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呵，買性感內衣的那種自然？

  帶上吳靜怡，段以寧到張雲雅的辦公室報到。

  

  原本寬敞的屋子中間，放著四張拼接擺放的桌子，旁邊的沙發和茶几，甚至張雲雅的辦公桌上，都是各式文件資料堆積而成的小山丘。

  這層巒疊嶂的氣勢，愣是把窗外的陽光都遮掉了一半。

  「段律師，資料都按照你們提供的清單準備好了。請自便。隔壁的小會議室在進駐期間由你們完全支配，密碼是0405。」張雲雅說完，又埋頭進自己工作中。

  小會議室的桌上也堆了幾摞紙山，段以寧粗略看了幾眼，全是些行政許可文件和法律文書的複印件，應該是法務部送來的資料，但沒有按照資料清單順序排列。

  段以寧讓吳靜怡留下來整理並查漏補缺，做個資料交接單去找法務部肖翠竹籤字，她自己去處理張雲雅辦公室里其他部門送過來的材料。

  段以寧禮貌地敲了三下門，得到張雲雅允許後才進去。

  她簡單陳述了一遍自己的建議，張雲雅表示同意。

  段以寧便先從從沙發上堆積的文件開始，上面貼著寫著「行政部」三個字的便籤條，按照資料清單的順序堆放的整整齊齊。確認無誤後，段以寧列好資料交接單，張雲雅打電話叫行政部負責人過來簽字接受。

  行政部負責人白靜是個身材中等的中年女人，皮膚白皙，頭髮梳得十分整齊。

  她表示這些資料都不涉及機密，律所可以派人過來複製帶走。簽好交接單後，便叫人把資料全部帶回了行政部。

  段以寧加了白靜的微信，說明天帶助理過去複印資料。

  整個過程不超過十五分鐘。

  段以寧接下來處理的是張雲雅桌子上堆放那摞的文件，倒也不多，大概五十公分高。

  她把文件搬到空出來的沙發上，翻開上面幾份文件，裡面全是些段以寧看不懂的專業術語，還有不少英文和數據，看上去是像化驗報告或者是實驗數據之類文件。

  段以寧繼續往下翻，並沒有看到佳華提供的資料清單或部門粘貼的便籤條。她隨手拿起來一份打著紅絲帶的全英文報告給張雲雅，虛心求教：「張主任，這裡沒有標註，請您幫我看看，這是哪個部門的資料？」

  張雲雅看著他手中的報告，眼神一頓，伸手接過回放在桌面上，「是我們醫生研討時用來參考的國外數據，是他們拿錯了。」

  她起身將沙發上散開的文件收起來，搬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段律師，你先看其他的。如果少了什麼我再讓他們給你送過來。」

  下來的工作進行得很順利。其他部門送過來的資料，都按照資料清單分門別類放得很整齊，檢查核對起來很方便。但由於涉及到專業機密及病人隱私，很多資料只能在醫院實地查看，或能消除關鍵信息以後複印帶走的，都是少數。

  段以寧交接完所有材料，還不到上午十一點。她回到小會議室，給謝楚雲打電話溝通好了閱卷順序與時間，便幫著吳靜怡一起梳理法務部的資料。

  日子風平浪靜地流淌，段以寧似乎在魏亦承的書房安家，只要不加班，每天都在裡面看書到深夜。魏亦承似乎最近晚上也沒興致出門鬼混，每天晚上都在書房看書，偶爾還陪段以寧吃頓宵夜。

  段以寧問蘇長星：「從沒見過魏亦承如此清心寡欲，他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

  蘇長星邀功道：「我讓他好好給你開小灶，他要是敢偷懶，我回去非揍他。」

  段以寧並不領情，反倒笑他：「你從小就粘他，恨不得把他當偶像。靠你去指使他，還不如我多孝敬他些好吃的。」

  蘇長星笑而不語。

  段以寧沉思片刻，問他：「集訓地可以收快遞嗎？有禮物給你。」

  禮物是景華奪冠後，她蹲守海外收藏家網站艱難拍賣下來的。段以寧看了轉運記錄，一周後應該能到。

  蘇長星驚喜道：「謝謝老婆大人愛的獎勵。」

  段以寧皺眉，「請你端正態度，被甩的人沒有老婆。」

  蘇長星大叫委屈：「你好狠心！那天在望海崖上踢我，搶我車跑，逼我簽下不平等條約，我都沒有計較！」

  「你趁火打劫之前，就該知道會有報應！」段以寧義正嚴詞掛了電話。

  段以寧覺得如果以後都是這樣的日子也挺好，她和魏亦承化敵為友，她與蘇長星分手做老友，沒有想卷死她的狠人婆婆，愛恨分兩端，他們的人生反而交織得更緊密了。

  等他集訓完回來就說清楚吧，對誰都好。

  她掰著指頭數日子，盤算著中秋節與蘇長星說清楚時要準備什麼菜會比較好談，沒想到蘇長星提前回來了，就在中秋節的前一天。

  段以寧把車開進魏亦承家前院，看見車庫的兩個停車位都被占了。她突然想起之前在海外網站給蘇長星拍下的禮物早就已經收到，自己忙得忘了這份需要轉寄的遲來之禮。

  正好做中秋節禮物了。

  她問了張姐，在玄關處的儲物間翻出那個寫著蘇長星英文名的快遞，裡面是Air Jordan 6櫻木花道配色的正代籃球鞋。旁邊還有個給她的包裹。

  段以寧從熟悉的禮盒裡，雙手捏起那性感得遮不住肉的兩片黑色布料，不經意間猛然發現魏亦承正倚著玄關看自己。

  「你怎麼站在我後面一聲不吭啊？」段以寧拍著胸口順氣。

  魏亦承眸色深沉，眉梢一抬，嘖了聲，「小號。」

  「中秋聚會我和蘇長星不去了，」段以寧眼疾手快把東西藏到身後，不確定有沒有被魏亦承看見，故意心虛扯開話題，「我們有事談。」

  魏亦承眼尾揚起，淚痣跟著顫了顫，「你們和好了？」

  「算是吧，總不能一直僵持著。」不知道為什麼，段以寧太不想和他繼續這個問題。

  「孩子的事，你想好了？」魏亦承凝視著她，仿佛不想放過她每一次的睫毛的顫動。

  段以寧鴉羽似的睫毛抖得飛快，聲音幾不可聞，「就這樣吧，順其自然。」

  「呵，」魏亦承輕笑著扯了扯墨色的領帶，歪頭靠在牆邊看她，「買性感內衣的那種自然？」

  段以寧瞬間紅了臉，「不是我買的！」她氣急敗壞地否認，顯得很沒底氣，但抬眼看到魏亦承的表情，喉嚨里又哽著說不來其他解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