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爭吵

  方意晚在外面磨蹭了很長時間也沒有想到合適的理由解釋，只好垂頭喪氣地回去了。

  這一間茶樓的裝修十分雅致，一看就是達官貴人常來的地方。一路走過來，江凌遠在的那一間尤為雅致，估計是價格最貴的。

  方意晚一邊走得心事重重，一邊陷入了長時間的思考：「盛胤為什麼會變得那麼兇殘？是不是上次的藥粉？」

  剛一回到房間，方意晚就被江凌遠按在了門上。他的聲音貼近她的耳垂：「去了那麼久，你應該怎麼補償我？」

  這是什麼情況？江凌遠不會是想在這裡……

  方意晚的臉紅得像煮熟的番茄，閉上眼睛不敢去看江凌遠的眼睛。江凌遠看見方意晚的眼角都產生了細細的皺紋，情不自禁地笑出來，伸手幫她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帶。

  估計是剛才出去如廁的時候沒有整理好，衣帶的一部分卷在了內襯的裡面，莫非剛才一路上都是這樣回來的？

  方意晚的腦子裡都是社死的場面，哪裡還顧得上江凌遠的手貼在她的腰際線上作惡。

  「告訴我，為什麼要去見盛胤？」江凌遠摩擦著她的耳垂，輕柔的絮語在她的耳邊摩挲。

  

  江凌遠的聲音和往常一樣溫和，可是方意晚的直覺告訴她，江凌遠現在生氣了。

  方意晚沉吟了一會兒，沒想好應該怎麼開口。

  忽然，腰際的大手一用力，方意晚就感覺腰際一疼。雖然江凌遠的力道不重，但就是有一股難以忍受的疼。

  方意晚蹙眉，嬌吟出聲：「好疼！」

  江凌遠一愣，立刻鬆了力道：「我可沒有用力，你不要裝……」

  儘管他的表情輕鬆，但是眼底的緊張騙不了人。

  方意晚也有些驚訝，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聲音怎麼變得如此嬌俏了，好像有點那個的意味……

  「行了，再不說我可要來真的了！」江凌遠收起玩笑的神色，這一次是無比的認真，「你不要用模糊的態度來逃避問題，還是說你就是對盛胤余情未了？」

  「不可能。」關於余情未了，方意晚立刻投了否定票，「我對盛胤完全沒有感情，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是嗎？那你為什麼背著我去見他？」果然，關於這個問題，江凌遠是死磕上了。

  方意晚不服氣，立刻嘟囔了一句：「那你還不是背著我去紅鴛樓……」

  「我那是有正經事！」提到私自去紅鴛樓，江凌遠到底還是有些底氣不足，「你去那裡，搞不好被吃干抹淨都不知道！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害怕的？」

  「是啊！你不僅自己去，你還帶著賀秦安一起去。你把人家一個純情男孩都帶壞了！」方意晚最後面的話幾乎是吼出來的，並且聲音大到連江凌遠都嚇了一跳。

  「你這是在對我發脾氣嗎？」江凌遠的眼底閃著危險的色澤，唇色誘人，「晚晚，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好到讓你以為我是不會生氣的嗎？」

  方意晚倔強地抬起頭，眉宇之間都是不屈的光芒：「難道不是你不相信我嗎？我說過不止一次，我不喜歡盛胤！為什麼你總是要反覆提起他？！你就這麼沒有自信？！」

  平時方意晚都是乖乖軟軟的，可是現在的她鋒芒畢露，就像是一隻刺蝟。江凌遠的手指抵著她的嘴唇，眼底里是陰狠的色彩：「晚晚，你現在是為了一個外人在對我凶？」

  「我不是那個意思……」方意晚也後悔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太過了，但是心底就是有一口氣咽不下去，「是啊！在你的眼裡，我是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總是懷疑我和別人有關係是不是？那好，我就告訴你，我今天是帶著花月去的！若是真的談情說愛，我會把一個侍衛帶著去嗎！」

  「你有什麼事情非要見盛胤不可？！」江凌遠不自覺地拔高了音調，從小的教育讓他不會大聲說話，但是現在他就是沒有辦法克制情緒了，「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嘛？像你這樣的小傻子到了他那裡，永遠只會被他利用！」

  這句話就像是一道驚雷，炸響在方意晚的耳邊。

  上一世，江凌遠同樣對她說過這句話，也許那時候他就已經預見了她的結局。可惜，當時她根本聽不進去，依然是飛蛾撲火地奔向了盛胤的身邊。

  「是，我是一個傻子，可是我再傻也不至於分不清是非！」似乎是想要極力避免自己的失敗，方意晚的聲音里充滿了逞強的意味，「我知道怎麼保護自己！你總是覺得我是一個小孩子，為什麼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江凌遠語塞了半天，好半天才組織了一句話，「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就是……」

  江凌遠感覺自己現在都變得軟弱了，以前的他從來不願意和別人廢話。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直接走。然而，面對方意晚，他變得優柔寡斷了。

  或許，盛胤他們看得十分清楚，方意晚是他的軟肋。

  「你就是擔心我是不是？」方意晚也猜到了江凌遠想要說什麼，其實她也擔心自己有沒有能力逆轉乾坤。萬一自己失敗了，她和江凌遠都會死去……

  「晚晚，你知道嗎？我等了你很多年，可是那時候你連多看我一眼都不願意。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你如此厭惡我還要嫁給我？」江凌遠將腦袋垂在她的肩膀上，仿佛是用光了力氣。

  「當你嫁給我的時候，身邊所有的人都在告訴我。你是盛胤派來的臥底，是盛胤用來套取情報的美人計。可是，我依然很高興。我覺得你不會做那樣的事情。晚晚，不要讓我再等下去了好不好？」

  江凌遠從來都是強悍高傲的，即便是在上一世，方意晚也從來沒有見過他低頭的一面。

  方意晚伸手摸上他的腦袋，腦子裡亂亂的。江凌遠明天就要出征去漠北了，那才是風暴開始的時候。

  皇子們之間的權力鬥爭終於要到最後的階段了。這次出征十分關鍵，若是失敗了，或許上一世的厄運會再次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