春節回來掃墓祭祖,真正住在這兒的人已經很少了。」

  翊笙想了想問:「現在鄉下的日子應該挺好過的,比在外打小工要好得多,別的地方很多年輕人都回去了,你們這裡是不是還有些別的事?」這裡就隻有他是個關心時事的人類,這種事他是再清楚不過的。

  老婦頓了頓,嘆了口氣,說:「這村子前幾年出過事,不過都是些迷信的事兒,你們這些知識人不會信的。」

  「您說說吧,我們當故事聽就好。」橙子的故事癮上來,點了一支煙,靜靜地坐在一邊。

  暑假終於在雷夏憂心忡忡的期盼中到來了,那個鋼鐵叢林已經讓她喘不過氣,尤其是那個冷冰冰的叢林裡還有個冷冰冰的前男友。

  雷夏一個人回到老家,那裡有真正的叢林,潺潺溪水,木頭搭的老屋,還有多年不見的奶奶和叔叔。

  「夏夏來啦?哎喲,外頭曬,快!進屋!」奶奶一直在門口盼著,一見到雷夏便迎上去接過她的大包小包,往屋裡領,溝壑縱橫的老臉上堆滿了喜悅。

  雷夏跟在後面,看著老人微駝的背脊,不由心中生愧。自己上初中後就沒回來過,接奶奶去城裡住奶奶又不願意,爸爸說奶奶暈車很嚴重,幾乎不怎麼出門。四年了,這麼長時間見不著兒孫,奶奶心裡肯定牽掛得很,每次電話卻又什麼都不說。

  老屋很大,像是古時大戶人家建地宅子。奶奶說這宅子是祖傳下來的,雷家以前也是個大戶人家。

  一進門就是個長方形的院子,院中有口水井,井水甘甜。穿過院子便是一條彎曲的迴廊,迴廊繞著正對大門的兩層小木樓往宅子深處彎延而去。雷夏和奶奶進了小木樓,這是奶奶和叔叔一家平常住的地方,裡面的屋子都差不多荒廢了。

  「二叔和嬸嬸呢?」雷夏在家裡沒見著叔叔,放好東西忙問奶奶。

  「你叔和你嬸下田去了!傑傑跑出去玩兒了,都得吃晚飯的時候才能回。」奶奶給雷夏倒了水,問:「夏夏,你跑了一天肚子餓了吧,要不要弄點吃的?」

  雷夏哪捨得讓老人家又為她辛勞,忙說:「不用了奶奶,我一路吃過來的,就是累了,想睡會兒。」

  「好!我帶你上樓去休息!你小時候住的房間都給你留著呢,奶奶給你鋪了新床單,你爸爸前幾年送來的,我沒捨得用。」

  雷夏鼻頭一酸:「奶奶,以後我一放假就回來陪您,再給您多帶點床單!」

  奶奶幫著她把行李放好,寵溺地笑:「傻丫頭,我要那麼多床單幹什麼?你回來就夠了!」

  奶奶鋪的床總是這麼舒服!雷夏幸福地想,快速進入了夢鄉,一個不太幸福的夢鄉……

  夢裡的老屋給人一種晦暗的感覺,全然不似雷夏印象中的明媚。

  順著那條彎曲的迴廊像宅子深處遊蕩,雷夏似乎聞到了一股腐爛發黴的氣味……是宅子深處那口廢井!雷夏自然的想著,往更深處走去,她知道那口滿是枯藤纏繞的廢井在等她……從很久以前就默默地在那兒等待著……

  雷夏一步步朝它靠近,身邊的一切都扭曲在黑暗之中,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從井口冒出來,布滿深綠色苔蘚的臉上,兩隻銅鈴大的圓眼有著黑珍珠般妖冶的光澤。他的眼怔怔地看著雷夏,突然地咧開嘴笑了,苔蘚從臉上剝落,露出一塊塊黑乎乎的空洞。

