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陸離造訪

  「看來是真的不高興了……」方意晚嘆了一口氣，沒有繼續說話。

  寧王爺新喪，不知道江凌遠去漠北的計劃會不會暫時延後。按理說，皇帝應該會給出一點時間寬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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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件事情，寧王爺去世了。王爺的爵位之爭恐怕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江炙現在還沒有回來，鄭側妃依然昏倒在偏室內。按照朝廷的制度，應該是江凌遠繼承爵位，就怕他們之間會生出什麼么蛾子。

  「世子殿下，有人來了。」送走了太子和盛胤，還沒有清閒下來，馬上又來了一件事情。

  「這麼晚了，誰會過來？」方意晚的心裡有些奇怪，但是看看江凌遠，依然是一臉的平靜，一點疲累的感覺都沒有。

  「請他進來。」似乎是知道來的人是誰，江凌遠毫不緊張。

  不一時，方意晚便聽見了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進來的是一位面如冠玉、沉穩嚴肅的黑衣男子。看他的身形高大，應該是一位將軍之類的人物。

  「世子殿下，深夜到訪，無意驚擾。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向您請示一下。」沉穩男子的聲音十分醇厚，像陳年的老酒一樣迷人，這樣的人物方意晚居然沒有見過。

  「陸離，這一次確實是辛苦你了。」原來他就是陸離，就是江凌遠的那個好朋友，怪不得連氣質都如此相似。

  「不算辛苦，單純是一些事情不太清楚罷了。」陸離的聲音依然是平靜無波，目光沉靜如海。

  「在這裡說話不太方便，換一個地方聊吧。」江凌遠帶著陸離走出去，去了後院的小亭子裡。

  方意晚識趣地留在原地，沒有跟上去。

  陸離走到亭子裡，才恍然大悟地說道：「剛才那位是不是嫂子，我好像沒有打招呼，不要緊吧？」

  「沒關係，她不會介意的。況且，你如果特意和她打招呼，她說不定會很害羞。」江凌遠示意他放鬆一下，不要太繃著。

  陸離躊躇了一下，還是說道：「要不還是一會兒回去打個招呼吧？」

  「不用，不用。以後的機會有的是，你就是太有儀式感了。」江凌遠忍住笑，輕咳了一聲，「還是趕緊說正事吧。」

  陸離的面色沉靜下來，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才謹慎地開口：「皇帝的意思是，讓我先去漠北壓住陣腳，然後等你過來再說。」

  江凌遠估計是料到了這樣的情況，北疆那裡傳來的消息也是不容樂觀：「漠北的手都已經伸到京城裡來了，京城裡也不安全了。」

  「他們和北涼的勾結如此之深，就不怕引火燒身？」陸離提到漠北，忍不住握緊了拳頭，一臉的憤恨。

  江凌遠的目光陰沉：「若是他們知道收斂，怎麼會在京城裡放肆。皇城裡也有他們的內應，他們才敢這樣肆無忌憚。」

  「你的弟弟應該還留在北疆吧？他的情況如何處理？」陸離知道江家兩兄弟的關係不好，因此在這件事情上還是懷著謹慎一點的態度比較好。

  「不用管他，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而已。」江凌遠對江炙的態度一向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來主動惹他，他就覺得無所謂。

  「你是不是有些太小看江炙了？」陸離感覺江凌遠對他的弟弟好像永遠都是那麼輕視，是不是有些托大了。

  江凌遠屈起食指，抵在下巴上思考了片刻：「陸離，我從來不小看任何一個人。江炙為人有些小聰明，可惜他總是看不到事情的大局，不會有大作為。」

  「北涼這一次派出的是你的老熟人，你打算如何應對？」既然是老熟人了，應該是嚴寒。

  提到那個傢伙，江凌遠的心情沒來由就變差了幾分：「北涼是無人可用了嗎？每次都是他……」

  「他是北涼最難纏的對手。我看他們就是很了解你，才故意這麼安排的。」陸離很清楚自己不是嚴寒的對手，但是不得已的時候也必須去面對，「你有沒有什麼錦囊妙計交給我？」

  「嚴寒善變，知道是你的話，一定不會放棄進攻的機會的。」嚴寒最喜歡的就是出其不意，而陸離的路數就在於嚴謹的攻防。二者若是對上，南越的軍隊總是會因為缺乏變動而落敗。

  「之前和親的事情，若是談妥了，大概也可以躲過這一劫。」陸離嘆了一口氣，他不是那種容易頭腦發熱的武夫。戰爭的背後是什麼，他很清楚。

  起初江凌遠和嚴寒談好了條件，可是嚴寒忽然出城就讓這件事情無疾而終了。雙方本來就沒有很強大的信任基礎，這一下就更加糟糕了。

  「原來定下的是五公主出嫁，可是有人操之過急，這件事情就泡湯了。」江凌遠不想解釋太多，免得陸離的心裡更加有顧慮。

  陸離沉默了片刻，壓低嗓門說了一句：「若是遇上漠北的人，應該如何處置？」

  這才是今天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漠北王族一向懷著不臣之心，況且王族之下有奴隸，簡直就像是一個獨立的諸侯國。

  江凌遠最頭疼的也是這個問題，不過現在他忽然有了一個合適的人選：「你去北疆的時候，去找一個叫謝承的人。他一定能夠幫到你。」

  「謝承？是世家子弟嗎？好像從來沒有聽過他的名號？」陸離皺起眉，他不想和不信任的人打交道。

  「暫時不是世家子弟……不過，是一個能靠得住的人，你安心用他就行。」江凌遠思忖了片刻，還是決定給謝承一個表現的機會。

  「可有什麼憑證？同名同姓者可不止一兩個。」

  江凌遠想了一會兒之後，想出來了一個：「他的左臂上有一個青龍形狀的刺身。若是他不願意跟你走，你只要說七公主就行。」

  「他還和七公主有關係？」這下子，陸離的態度就變得謹慎了不少。

  江凌遠抱著手臂站起來，意味深長地說道：「可不是一般的關係，你可不要對他太輕慢。」

  「……就知道你不會如此好心，每次都是這種帶著麻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