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什麼樣的胎記
2024-09-02 07:34:10
作者: 隨妄
裴毅帶著她往左拐了拐,不遠處一顆像是荊棘叢一樣的小樹上掛滿了這種紅色的果子。
雲妙宜也沒多摘,摘了幾顆之後就停下來。
從山裡回去的時候,幾乎全程是裴毅背著她走的,果真如他說的那樣,回去的時候又碰到了野雞,雲妙宜立馬要從他背上下來,但被裴毅聲音很低的提醒定住了身子。
「別動,你一動它們可能就跑了。」
於是她趴在裴毅背上一動不動,聽他帶些清朗的嗓音從耳邊傳來,「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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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手扶著雲妙宜的腿,另一隻手便沒法拿弓箭了,雲妙宜便很是機靈的手腳並用像個藤曼一樣緊緊的攀附著他,惹得裴毅差點就直接笑出聲來。
把她放下來自然是可以的,裴毅原本只是想要逗一逗她,不曾卻成了這樣子,於是壓著笑拉開弓箭,朝著那個還在覓食的野雞直接射過去。
今日的收穫頗豐,兩人拎著東西回去,到門口的時候林昭從裡面出來,看見兩人立馬把裴毅手裡的野雞和竹筐接過去,道:「燕京來信了,應當是江侍郎送的,在書房呢。」
裴毅點頭,洗了手換了衣裳之後才去的書房。
江介白給他的信上會寫什麼,裴毅以為會是和新城那批死士有關的消息,這件事情他跟江介白是一直在調查的,燕京那邊江介白一直注意著,新城這邊則有裴毅來查。
兩人分工明確。
打開信,裴毅坐在桌前,伸手將一旁的茶盞拿過來抿了口。
信上的內容讓他微微蹙眉。
江介白讓他抽個時間回燕京一趟,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和他相商。
會是什麼重要的事?裴毅一時半會不得而知。
雲妙宜敲了敲書房的門,手裡拿著兩個從山裡摘得紅果子進來,見他看著那封信皺眉,走過來遞了一個果子到他唇邊,「怎麼了?」
「江介白讓我回京一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但想來應該確實是很重要的事情,江介白這人拎得清,若不是重要的事情自然不會讓他大老遠的從邊疆回京。
「那你可要回去?」
「自然是要回的。」裴毅沉聲道:「只是你剛來,便又要送你回去了。」
雲妙宜咬著果子笑了聲,「路上你我不是還是要一起的嗎,我來本就是為了見你的,又不是為了來這裡看風景的。」
裴毅抿唇,扯了扯唇角笑道:「這裡也沒什麼好看的風景。」
決定了回京之後,裴毅很快就開始安排起來,和軍中副將商議了一番,只道自己有事情需要前去處理,這段時間軍中事務由副將和林昭一同處理。
裴毅平時處理事情時外出十天半個月都是常事,所以倒也沒什麼需要特別安排的。
這般都安置好之後,便做了點偽裝,打算和雲妙宜一同回燕京了。
他喬裝打扮一番,雲妙宜自然也是要更改一番的,否則有她在,裴毅自然也容易被認出來。
兩人喬裝成了一對普通的夫妻,騎馬出發。
路上倒也沒耽擱太長的時間,到燕京也只用了不到半月的時間。
雲妙宜沒急著回侯府,裴毅帶她去了一個小院,這裡算是裴毅在燕京的另外一個住宅。
不算大,小了些,因為沒住人,裡面就沒怎麼收拾。
讓烏閩去給江介白送了口信,裴毅和雲妙宜在這等著。
怕她餓,裴毅又領著她去街上買了些吃食回來。
不一會,江介白就過來了,進來之後打量了一番雲妙宜,恍然,「二姑娘也在啊。」
雲妙宜以為是有什麼事情自己不能聽,於是便拿起糕點打算退到一邊去,卻被江介白伸手制止,「不用,我只是剛剛沒認出來二姑娘。」
沒繼續耽擱,江介白直接說起了正事,他有些嚴肅的問裴毅,「你之前說過你妹妹後腰上有個胎記,是什麼樣的?」
裴毅猛地抬頭,「紅色的,拇指大小,我不確定有沒有變大。」
見江介白吸了口氣,他猛地上前,「你見到了?在哪?」
雲妙宜也目光灼灼的看著江介白。
「別激動,我先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即便她真的是你妹妹,卻不一定想要認你,你自己做好準備。」
這句話一出,雲妙宜腦子裡瞬間閃過一個人,鈴鐺。
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江介白,瞳孔微顫,若真是鈴鐺,裴毅會如何?
他定然覺得自己分明和裴襄見了這麼多次了,裴襄甚至還救了他,可他卻並未能認出裴襄來,會陷入無盡的自責之中。
但若真是鈴鐺,之前裴毅在申屠山上養傷的時候,鈴鐺對他那明顯不太歡迎的態度也不太難理解了。
雲妙宜從前只當鈴鐺不太喜歡裴毅這人,現如今卻豁然開朗。
江介白自然也知道這些的,所以在見到鈴鐺後腰上的那個胎記之後,又去查了很多的事情,確定了鈴鐺確實是裴毅要找的妹妹,這才給裴毅寫信讓他回來。
他遲遲不說話,裴毅顯然有些焦躁了,上前一步,「說話啊!」
江介白道:「是鈴鐺。」
裴毅身子僵了僵,這一瞬間,他腦袋裡閃過很多的事情,最終有些吶吶的開口,「我記得清楚,裴襄眼瞼上有顆痣的。」
「鈴鐺從前也是沈家的死士之一,她和另外一個人從裡面逃了出來,僥倖存活,從此改頭換面在申屠山混日子。」
沈家的死士意味著什麼,裴毅調查了這麼久不可能不知道,面部但凡有明顯的樣貌特徵,都會被想辦法去除,裴襄眼瞼上的那顆痣便是很有辨識度的樣貌特徵,所以自然是要去除掉的。
裴毅想過很多種可能,他站在如今這個位置,已然權勢不低,若是裴襄還活著,定然是會來找他的。
她一直沒來會是什麼原因裴毅也想過。
或許她已經不在了,或許她被困住了,在某處等著自己前去救她,也或許山高路遠,她已經在某處有了自己的家,便不想再和他有什麼關聯了。
所有的可能他都設想過,卻唯獨沒想過會是這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