  「夏~夏……夏~夏……」他咧到耳根的嘴唇一張一合,輕柔地呼喚,仿佛從另一個世界傳來一般,充滿了誘惑,雷夏不自覺邁開腳步……

  「夏夏!夏夏!起來了,吃飯了!」

  雷夏睜開眼,奶奶正在拍打自己的臉,見她醒來,慈愛地把手放在她的額上:「夏夏,你叔叔他們都回來了,洗把手臉下去吃飯吧。」

  「噢……好……」雷夏的腦袋裡還亂鬨鬨的,隻記得剛剛做了個怪夢,至於具體夢到些什麼,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這也正常,經常會有一覺醒來隻記得做了夢卻不記得內容的情況,隻是這次雷夏隱隱覺得這個夢不太一樣,總有種吸引力讓自己去努力回憶起它。

  渾渾噩噩地在樓下吃飯,幾次把菜夾了放在桌上。二叔是莊稼人,見不得孩子糟蹋糧食,剛想訓斥,擡頭卻見雷夏臉色蒼白,嘴唇也有些發烏……

  「夏夏,怎麼臉色這麼差?哪裡不舒服?」二叔放下碗筷,走到雷夏身邊拉過她的手:「給二叔看看。」

  雷二叔自學過一點兒中醫,村裏人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都找他,算是村裡的赤腳醫生了。十二歲的傑傑見爸爸給姐姐號脈,也有模有樣地拉過雷夏剩下的右手,搭了兩指閉著眼:「嗯……是水土不服!」

  奶奶推了把他的小腦袋:「去去去,什麼水土不服,你姐姐可在這兒長大的!」

  傑傑見自己的診斷被奶奶推翻,不服氣地嘟著嘴:「姐姐都這麼多年沒回來,會水土不服也不奇怪啊!」

  雷二叔回到位子上拿起碗筷道:「沒什麼大事,天氣熱,有點熱乏了。先吃飯吧,晚上我拿點藥給你。」

  雷夏乖巧的點頭:「謝謝二叔!」

  雷傑見老爸都發了話,隻得乖乖坐好吃飯,隻是嘴裡還小聲嘟囔著什麼,惹得嬸嬸展現了身為母親的威嚴:「咕噥什麼呢?吃飯!」

  別人或許沒聽見,但和他坐在一條長凳上的雷夏聽得清楚,他說:「我們家這麼陰涼怎麼會熱乏了!再說中暑成這個樣子早就暈倒了,怎麼會像沒事兒人似地,爸爸怎麼搞的!」

  的確,這宅子裡十分涼爽,不像城裡非得開著空調才能睡著,甚至連電扇都不用,開著窗就能睡得舒服。中暑這種小事兒二叔不會看錯的,可是二叔沒有說謊的理由啊,為什麼呢?

  入夜之後氣溫更低了,雷夏穿著吊帶打了個噴嚏,拿了條薄薄的披肩裹上。桌上放著二叔送來的藥,雷夏看著他從奶奶房裡拿出來的,帶著一臉的愁容。

  難道自己病得很重,重到二叔不忍出口,隻得用中暑來搪塞?

  雷夏嘆氣,吃了藥,又想:不對,要是真的病得那麼重,應該讓我去醫院才對。到底怎麼了?幾年不見,這個宅子怎麼變得神秘兮兮的。算了算了,不想了!早點睡吧。

  躺在床上,雷夏又想起下午做的那個記不起的夢。「要是能接著做夢就好了!」側過身睡下,蓋了毯子,不一會兒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朦朧中,雷夏聽到房門打開的吱呀聲,輕巧的腳步聲……有人放了東西在床頭,又輕輕地走了。雷夏聞到一股異香,大概是奶奶拿了什麼熏蚊子的東西來吧。迷迷糊糊地想著,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夢,又是這個晦暗的宅子,彎曲的迴廊……

  雷夏順著迴廊走了許久,腳步越來越快!不停地左右張望,似是要找到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究竟要找什麼。

  停住腳步,氣惱地坐下,自語:「怎麼不見了呢?到哪兒去了?怎麼就不見了呢?」

  「夏……夏……」

  有斷斷續續的呼喊聲,輕柔地滲透進來,從四面八方……雷夏起身轉著圈張望,始終不見有人,她也急切地喊:「你在哪兒?你是誰?」

  「夏……找……夏……井……」

  那聲音愈來愈遠,雷夏也愈加焦急:「你在哪兒?你在哪兒!你在哪兒啊!」

  「夏夏,夏夏,怎麼了?做惡夢了?」

  雷夏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渾身大汗地坐在床上,奶奶和叔叔站在床沿擔心地看著自己。抹了把臉,搖頭道:「沒事,可能認床睡不安穩,做夢了。」

