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合理的調查

  方意晚的動作十分從容，走得不疾不徐。

  一直等到上了馬車，方意晚才不滿地瞪著衛修。

  「現在可以說了嗎？」

  衛修抱拳，帶著歉意說道：「真是對不住，下官也是逼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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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方意晚換了一個閒散的姿勢，等著聽衛修的下文。

  衛修的眉頭緊皺，估計形勢不容樂觀。

  「皇帝昨天夜裡發了很大的脾氣，半夜裡把我叫過去……」

  怪不得方意晚看到他的時候，眼底下有濃重的黑眼圈，原來是通宵工作了一宿。

  「怎麼會懷疑到我頭上的？」

  方意晚知道昨天的事情，就算她什麼都沒做，只要出現在那裡，她就是有罪的。

  「有人證，還不止一個。都說看見你的人在府中灑了火油，趁人不備，點燃了秋家的房子。」

  「我的人？！」這個理由編得有點兒太牽強了，簡直無語。

  她一共就帶了一個丫頭，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那種。指望她去點火油，還不如自己親自去！

  「是啊！估計是隨便從哪裡隨便找來了一個，串好了供詞。」

  可是，即便是隨便找來的一個人，現在皇帝催得緊，只要有一點線索，都能查得天翻地覆，更不要提有人證了。

  「你先想想辦法，怎麼逃過審訊吧？」衛修壓低了聲音，小聲提醒道，「宮裡派了人來盯著，你可不要太敷衍。」

  「麻煩……」

  方意晚嘀咕了一句，沒有繼續說下去。

  到了大理寺，裡面的氣氛果然是不一樣。比起往日，不知道森嚴了多少倍。

  為了維持皇家的顏面，方意晚作為睿王妃，面子上總是要過得去。

  衛修不至於太為難她，讓她坐在椅子上，沒有令她過於難堪。

  「睿王妃，關於昨夜的火災，下官有幾個問題需要……」

  沒等衛修嘴裡的話說完，外面就殺進來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大理寺審問犯人，都是如此不合規矩嗎？」

  想不到像大理寺這樣不入流的地方，秋月蕊居然會親自來。

  看來最近她折騰得有點厲害啊！不過，方意晚暫時還不能確定她的立場。

  找個機會試探她一下，也好在心裡有個底兒。

  「太子妃殿下怎麼有空過來了？不知道您有什麼吩咐？」

  「方意晚貴為睿王妃，我知道你們不敢得罪！不過，王法在上，你們應該照章辦事，不能有偏私。」

  「這……」無非就是讓衛修把她押入打撈，嚴加審問。

  方意晚馬上就不樂意了，自己好歹是世家千金，和秋月蕊素無瓜葛，為什麼一定揪著她的小辮子不放？

  「太子妃，您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是兇手？如果不是，您就是污衊！」

  「是不是污衊，你自己的心裡最清楚！」

  「不好意思，我的心裡就是不清楚。太子妃不能明說，我的回答就是不知道。」

  「方意晚，我勸你最好老老實實的。現在整個京城裡，沒有人能保住你。」

  秋月蕊平時就是一副趾高氣揚的勁兒，只不過在東宮的時候，有所收斂而已。

  如今，她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和方意晚槓上了。

  看來家族的矛盾就是個人的矛盾，秋月蕊估計是被人賣了還在替人數錢，方意晚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太子妃和我之間，大概是有些誤會，能不能聽我解釋一二？」

  「你最擅長巧言令色，我才不要聽你的廢話。」

  方意晚就知道秋月蕊會這麼說，也沒指望她會乖乖聽她的。

  「好吧，那我在北疆收集了一些關於太子的消息，也沒有機會說了。」

  方意晚看了一眼衛修，衛修會意，馬上招呼幾個衙役，作勢要帶走方意晚。

  秋月蕊咬著嘴唇，忍耐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了：「等等，你想說什麼？」

  方意晚都沒回頭，直接往前走。

  秋月蕊臉上的怒火更加旺盛了，要不是有那麼多人在，她早就要發作了。

  「睿王妃，是本太子妃的不是，給你賠罪了。」

  天知道秋月蕊的手指甲都要嵌進自己的肉里了，讓她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這些，羞憤程度不亞於自殺。

  「太子妃，你看看，我就說讓你不要太著急！」

  方意晚轉過身來，無視秋月蕊臉上的咬牙切齒，徑直走進了一個空置的房間。

  「守好門，不要讓任何人靠近。」秋月蕊進去的時候，叮囑衛修。

  「你最好有重要的消息，不然我弄死你！」

  才一進去，秋月蕊就原形畢露了。好在方意晚早就有所準備，沒把她的憤怒當一回事。

  「太子妃，我很認真地問您一個問題。我希望您最好坦誠相待，不要有任何隱瞞。」

  方意晚直視著秋月蕊的眼睛，臉上找不到一丁點兒玩笑的神色。

  「你想說什麼？」

  秋月蕊不知道方意晚究竟想幹什麼，看見她一臉的鄭重其事，以為她是在故弄玄虛，表情充滿了不耐煩。

  「你喜歡太子嗎？我是在認真地問你。」

  「你——」

  出乎意料的問題讓秋月蕊措手不及，她是千金大小姐，怎麼能在別人的面前說起情情愛愛？

  「只有我們兩個人，想說就說了。」

  方意晚逼近一步，視線變得更加有攻擊性，不給秋月蕊一點兒逃避的空間。

  「我……」秋月蕊攥著衣角，眼尾發紅，「我憑什麼告訴你！」

  方意晚後退兩步，表情似乎有些失望：「看來是不喜歡了，可惜太子的身邊，竟然沒有一個是自己人。」

  不知道這句話哪裡出了問題，秋月蕊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若不是江凌遠的能力不足，我家太子怎麼可能會陷入被動？！」

  方意晚看見她歇斯底里的樣子，經不住笑出了聲：「看你的樣子，好像是情根深種……」

  秋月蕊的耳根爆紅，說話變得有些支支吾吾：「誰說我……」

  「時間緊迫，我就不和你開玩笑了。你最好去查一查你的哥哥，順便再查一查你的祖母，看看他們最近在做什麼。」

  秋月蕊本來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聽見她這麼說，又不高興了。

  「你什麼意思？！懷疑我家有問題？」

  方意晚看見她炸毛的樣子，忽然覺得秋月蕊還挺單純的。

  「怎麼能叫懷疑？這是合理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