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大雪將至

  江凌遠翻閱著奏報，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消息。

  自從陸離去世之後，漠北那邊就沒有一個可信的人了。

  賀秦安最近被他派出去了，接替陸離之前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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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離的死，他一定會查清楚。所有相關的人，一個不留。

  「要不要帶我去？」白音笑眯眯的，主動請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方意晚懷疑地看著他，一口回絕：「你是不是想做什麼壞事？」

  「當然不會！我這麼陽光的少年，會做壞事？」

  白音拍著胸脯作保證，看上去無比真誠。

  這個人的屬性不一，經常變來變去的，嘴裡沒有一句實話。

  「讓他去吧。」江凌遠不反對，把白音放在王府里更加危險。

  盛啟和盛妍，哪一個都不能受傷。

  「王爺，您最近要去大營那裡嗎？」老管家死了，新來的一個管家看上去穩重多了。

  不知道江凌遠從哪裡找來的，辦事挺麻利的。

  「是的，本王不在府中的時候，打理家務就交給劉管家你了。」

  劉管家長得胖胖的，看上去十分和氣：「王爺放心，奴才自會安排。」

  「你要去漠北，我能跟著去嗎？」方意晚當然不能錯過這次機會，立刻纏上江凌遠。

  「絕對不行。」江凌遠的回答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給，直接封死了所有的出口。

  「不要說得那麼絕對，好不好？」方意晚也不是輕易就放棄的人，最擅長的就是堅持不懈的努力。

  江凌遠側頭看著她，眼睛裡仿佛裝進了整片天空，清新悠遠。

  「想去，也不是不可以……」

  「嗯？」方意晚馬上就腦袋湊過來，靠在江凌遠的手臂上，像一隻乖巧的小狗。

  「你告訴我，昨晚為何如此生氣？」

  江凌遠的話才說完，方意晚臉上的笑容就徹底僵住了。

  「這個……有嗎？我沒有生氣吧？」

  方意晚剛想矇混過關，就聽見白音說話的聲音：「我作證，她生氣了。」

  這個臭小子，早晚收拾你。

  「說說吧。」江凌遠點點頭，語氣充滿了調侃的意味。

  「可以，不過我只對你一個人說。」方意晚抱住江凌遠的胳膊，討好地蹭了蹭。

  江凌遠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方意晚在撒嬌這一方面天賦異稟。

  「好。」江凌遠不想同意，但是嘴巴不能跟著思維走。

  到了房間裡，江凌遠轉過臉來：「現在可以說——」

  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因為他即將出口的話被方意晚柔軟的嘴唇堵住了。

  是犯規吧？江凌遠的大腦空白了一瞬，很快就反客為主了。

  方意晚的後腦勺被扣去了，江凌遠加深了這個吻。

  「唔——」好用力，沒有辦法呼吸了。

  方意晚感覺自己想用這種辦法糊弄過去，完全是自討苦吃。

  尤其是面對江凌遠，她完全狠不下心來啊。

  好在江凌遠並沒有一直欺負她，在她感覺快要暈過去的時候，江凌遠放開了她。

  「還想玩下去嗎？」江凌遠的唇邊泛起笑容，似乎心情不錯。

  「我真的沒有生氣……」儘管嘴殼子很硬，方意晚依然不想說真話。

  虞淵死了，說明盛胤很有可能不會繼續延續上一世的行動軌跡。

  依照方意晚對他的了解，盛胤只會變得更加瘋狂。

  不過，虞淵究竟做了什麼，會讓盛胤對她痛下殺手？

  算了，上一世自己也沒得罪他，不也是被他殺掉了嗎？

  他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完全沒有必要在意他殺人的理由。

  「在我的身邊，也會走神？」江凌遠掐住她的腰肢，語氣里十分不滿。

  方意晚沉默了片刻，還是將心底的問題說出來了：「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江凌遠抱著雙臂，湊近她的臉頰：「你想知道什麼？」

  「虞淵是盛胤的人，他一定知道盛胤的許多秘密。現在他死了，盛胤究竟聽誰的呢？」

  盛胤是皇子，他的身邊一定有許多出謀劃策的人。上一世，虞淵可是一直活到最後的。

  方意晚死的時候，他還沒死。

  「為什麼你覺得他一定會聽誰的呢？」江凌遠覺得奇怪，盛胤是皇子，誰敢命令他？

  「因為，他就是那種人。一個皇子，以前也在皇子堆里不打眼，忽然就變得炙手可熱了。」

  方意晚認識盛胤的時候，他還是一個不起眼的皇子，只是年齡大而已。

  方意晚陪著他一步一步走上來，見識了他的優柔寡斷，知道他的能力遠遠不如看上去的高超。

  「那你還看上他？」江凌遠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盛胤沒有那麼優秀，方意晚不會是因為顏值才喜歡他的？

  「我那時候，是鬼迷心竅了。」

  方意晚必須承認，少女時代的悸動的確令人難以忘懷。以至於很多年之後，方意晚依然對盛胤記憶猶新。

  可是，當初有多麼心動，現在就有多麼憎惡。

  再次想起盛胤的時候，只會覺得他毀掉了自己心中最初的愛戀。

  「那你現在呢？」江凌遠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心中的感受。

  方意晚在很多時候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喜歡，而像是一種討好。

  或許一般人覺得沒什麼，因為喜歡才會想著討人的歡心呀！

  然而，方意晚的討好，不帶一點感情。

  「我當然是喜歡你的。」這一次，方意晚回答得毫不猶豫。

  江凌遠直視著方意晚的眼睛，她的眼睛裡清澈見底，沒有一絲遮掩。

  「盛胤應該快來了。」江凌遠避開她的眼神，目光轉向窗外。

  天氣寒冷，空氣里的風呼呼作響。

  「什麼時候的消息？」方意晚愣住了，終於要到最後的時刻了嗎？

  北疆的天空越來越暗沉了，或許是大雪將至。

  江凌遠最終決定帶著方意晚一起去漠北，原因很簡單，不讓去也會偷著去。

  出發的前一天晚上，總算是有一則好消息傳來：謝承醒了。

  方意晚一進去，就看見盛妍梨花帶雨的眼睛：「好了，嚴姑娘不要哭了。」

  「你們都出去，我有事要問他。」江凌遠坐在椅子上，神情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