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質問

  「好大的威風。」就在獨孤老人即將撐不住的時候，一道帶著譏諷的聲音響起，純白色的身影出現在獨孤老人面前，將沐雲舒的威壓盡數擋了下來。

  「若非他們給機會，也沒有耍威風的機會。」見著來人，沐雲舒收手，有禍兮在，她是沒機會再對墨澤手下的人做些什麼了。

  「當年是我剜了那人的眼睛，有什麼事你沖我來就是了。」所有的源頭都是因為禍兮當年剜了那個弟子的眼睛，而後生出了矛盾，這件事他並沒有忘記。

  有關於當年的事情，在座的人中，除了墨澤那方與蓬萊宗那方的人，旁人並不知曉，所以聽到禍兮的話之後，東青帝與黎輕崖他們則是一頭霧水。

  「沖你來？呵呵，若非有墨澤，以你當年的修為，你以為你能安全離開蓬萊宗嗎？」沐雲舒冷笑。

  「今日會議到此為止，各忙各的去吧。」墨澤起身，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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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人如蒙大赦，很明顯，這接下來的事情可不是他們能夠聽的，還是趕緊離開吧，免得惹禍上身。

  原本坐滿了人的書房瞬間空了大半，除去與沐雲舒、墨澤關係極好的人，其他人都溜了。

  「今日正好獨孤開了口，我們也就把這件事兒給處理了吧。」禍兮大刺刺的坐在桌子上，一臉不在乎的說道。

  「怎麼處理？將你的眼睛也剜了？」沐雲舒雙手環胸，自從恢復了神識之後，她就下意識的討厭禍兮，不僅僅是因為他當年做的事，更多的是一種直覺，她覺得禍兮與墨澤之間，有一種詭異的氛圍存在著。

  「其實我一直想不明白，當年那名女弟子不過是多看了墨澤幾眼，這正主兒都沒什麼動作呢，你這隻契約獸倒是先出手了。」沐雲舒意有所指。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錯，我對你的道侶、我的主人，懷有男女之間的感情。」禍兮笑了，那笑猶如冰雪，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化。

  還留在場中的人聽到禍兮的話之後，神色各異，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禍兮竟然對墨澤存有這樣的心思，且不說他們乃是主僕關係，單單是性別這一點，就……

  一直站在黎輕崖身後的黎滄聽見這句話之後瞪大了雙眼，而後賊兮兮的打量著站在沐雲舒身邊的墨澤，看樣子自己決定離開淮海之濱迅速趕回來是正確的，他有一百年的時間去爭取，若是能成為沐雲舒心裡最重要的那一個，縱使日後她恢復記憶，只怕也不會忘了他了。

  「若是當年你做出那些事不過是因為一己私慾，今日要處理這件事情很簡單，蓬萊宗重見天日之時，你將作為護宗靈獸，護佑蓬萊宗千年安穩。」與眾人的反應完全不同，聽到禍兮對自己的道侶有男女之情時，沐雲舒沒有半點驚訝。

  「好，我答應你。」禍兮點頭，這一生一世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對他來說，什麼都無所謂了。

  「獨孤老人，日後還請你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至於旁的，就不勞你費心了。」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沐雲舒笑了。

  獨孤老人面色不善，本想著為墨澤做些什麼的他反而給了沐雲舒一個示威的機會，她以絕對的力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如今，屬於墨澤的那些人對於沐雲舒再不敢抱有半分意見，真正的將其當做了自己的主母。

  這時，墨澤拉著沐雲舒的手消失在原地，他很惱火，這倒不是因為沐雲舒在他的屬下面前耍了威風，也不是因為她揭穿了禍兮對他的那些念想，他惱火的是沐雲舒竟然將獨孤老人問的問題給不著痕跡的避了過去！

  「你帶我走做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回到自己的庭院，沐雲舒沒好氣的說道。

  「先前獨孤問你的那個問題，現在給我一個答覆。」墨澤忍不下去了。

  「什麼問題，我不知道。」沐雲舒裝傻。

  「你不知道是吧，行！我知道就夠了！」墨澤咬牙，這個時候還要跟他裝傻，是篤定他不會動她嗎？

  這些時日他每天都想著如何讓沐雲舒消除心裡的芥蒂，更是做出了以前從未做過的舉動，在墨澤看來這些舉動跟個傻子沒什麼區別，但是禍兮拿回來的那些話本子裡邊都是這麼寫的，從未經歷過情愛之事的墨澤也只能抱著半信半疑的心理照著去做。

  他原本想著，時日已久，沐雲舒也會想話本子裡寫的那樣，漸漸軟化態度，但是不曾想，到現在沐雲舒對他依舊不冷不熱，依著墨澤以前的性子，只怕早就一巴掌拍過去了。

  「眼下最要緊的是想想前往鬼宗之後如何應對，墨澤，我沒工夫在這兒與你談論兒女情長。」沐雲舒皺眉，很不耐煩。

  「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墨澤高聲問道，他的神識曾經與沐雲舒的融合過，對她的情緒有種模糊的感應。

  他能感覺到，對於自己的接近，沐雲舒是不排斥的，甚至於有時候還會有一些些的高興，只是在高興之後更多的是厭惡，那種厭惡並非針對他，而是針對沐雲舒自己！

  面對墨澤的質問，沐雲舒沉默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就連她自己也弄不明白為何會如此抗拒墨澤的接近，明明每當這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她都會感覺到開心，但是開心之後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唾棄。

  「在蓬萊山時你問過我，若是你我之間沒有命定姻緣的羈絆，我是否還會多看你一眼。」撤去了臉上的氤氳霧氣，那雙猶如包含了萬千星辰的眸子定定的看著沐雲舒。

  「我並不想欺瞞你，若是沒有命定姻緣的羈絆，我不會看你一眼，沐雲舒，你可知我活了上萬年，而你，算上被封印的那段時間，到如今也不過區區八百來歲，照常理而言，哪怕你如何出眾，如何不凡，於我而言亦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第一次，在面對沐雲舒的時候，墨澤說了這麼多。

  「試問，若是你我身份調轉，你可會多看我一眼？」抓住沐雲舒的肩膀，墨澤在不允許她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