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變化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黎滄愣住了，看著眼前的人，他想著自己當初怎麼就閉關了呢？那個時候如果有他在，有他陪著她，這女人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明明才二十一歲的人啊，卻頭髮灰白，眼角有了細細的紋路。黎滄還記得每次打敗自己時這個女人臉上飛揚的神采，驕傲，自信，無比耀眼。

  「你會一直是現在這個樣子嗎？」伸手摸摸鼻子，還是忍不住問了。

  聽到這句話沐雲舒不由挑眉，她現在這個樣子很奇怪嗎？「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復，說不定以後都會是這個模樣了。」

  「不會吧？你要一直頂著這一張老臉？」黎滄大叫，都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不想每天對著這樣一張老臉啊！

  「什麼老臉！我不就是頭髮灰了一點皺紋多了一點嗎！黎滄我看你是皮痒痒了吧！」沐雲舒怒了，身為女子，她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容貌的好不好！這黎滄是故意湊上來找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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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啊來啊，難不成我還怕你啊！誒誒！有本事別用師叔祖給你的鮫紗！誒誒！有本事別放威壓！誒誒！沐雲舒你不要太過分啊！我告訴你我其實是在讓著你呢！嗷！打人不打臉！」直接祭出鮫紗，元嬰後期修士的威壓釋放而出，被沐雲舒很精準的控制著只針對黎滄一個人，那些沒有打坐修煉的弟子們看著捂著臉上躥下跳到處跑的黎滄忍不住笑了，在他身後，沐雲舒揮舞著紅色鮫紗慢悠悠的追著。

  這樣的沐雲舒與傳聞一點兒也不相符，看著如此搞怪逗趣的二人，不少弟子心想：這位師叔也並非如傳聞那般讓人心生厭惡呢。

  一旁的玄御看著打鬧的二人，轉過頭忍不住笑了，其實每一次見到沐雲舒都要罵她也不過是因為玄清師兄，那個總是溫溫柔柔的笑著的男人，那樣好的一個人，為了救沐雲舒丟了性命，可結果呢？他用命換回來的沐雲舒從此一蹶不振，這般不爭氣，也就怪不得他不待見沐雲舒了啊。

  「見過沐師叔！」有一個弟子看著還在打鬧的黎滄和沐雲舒，在同伴的鼓勵之下走上前，對著沐雲舒行了一個晚輩禮。

  「恩？啊，有事麼？」對於這樣的事情沐雲舒已經很有沒有遇到了，現在的玄一閣，誰見到她不得繞道走啊？就算有不繞道的，那也不會對她行禮，看過來眼裡全都是鄙夷和唾棄。

  「師叔，弟子是中品水靈根，近日修習一道術法時總是不能成功，師叔您可否為弟子指點一番？」這個弟子的眼裡沒有絲毫厭惡與唾棄，小心翼翼生怕被拒絕的模樣讓沐雲舒笑了出來，雖說水靈根與冰靈根並不一樣，但歸根究底倒也算得上同出一脈，很是豪邁的揮了揮手，沐雲舒讓那人說出他正在研習的術法，然後再讓他當場演練一遍，為其指出不足之處。這麼一來，那些個平日裡總是在背後議論沐雲舒的人紛紛湧上來，一個接一個的求指教，也不管靈根屬性是否同出一脈了！

  「我說你們都給我看清楚了！這女人是冰靈根，你個火靈根的湊上去幹啥？還有你！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你一個土靈根的幹嘛呢？喂喂喂！我說你們先看清楚自己是什麼靈根再去求指教行不行？喂！」黎滄努力的大吼大叫著強調自己的存在感，無奈這些弟子們的眼裡只有沐雲舒這女人的存在，瞪了一眼被圍在中間的沐雲舒，他可是金丹後期的修為，比這死女人還要高兩個小境界呢，怎麼就沒人來問問他呢？

  極冰之地最深處，純白色的世界裡突然出現了一點墨色。

  「我說你這是做什麼？為了那麼一個小孩子跑這麼遠的地方來找炎冰魂髓，你是不是修煉修傻了？」離得近了，才發現那兒其實是兩個人，只不過其中一人渾身雪白，就連長及腳踝的髮絲都是瑩白色的。