  奶奶問:「夢到什麼了?」

  雷夏搖頭:「不記得了!」

  「那你睡吧,最好先洗把臉……」二叔說完又指了指桌上的藥品「吃顆藥再睡,可以睡得安穩些。」

  「嗯,吵醒你們了,奶奶,二叔,你們也早點休息。」

  送了兩人出門,雷夏來到桌邊拿起藥瓶,猶豫了一下,還是吃了一粒,回到床上。

  「他要我找什麼?井?」雷夏低聲自語,她並沒有忘記這次的夢,隻是剛剛下意識地就撒謊了。她的心裡有種強烈的感覺,這宅子裡有個和她息息相關的東西,一個奶奶她們不想讓自己知道的東西。

  好奇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法抗拒的誘惑,尤其是真相和自己有著某種奇妙的,能夠真切感受到的關聯。雷夏此刻就被誘惑著,迅速淪陷。她是個聰明人,很清楚探索是需要掌握時機的,現在明顯不是個好機會,奶奶和二叔一定會看著自己。等過幾天吧,等他們不再擔心的時候。

  雷夏沉沉睡去,宅子深處呼呼的風聲,像是一聲聲輕笑……

  一個星期下來,什麼也沒有發生,雷夏的臉色恢復了紅潤,也不再做夢了。奶奶和二叔似乎放下心來,不再天天在家看著。

  陰雨天,不似城裡那種灰濛濛的蒼白,水珠兒順著樹葉滾落下來,帶著翠綠的清新明媚。二叔一早去了鎮上買生活用品,其實主要是給雷夏買些好點兒的零食,免得她在山裡無聊。嬸嬸帶著雷傑去山上採藥去了,隻剩雷夏和奶奶兩人在這空曠的大宅裏。

  「雷二哥!開門吶!雷二哥!」

  雷夏正一人坐在屋檐下,聽著雨水滴滴嗒嗒地敲擊石闆,手上捧著遊戲機玩得不亦樂乎!不舍地放下遊戲,大步跑過院子開開門,一個滿臉雨水的壯實漢子立在門口,看到雷夏先是愣了楞,隨後才反應過來道:「這是夏夏吧?」

  雷夏禮貌地點頭:「是,叔叔好!」

  「好……好……」漢子憨厚地回應,又朝院裡望了望:「你二叔在嗎?我找他有事!」

  奶奶聽到聲響從廚房出來,見到漢子招呼道;「張老大來啦,怎麼不進來坐,瞧你淋成那個樣子!」

  「哎呀,雷奶奶,我這是急得呀!我那兒子今早就開始說胡話,額頭燙的很,給吃了感冒藥,半天了也不見好,請您家二哥給瞧瞧吧!」

  「喲!勇娃子又病啦?我家老二去鎮上了,我跟你走一趟吧!」奶奶回屋拿了雨傘和藥品,在門口吩咐雷夏「夏夏你就留這屋裡,宅子裡面荒廢了,蟲蟻多。」

  雷夏應聲是,關上門,心思卻還在剛剛奶奶拽在手中的藥上——那股藥香味,和她吃的中暑藥一樣!

  是奶奶不通醫術拿錯了藥,還是另有原因?雷夏踱步,想著:單單拿了那一味藥,說明奶奶堅信它能治得了那孩子,但看都沒看怎麼知道是什麼問題呢?

  雷夏看著空蕩蕩的屋子,這真的是她長大的那個地方嗎?為什麼一切都像蒙上了一層輕紗,變得朦朦朧朧,看不通透。

  等等,現在家裡隻剩了自己一人,正是去探究那個怪夢的好時機!至於蟲蟻什麼的,小時候的確是怕的很,但現在嘛……多噴點蚊不叮就好了!

  雷夏雖然安慰自己別怕那些小蟲,心裡卻還是毛毛的,回屋換了長衣長褲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才踏上迴廊朝宅子深處走……

  這場景與夢裡相似,卻不似夢裡那般手足無措,這次雷夏的目的明確,找井!

