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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血白流了嗎?

2024-05-04 05:36:20 作者: 簫蘭

  什麼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葉筠的手指在碰到莫離遞來的那幾封信的信紙時,立刻可以斷定,這幾封信的材質,就是當初她與慕月笙夜探刑部,暗查蕭家案子存檔時,那封偽造她兄長筆跡寫的那封信的材質。

  一模一樣,不差分離!

  一張紙或許說明不了什麼,也許只是巧合,但這天下哪會有這麼多無緣無故的巧合呢,

  葉筠把其中一張信遞給了慕月笙,慕月笙還奇怪葉筠為什麼連內容都沒看就把信給他呢,直到接過信以後,慕月笙臉上的表情也充分說明了一切。

  那就不是巧合了,不是她自己一個人多心後的感覺了。

  「竟是一樣的?」慕月笙一聲呲笑後,「這可真是賊喊抓賊啊!」

  若致使蕭家毀滅的那封告密信,真是出自這位新上任的玄武君侯燕平之手,那這件事就充滿著諷刺意味了,蕭家的血……到底算是白流了嗎?

  「什麼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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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站著的莫離並不知道刑部告密信的事,見著自家主人和那位師兄在接過他遞的信後,都是異樣的神色,不解地問著葉筠。

  葉筠把她和慕月笙夜探刑部並找到與手中書信相同材質的告密信的事,又給莫離講了一遍。

  莫離聽後,狠狠一聲道:「哼,我就知道是這個燕平搞得鬼,但他怎麼會大少爺的筆體呢?」

  莫離提的這件事很關鍵,寫那封通敵信的人,他的筆跡模仿已經十之有九相像於自己的大哥了,很容易就能矇混過去的。

  要不是自己與兄長之間是最為親密的兄妹關係,可以看過幾遍後,從裡面察覺出不同,且堅信自己父兄絕不會通敵,怕也是會被騙上一騙的,何況外人,何況本來就對任何人都談不上信任的皇家呢。

  「會不會是齊風鳴?」

  這個人原先就是蕭家軍出去的,還曾經做過蕭家大郎的副將,必定是看過蕭家大郎的字的。

  蕭家出事之後,他從原先蕭家軍的副將迅速『洗清嫌疑』變成了雲州總兵,成為了新任玄武君侯燕平的親信,總得做點什麼關鍵的事情才行的吧?否則人家憑什麼信任他、提拔了呢?光憑一張嘴肯定是不行的。

  「有可能,如今都不好說了,」

  葉筠把莫離給她的信,挨個翻看了一遍。

  這幾封信都是燕平與鮮卑人之間來往的書信,裡面的內容不一,有是單純慰問的,有是帶著些目的性的,也有是鮮卑人要求燕平做事的,但是就像莫離之前所說,這幾封信裡面的內容都不涉及很重要的事情。

  至於燕平為什麼會把這幾封信留下來,沒像其它信件似的看完就地焚毀,那就不太容易猜到燕平的目的了。

  「我們可以把這幾封信交給程翎,」慕月笙提議道:「程翎是個做事求穩的人,就拿他當初不走甘雲山,守願趟雪走和縣,可以看出來,他不太願意冒險,所以,就算他心裡懷疑著燕平,在沒有實在證據,他也不會出手的。」

  眼前這些信,就是燕平通敵的最好證據了,又有和縣那邊抓到的鮮卑俘虜做證,人證物證都有,燕平就不好反駁了。

  「那我們怎麼和他說這些信是哪來的呢?」

  蕭家這時還沒有平反,與蕭家沾著關係的人,都不太好站到明面上去,這樣很容易適得其反的。

  「暫時就說是我弄來的,等著蕭家沉冤得雪後,我在當面澄清。」

  慕月笙是不會貪這份功的,他心裡很清楚自己師妹的心思。

  蕭家含冤是她師妹心頭的病,蕭家在她這一輩丟了玄武君侯的爵位是她無法釋懷的痛。

  慕月笙希望通過這次除去雲州真正奸細燕平和出戰鮮卑的機會裡,替她師妹解了這個心結,替蕭家拿回失去的一切——哪怕蕭家在明面上已經沒有人了,蕭五娘那個已經嫁入希家的庶女更是半點都算不得的。

