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初見韓千雪

  寧王爺的葬禮舉辦得十分隆重。

  隨著老王爺的去世，江凌遠出征的時候不再是以世子的身份了。皇帝為了鼓舞人心，重新賞賜了一個封號：睿王爺。

  大軍出征，可是方意晚看不到希望。說是為了鞏衛皇室，其實就是皇子之間的爭鬥。誰能拿下戰爭的勝利，誰就能獲得皇位。

  盛啟有江凌遠的幫助，盛胤在軍中的勢力遠遠不如盛啟，似乎是敗局已定。

  然而，困獸猶鬥。江凌遠一到漠北就感到了氣氛的異常之處。

  江炙已經帶著鄭側妃返回了北疆。經過這一次的風波，江炙似乎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力氣。

  至於鄭側妃，江炙成為王爺的念想已經落空。鄭側妃的精神力已經被掏空了，目前必須依靠人的照顧才能生活。

  江凌遠看著頹廢的兩個人，知道他們再也掀不起大的風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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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北的風十分凜冽，刮在人的臉上生疼。儘管江凌遠已經習慣了，可是依然有些不舒服。

  陸離正在大營里等著他，看上去已經是半死不活了。

  「難纏。」陸離只說了兩個字，就靠在營帳里的椅子上癱坐一團。

  「情況如何？」江凌遠看了一眼送過來的戰報，基本上都是敗績。難怪皇帝如此著急，原來是到了強弩之末了。

  陸離從桌上撈了一杯水灌下去，盯著江凌遠：「你能有什麼辦法嗎？」

  「他們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至少雙方鏖戰下來，是個兩半俱傷的局面。

  可是，南越單方面一敗塗地的情況從來沒有見到過。江凌遠不禁蹙起眉頭，事情變得有些棘手了。

  「睿王爺來了？」營帳外忽然傳來了高亢的一聲喊叫，聽上去中氣十足。

  陸離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坐好。江凌遠看他的反應隱約猜到了什麼，於是便回到主位上坐好。

  進來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身形健碩，完全沒有中年發福的跡象。至少從目前的情況看來，他年輕的時候絕對是一個十分英俊的少年。

  「韓將軍，久仰。」江凌遠的聲音不輕不重，眉眼清冷。

  韓千雪的臉上堆起虛假的笑容，目光里都是警惕：「不知道睿王爺過來，有什麼指示的？」

  「談不上，目前統兵的是誰？」江凌遠既然來了，必須得要肅正軍紀，不然皇帝那裡如何交差。

  陸離和韓千雪都沒有說話，並且雙方還在空中交換了一下眼神。如果眼神能引發爆炸，在場的幾個人估計早就已經粉身碎骨了。

  「不是你們？」江凌遠看了一眼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先主動找了一個台階下。

  「呃，其實……」陸離首先開口，卻被韓千雪截住了，「一直是由韓某負責的。」

  「那你來說說漠北的戰況，順便解釋一下失敗的原因。」江凌遠知道這中間的情況複雜，還是單獨問一下比較好。

  韓千雪笑了笑，又是那種令人討厭的笑容。江凌遠感覺十分不舒服，但是依然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睿王爺，不打算請我坐下嗎？」

  「本王也還以為韓將軍不拘小節，會自己坐下呢。」

  來之前，方意晚曾經細細地告訴他，韓千雪是一個極為自負的人。並且，一定會在很多人在的情況下，頂撞江凌遠。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給他一個下馬威。

  「睿王爺說笑了，在下只是區區一個將軍，怎麼會有僭越的舉動？」韓千雪愣了一下，隨機非常輕鬆地解釋道。

  陸離在一邊已經按捺很久了，聽見這句話之後，馬上就開口嘲諷：「你還不會僭越？你的府里可比王爺的府邸豪華一千倍！」

  韓千雪看了一眼陸離，聲音里都是戲謔：「若是睿王爺喜歡，完全可以讓給您。」

  「韓千雪，你少在這裡賣乖！王爺是不可能接受你的饋贈的！」陸離被搶白了一道，心裡更加不舒服了。

  如果不是江凌遠在這裡攔著，恐怕馬上打起來都有可能。

  「陸離，你閉嘴。」江凌遠先止住了陸離的牢騷，轉而面向韓千雪，「韓將軍不必介意，是我沒有約束好下屬。你先回答一下問題。」

  韓千雪的目光輕蔑地掃過陸離，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嗤，抱著雙臂：「北涼的軍馬都是精心訓練過的，我們的騎兵騎術不夠精湛，在戰鬥的時候吃虧了。」

  「僅此而已？」江凌遠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拋開戰力不談，你難道不會用戰術？」

  明擺著拿他當傻子呢？韓千雪不可能不知道他是冷麵戰神，居然用如此敷衍的理由來搪塞他，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韓某的智謀不足，戰術的運用不夠好，請王爺責怪。」呵呵，這是覺得自己不會把他怎麼樣？

  江凌遠的眼底安靜得如同一潭湖水，只有他知道下面已經是暗流涌動。

  「既然如此，你先在家閉門思過，暫時不要領兵了。」既然主動要求處罰，江凌遠也不會客氣。

  韓千雪的反應明顯是怔住了一秒，應該是沒料到江凌遠會真的處罰他。不過，他的反應很快，眼底的殺意轉瞬即逝。

  不過，江凌遠已經注意到了，便好整以暇地等著他。

  「謹遵王爺的吩咐。」韓千雪最終沒有做什麼，只是微微頷首，然後連告辭的禮儀都懶得做，直接就走了。

  「喂！你還沒行禮，怎麼敢走！」陸離拍桌怒吼一聲，然而韓千雪連頭都沒有回。

  「算了，隨他去吧。」江凌遠坐直身體，剛才的交鋒並不輕鬆，至少他知道營帳的周圍都是韓千雪的人。

  假如剛才韓千雪真的想對他們下手，那麼他們目前很難脫身。

  「大神，剛才的那人是誰？」賀秦安掀開營帳，露出一個大腦袋。

  「你是誰？一點規矩都不懂，誰讓你進來的？」陸離正處在氣頭上，看見有人冒頭，馬上就要動手。

  江凌遠招了一下手，示意他進來：「安排你做的事情，怎麼樣了？」

  「都辦好了。我已經和蘇瑤瑤取得了聯繫，應該不用多久就能有消息傳過來。」賀秦安大搖大擺地走進來，找了一張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