  越是往裡走,雷夏就越發覺得熟悉,身體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扶了扶自己的肩,自嘲地笑道:「不至於吧,在自己家探個險也能興奮出這種效果?不過這地方總感覺以前來過……」

  井不會在迴廊裏,雷夏每走一段都會經過一片雜草叢生的院落……也不知有多少年沒有清理過,那草竟長了半人高!小心翼翼用腳撥開草叢,一步步地搜尋那口井的蹤跡……

  這宅子裡的井並不少,雷夏找了陣,也找到了幾口,但隻匆匆瞄了一眼,她便知道不是在找的那個。那感覺很詭異,雖然沒見過要找的井長什麼樣,卻能清晰地感知到它的氣息!

  這不知道是自己找的第幾個院子了,雖然總覺得有什麼在牽引著自己,找不到它就渾身不舒服,但是人都會覺得累,尤其是在城裡長大的小女生。雷夏有些懊惱了,高高地擡腳把雜草踩倒在一邊,嘴裡不快地嘟囔:「這宅子也太大了!這個院子再找不到就回去好了!」

  喀!腳下傳來一聲輕響,草可發不出這種聲音!低身扒開草叢,一個巴掌大小的紅色玩具車安靜地躺在草上,兩個圓圓的車燈如眼睛一般可憐巴巴地盯著雷夏,仿佛在祈求她的憐憫。

  雷夏將它托在手中,這玩具怎麼這麼眼熟?難道是傑傑的?仔細看了看,玩具車底用透明膠貼著一張白紙,歪歪扭扭地寫著一個夏字!

  「這是……我的?」雷夏皺著眉又看了看,恍然自語:「對哦!這是小時候問爸爸求來的,睡覺都抱著,後來不知道怎麼就不見了……怎麼在這兒?難道我以前真來過?」

  想想好像不太可能,雖說小孩貪玩到處跑是可能的,但這種地方對於怕蟲怕的要死的小雷夏來說是很有威懾性的!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拿著玩具車,雷夏又重新燃起了尋找那口神秘井的決心,堅定地邁開了步子。

  有車在手,就像作者找到了靈感的源泉,雷夏的步伐越來越快,中間許多院落都直接跳過了,那個井和自己的感應更加強烈!

  就是這裡!雷夏看著迴廊盡頭緊閉的院門,胸口劇烈的起伏,說不清是因為走快了氣喘還是太過興奮。

  院裡蕭條破敗,卻沒有一絲雜草,仿佛腳下那黃色的不是土地而是水泥……院中有一口廢井,半米高的井口,糙石打造的井口上纏繞著一圈圈枯萎的灰色藤蔓,頹然得美麗!

  雷夏不由自主地朝井口走,吸引她的東西就在那裡!

  她走到井邊,向下望去,黑乎乎的井裡有張黑乎乎的小臉,眼睛黑亮黑亮。那臉看著她笑了,耳朵咧到耳根,臉上的黑塊掉落……雷夏終於看到了那張黑臉下,吸引她的是什麼!

  奶奶從勇娃子屋裡出來,擦汗道:「這不是病了,你們快去殺隻大公雞,把血端來給我。」

  張老大一聽急了:「撞著什麼了?」

  「厲害東西,別問了,快去!」

  「障!」張老大答應著奔出門,才走了兩步又被叫了回去。奶奶坐在勇娃子床前,自語道:「怪了!剛剛還鬧得兇,怎麼突然就沒事了……糟了!夏夏!」

  村子人口不多,住得卻都很遠,張老大家和雷家更是一個在村東頭,一個在村西頭,年輕人都得走上半個小時。

  奶奶佝僂的背影在泥濘的道路上奔跑,竟沒有一絲停頓。門沒鎖,一推就開,老人一臉驚懼地看著空無一人的院子……雷夏的遊戲機還躺在屋外的小闆凳上,人卻不見了蹤影!

