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宮廷內部

  盛啟沒有預想到他會當眾拆台，一下子氣氛就凝固住了。

  皇帝對皇子的要求嚴格，像今天這樣的事情若是被皇帝知道，一定是少不了一通責罰。

  「太子，你是不是知道？」皇帝也轉過來了，語氣嚴厲。

  「作為一國之太子，不能對朝堂百官之事明察秋毫，如何做一個盛世明君？！」

  「父皇，兒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盛啟只能向皇帝承認錯誤了，「是兒臣——」

  「陛下，皇后娘娘忽然犯了心疾。」劉公公今天忙得是腳不沾地，各種消息都再傳過來。

  「怎麼回事？」宮廷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皇帝眉間慍怒的神色越來越濃。為了逃避答問，居然連自己的母親都搬出來了！

  

  劉公公夾在幾位主子之間，屬實是哪一邊都不討好。劉公公苦著臉，看向皇帝的眼神充滿了討好的意味：「皇上，您就當是心疼老奴……皇后娘娘那邊老奴不好交代啊！」

  「你就是一個奴才，這點事情辦不好，寡人要你幹什麼？！」皇帝沒聲好氣地看著劉公公，揮手想讓他趕緊出去。

  「皇帝娘娘的病情兒臣也是非常掛心的，要不然父皇還是先去看一看吧。」盛胤這個時候忽然開始裝好人了，剛才不是還對皇后的兒子咄咄逼人嗎？

  這會子又在裝好人！盛啟暗自翻了一個白眼，他就是看不慣盛胤的假好心。

  「胤兒，還是你懂事！」皇帝看向盛胤，眼底都是讚許的神色，「也罷，寡人便過去看一看。」

  「兒臣陪同父皇一同去。」盛胤搶先一步走在了盛啟的前面，還挑釁似的看了一眼盛啟。

  皇帝當然注意到了盛胤的小動作，可是他沒有作聲，就當是默許了。

  「到底怎麼回事！」盛啟落在後面， 對著自己的小跟班就是一通發火，「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小跟班原本膽子就不大，個子又比較矮，在盛啟的映襯之下顯得更加畏縮：「太子殿下，奴才真的不知道啊！」

  「真是沒用的東西！你們一個比一個不靠譜。」盛啟聽見他說不知道，已經是氣得半死。可是皇帝走在面前，他又不敢大發脾氣。

  盛啟一肚子氣悶憋在心裡不能發泄，還要面對接下來皇帝的質詢，真是有苦難言：「你趕緊去找人打聽一下什麼情況。若是再不知道，小心你的狗命！」

  小跟班唯唯諾諾地馬上就走了。盛胤看在眼裡，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皇后，你感覺如何？」皇帝走進來，看見皇后虛弱地靠在床上，太醫烏壓壓地跪了一屋子。

  「皇上，臣妾的頭暈得很。現在看眼前的東西還有些模糊，皇上，臣妾是不是快死了？」皇后的年紀比較大了，可是保養得很好。因此她垂淚的時候，依然是有種梨花帶雨的美感。

  皇帝一下子就被皇后的樣子給心疼到了：「皇后在說什麼傻話？有寡人在，誰敢傷害你？你就安安心心地養病，等你的身體好了，寡人還等著你主持春節的家宴。」

  母后都病成這樣了，還要她去主持家宴？盛啟覺得這也太沒道理了……難道後宮裡沒有其他嬪妃了？

  大概是盛啟今天時運不濟，眼底厭煩的神情剛好被皇帝看到了：「太子，你的母親生病了。你不照顧也就罷了，為何面上如此不耐煩？」

  「兒臣是擔憂母親的病情，心裡焦急……」盛啟匆忙之下，只能隨口應付幾句。

  「寡人看你是以下犯上，想造反了！」不知道皇帝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忽然變得雷霆大怒。

  皇后本來都閉著眼睛準備休息了，皇帝一吵架，又被驚醒了：「皇上，太子也許是近日事務繁忙，有些累著了。今天下午，太子殿下還來看過臣妾呢。」

  皇后也是為了兒子睜眼說瞎話了，明明盛啟一直在宮裡睡覺呢！

  「是嗎？太子下午來過？」皇帝拔高聲音，詢問滿宮裡的宮女，「你們什麼時候見到的？」

  「我們晌午過後便見到太子殿下過來了，當時外面還在下著大雨，太子殿下不辭辛苦地過來，奴婢們都覺得十分驚訝……」

  下面的那些侍女都是順著皇后的意思說，誰敢當眾拆台？！

  「哼！」皇帝擺明了是不相信，再多的解釋也無用。

  盛啟跪在地下，一言不發。重要的不是他們說了什麼，而是皇帝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皇上，太子妃來了。」劉公公湊到前面去，又傳來了一個消息。

  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盛啟，眼睛裡諷刺的意味愈發明顯：「看來幫你的人真是不少。」

  「參見陛下。」秋月蕊進來的時候，先是感受了一下室內的氣氛，然後才跪在地上說道：「兒臣聽說母后的病情嚴重，故而前來探望。」

  「你下午的時候，沒有和太子一起來嗎？」皇帝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盛啟，仿佛是一種試探。

  秋月蕊的腦海里閃過一瞬間的遲疑，不過她的反應很快：「沒有，太子殿下一向是喜歡獨來獨往。我和太子殿下相敬如賓，從來不會有越軌的舉動。」

  「真的？」皇帝依然是有些不相信，不過眼底的懷疑已經打消了一半。

  秋月蕊畢竟是世家大族的女子，如何會看不透眼前的場面。若是在此時表現得不好，日後在皇后的面前還能討得到好？

  「行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太子，胤兒，你們替寡人去寧王府看一看情況，順便撫恤一下。」折騰到現在，皇帝也累了，揮揮手讓他們退下。

  「兒臣遵旨！」盛啟和盛胤跪在地下，誰也沒有再起爭端。

  外面下著大雨，兩個皇子一前一後走在大雨里。皇帝心裡有氣，懲罰兩個人只能走出宮門，到了皇城之外才能坐車。

  「太子殿下，今天您可欠我一個人情。」盛胤沒有放過這個奚落盛啟的機會，在大雨里還會說風涼話。

  盛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還不是太子呢，狐狸尾巴最好藏得嚴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