  「廢話太多。」另一人穿著白底墨色雲紋錦袍，臉上朦朧一片讓人看不真切，正是告訴沐雲舒有事要離開幾日的墨澤。

  「我說墨澤你就不能好好說話？」渾身雪白的人炸毛。

  「我一直都在好好說話。」墨澤淡淡說道。

  「我說你這人向來討厭麻煩、討厭女人、討厭弱者、討厭廢物，總之你討厭的人或事物多了去了，那個沐雲舒可謂占了大半，怎麼這一次你不僅親自出手教導她，還因為她跑到這鬼地方來了？」那人圍著墨澤不停轉悠，嘴裡嘖嘖出聲。

  「好玩。」兩個字，這的的確確是墨澤的真實想法，可能是一個人太久了吧，他從小就不喜與人有過多接觸，也極其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這麼多年來能與他說上幾句話的人屈指可數，那個沐雲舒他其實觀察很久了，發現自己對她並沒有像對待其他人那般討厭之後就決定帶著她了，每天沒事兒拍一拍還是蠻好玩的。

  「好玩？」渾身雪白的男人無奈，好吧，這的確是墨澤的風格。「不過你還沒有告訴我來這兒找炎冰魂髓幹嘛？」

  「沐雲舒心脈受損，筋脈枯萎，雖說我讓她每日在我住處後的藥池裡浸泡，但還是太慢了。」對於沐雲舒的恢復速度，墨澤很不滿意。

  「就因為這個？就因為這麼屁大點兒事你就把我從沉睡中拉起來陪你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墨澤我真想掐死你！」渾身雪白的男人又炸毛了。

  「禍兮。」帶有幾分警告意味的兩個字，這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對於墨澤來說這樣的音調無異於噪音，要是他還不閉嘴，墨澤是不介意動用武力的。

  「哼！」叫做禍兮的男子冷哼一聲。「明明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搞定，幹嘛還拉著我來這破地方。」別人不知道這傢伙的真正實力，他可是一清二楚。

  「一個人無聊。」墨澤很好心的告訴了禍兮原因。

  然而得到了回答的禍兮卻沒有開口，他神情一變，仿佛這方天地的冰雪都跟著戰慄，停下腳步直視前方，禍兮冷冷說道：「出來吧。」

  話音剛落，一隻渾身雪白的猩猩突然出現在二人面前，身形巨大猶如一座小山。

  「最討厭這種渾身雪白的妖獸了！」禍兮玩味的笑了，不等墨澤說些什麼直接沖了上去。這隻猩猩是混天冰猿，七階妖獸，相當於人類化神期修士，然而此刻在禍兮手下竟如一隻初生嬰兒般毫無還手之力。

  「快點。」站在一旁一點幫忙的想法都沒有的墨澤輕輕開口，似乎很是嫌棄禍兮收拾一隻猩猩還要這麼長時間。

  「墨澤你個混蛋！」禍兮怒了，他紆尊降貴親自出手清理障礙反而還被嫌棄了，有沒有搞錯？

  這下那隻猩猩要倒霉了，暴怒的禍兮出手愈發凌厲無匹，一時之間，白色的毛、紅色的血漫天飛舞，那場面，簡直不能更慘。

  「真噁心。」冷冷的一句話，淡淡的光暈籠罩在墨澤周身，擋住了飛來的鮮血跟毛髮，禍兮忍不住直接化身為冰色風暴卷向墨澤，卻見後者輕輕一揮手，就像拍沐雲舒那樣把禍兮給拍飛了。

  「唔，還是拍飛好了，禍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吵，這麼不好玩了呢？」對於消失在天際的某人墨澤實在沒有繼續搭理他的想法，他決定了，尋找炎冰魂髓什麼的還是他自己來吧，唔，也許等沐雲舒實力提升了之後可以讓她來陪自己，唔，這個想法不錯，看來要多找一些天地奇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