  老太太仿佛靈魂被抽空了一般站在院子裡,顫微微地向屋裡挪著,嘴裡喃喃地念著孫女兒的名字:「夏夏……夏夏……」

  「奶奶你回來了?」

  老太太轉頭,雷夏正端著一杯水站在她身後。

  「夏夏,你剛剛去哪兒了?」

  雷夏笑了笑:「廚房倒水去了呀!奶奶你怎麼濕噠噠的,不是帶了傘去嗎?」

  奶奶不可置信地繞著雷夏仔細看了看,又問:「家裡沒出什麼事吧?」

  「沒事兒啊!奶奶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你玩兒吧,我去換身衣服!」

  雷夏看著奶奶的背影,歡快卻無聲地笑,嘴咧到了耳根……

  「媽,我回來了!」雷二叔提著大包小包從院門走進來,見雷夏從房裡走出,把袋子往她手裡遞:「夏夏,二叔給你買了零食,你拿自己房裡吃!別讓雷傑看到了,他長蟲牙,吃不得零食!」

  雷夏看了看,並沒有接過,一臉擔憂地說:「二叔,上午奶奶去張叔叔家說是給勇娃子看病,現在都下午四點了還沒回來!奶奶不讓我出門,你去看看吧。」

  「好,我去看看,你別出門!」雷二叔也著急了,急到沒有注意到雷夏隱藏在擔憂之下的一抹淺笑。轉身彎腰把東西放在門邊,手上東西還沒脫手,便一聲悶哼倒在地上。

  雷夏把手裡粘著血漬的遊戲機扔到一邊,關上院門,踢了腳暈在地上的雷二叔,嘴裡恨恨地:「要你害死我!要你給我餵藥!哼!」

  攏了攏散在額前的發,把他搬上一早放在旁邊的推車,推上迴廊……

  枯井旁,奶奶緊閉著雙眼躺在井邊。雷夏二叔從推車上推搡下來滾到奶奶身邊,滿意地笑了笑,趴在井沿上輕聲呼喚:「你在嗎?我把他們都帶來了,你能出來了嗎?」

  黑乎乎的小臉突然從井底升上來,鼻尖幾乎和雷夏相觸。雷夏卻沒有一點被嚇到的模樣,反而開心地咧開嘴,伸手去摸那張黑色的臉,抹去那常年附在臉上的深綠色苔蘚。苔蘚下是一張漂亮乾淨的小臉,微微翹起的鼻樑,豐滿的嘴唇,圓滾滾的大眼……和雷夏極其相似的臉,隻是看上去年歲小了許多,隻有七八歲的模樣。

  「把他們……」那臉說,溫柔地看著雷夏,嘴開心地咧著:「丟下來!」

  雷夏豪不猶豫,點頭道:「好!你等著!」說完便轉身去拖地上的奶奶……

  「住手!」稚嫩的聲音把雷夏震在當場,偏過頭,竟是雷傑!

  雷傑一臉的嚴肅,如大人一般一步步走到井邊,卻始終沒有看井邊的雷夏一眼。手撐在井沿,低頭看著井裡的那張臉,質問道:「三叔你不是說隻要雷夏嗎?為什麼連奶奶和爸爸都在這兒?」

  雷夏衝到井邊一把推倒弟弟:「你會嚇到我的!什麼三叔,那是我,你沒看到那是我的臉嗎?」

  那是雷夏的臉,在她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就明白了,為什麼這裡對自己有這麼大的吸引力,因為自己的一部分就在這裡啊!

  那張臉用她的聲音叫她夏夏,告訴她雷家是古時流下的異能家族,這宅子在這裡是要守住一個妖物。因為雷夏是雷家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異能突出的,奶奶和二叔把年幼雷夏的一魄鎖在了井裡,用來鎮壓妖物!要讓這一魄出來,得把當年的施法者弄來,也就是奶奶和二叔……

  照這麼說,井裡的就是夏夏,雷傑叫三叔當然是不對的。雷夏想著,繼續拉著奶奶往井邊靠……

  雷傑從地上爬起來,扯開雷夏,抱著奶奶哭道:「姐姐,你不能丟奶奶,三叔,你不能害奶奶啊!」

  揉揉腦袋,雷夏的腦裏混亂一片:對啊!不能丟奶奶!但是他們要害我!但是奶奶……心裡有兩個思想在爭鬥,看在雷傑眼裡就是姐姐頭痛了,不停地用手捶打搖晃……他也閉上了嘴,他很清楚井裡的東西是出不來的,隻要雷夏想清楚了就沒事了。

  雷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他原本以為這井裡陪著他長大的三叔隻是想要雷夏的一魄來掙脫這個束縛而已,沒想到會把他想要保護的奶奶和爸爸也搭進去。顯然這個自己視為至親的三叔在雷夏面前又有了新的身份,他才意識到這井裡的或許誰也不是,隻是一個危害雷家的妖物罷了。

  雷傑突然覺得自己真是笨蛋一個,就因為這妖物從不傷害他陪他長大就輕易相信,還幫著它引起姐姐對爸爸的懷疑,把亂神的藥香放在姐姐床頭,一早就拉著媽媽上山去採藥……還好自己不放心提前跑了回來,不然奶奶已經被丟在井裡了。

  雷夏突然停了下來,直視雷傑,笑道:「傑傑,三叔對你這麼好,你應該幫著三叔才對啊。你爸爸可不是什麼好人,三叔小時候就是被他害死的。你奶奶也是,我不就吃了夏夏一魄嗎?為這麼點小事把我鎖起來,你說他們過不過分?來,把他們給我!」

  姐姐被控制了!意識到這點,雷傑不大的手拖著奶奶往後退,眼裡滿是恐懼,還抱著一絲希望喊著:「姐姐你醒醒啊!別被他騙了!姐姐你醒醒啊!」

  雷夏越靠越近,雷傑拖著奶奶走了一段,見爸爸落下了又奔過去拖爸爸。眼看著雷夏步步逼近,雷傑眼淚都急出來了,卻又毫無辦法,隻能抱著爸爸看著她。

  突然雷夏身形一滯,奶奶和雷二叔也迅速從地上翻了起來,雷傑被這變故驚得呆在原地,看著雷夏身後的母親道:「媽……你怎麼?」

  嬸嬸橫了雷傑一眼,冷哼道:「臭小子!待會兒再跟你算帳!」

  三人手中似乎都抓了根無形的繩子,死死地拽著站在三人中間的雷夏。奶奶沖兒子兒媳點頭,三人掏出一把小刀,將拽著繩子的手腕割出一條小口,血似被牽引一般化作血線纏繞著雷夏,化成一個大大的符咒將她包裹起來。

  房裡,雷夏被符咒五花大綁地躺在床上,奶奶坐在床邊照顧她。雷傑跪在地上捏著耳朵,被爸媽劈頭蓋臉一通好罵。

  奶奶嘆了口氣道:「行了,他還小,被那東西迷了心智也不奇怪。夏夏不也被迷了嗎?別罵了!」

  「婆婆,夏夏是小時候丟了一魄,魂力不穩才會被迷。這臭小子可是啥都不少!這樣都被妖物迷了怎麼當雷家的繼承人!」嬸嬸說著又狠狠地瞪了雷傑一眼,嚇得他脖子一縮。

  奶奶嘆道:「行了,都是我不好,當年老三掉進水裡我沒能救他,他心裡有恨和妖物融在一起。那妖物有了雷家的力量,我也一直拿它沒辦法,要不是它覬覦夏夏的魂力讓老三的魂魄竄進她的身體控制她,我們永遠都不能把老三從它身上剝離出來。」

  「媽,弟弟掉水裡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抱好他,您別自責了。現在妖物徹底封住,我們能出去了嗎?」雷二叔問,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窩在這個山坳裏,實在是憋屈的很。

  「嗯……把老三從夏夏身體裡拉出來。」

  橘子聽完問:「又沒有害到你們,你們為什麼還要搬走。」

  「雷家人走了,一直沒回來!可妖物在,沒有人管著,經常能聽到宅子裡鬼哭狼嚎的,當地人都嚇得夠嗆。但凡有點辦法的,誰願意住在這麼個定時炸彈旁邊啊?」老太說著說著想到什麼,訕笑道:「你瞧我,你們過來玩兒的,我還說這種故事嚇你們。」

  橙子笑道:「沒事兒!我們膽子大,您去忙吧!」說完又抽起了煙……

  南翊笙看著橙子一臉凝重的樣子,問:「有什麼不對麼?」

  「沒什麼,隻是我印象中的雷家沒這麼不負責任罷了。」橙子說著,透過窗子看著在院裡忙的老婦。

  橘子捅了捅他:「你怎麼誰都認識?」

  橙子笑道:「活得久了,總會碰到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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