  「這倒不用,只要能除掉燕平,說這些信是誰弄來的都可以。」

  莫離不知葉筠的心思,無所謂地沖慕月笙擺擺手,他才不在意事後有什麼功勞,他若是在意這些,也就不配為蕭家的人了。

  葉筠懂得慕月笙此舉的深意,並不反對,只點頭謝道:「多謝師兄,就按師兄你說的做吧。」

  程翎那邊大約還要他師兄親自去運作運作才行,程翎遇事,說不上優柔寡斷,但也絕不是灑脫行事之人,說好聽的叫穩重,說不好聽的,就是需要身後有人拿鞭子揮一揮,催著他走。

  「嗯,如此同時,我們還要密切關注鮮卑那邊的動靜才行的,鮮卑那邊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影響我們這邊的行動的。」

  慕月笙說完,不用葉筠開口,莫離搶先說道:「鮮卑那邊不用擔心,我們黑羅剎在那邊有探子,這還是當年主子教我們安插過去的,這些年一直沒有斷過。」

  葉筠自是知道這件事的,她還是蕭七娘時,是蕭家軍師,這種安插進敵軍里的探子,都是她親自挑選栽培的。

  「讓黑七他們重點關注鮮卑王庭,這次鮮卑太子派出來的慕容家求和隊伍在和縣被全體截殺後,鮮卑王庭一定會發生動盪的。」

  葉筠估計著,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就算鮮卑王還能忍一忍自己的親生兒子,鮮卑王后也容忍不了這個占著她兒子位置的繼子了,何況乎鮮卑太子本身就處於驚弓之鳥的狀態里,怕是他自己都煎熬不下去了。

  「是,主人你放心!」

  莫離垂首應下後,葉筠又問道:「你盯著燕平有一段時間了,可注意到燕平是鮮卑哪一勢力拉攏過去的人嗎?」

  葉筠除了敢肯定燕平不是鮮卑太子的人外,不太確定燕平與對方通敵的主要人物是鮮卑王還是鮮卑王后?

  莫離只顧著找尋燕平通敵的罪證了和查找燕平陷害蕭家的證據了,還真就沒有關注到葉筠問的這件事。

  葉筠問過後,他仔細想一想,才說道:「似乎是鮮卑王后的人,我聽到燕平稱呼那位鮮卑特使叫獨孤大人。」

  鮮卑現任皇后的娘家是獨孤氏,與慕容氏都是鮮卑比較老牌的貴族世家,所以說鮮卑王位之爭,不只是兩位皇子之間的爭鬥,更是這些老牌世家之家的博弈。

  「那就是了,」

  就像鮮卑太子會派自己的母家慕容家出使東凌國一樣,鮮卑王后最信任的當然也是她自己的娘家獨孤氏了。

  「莫離,你先不要公開露面,你繼續盯著燕平,最好能找到他這次放鮮卑人進內境,出賣和縣的證據。」

  葉筠最清楚自己的左膀右臂擅長什麼,既然莫離已經盯著燕平有一段時間了,憑著莫離的本事,那差不多是把燕平吃喝拉撒睡等等作息習慣都摸得透了。

  由著莫離繼續盯在燕平的身邊,不怕摸不到新的證據出來。

  如果莫離能找到燕平下令打開邊境大門,放鮮卑人入境,致使求和使團全部被害和縣境內且和縣全體官員皆被鮮卑人殺害的最直接證據,那簡直是最好不過的。

  這件事剛剛發生過,燕平就算是掃尾也不會掃得這麼快,比較容易找尋證據,何況在他掃尾的時候,還有程翎這支禁軍的突然到來,打破了他的計劃呢。

  「主人放心,我已經盯著燕平月余,來往一切順利,你只等我好消息就是了。」

  沒有找到葉筠之前,莫離做事都是滿腔的悲憤,哪怕明知道是要給主人全家洗恨雪恥,也總覺得做起事來,提不起精神。

  如今,他親眼見著他的主人還活著,只是換了一個身份,那也是他的主人,他做起事來,覺得渾身都是力氣幹勁,恨不得現在就飛去燕平那裡,把燕平府上翻個底朝天的。

  「你萬事都要小心,騎影那裡有我交待他就是了,你不用擔心。」

  葉筠與莫離又交待叮囑了幾句後,就與慕月笙順著密道原路摸回了假山的出口。

  莫離並未跟著他們一起,葉筠交待他任務他要執行,不易露臉,而且他的臉只要露了,就很難隱藏的住了。

  葉筠與慕月笙出了假山口後,外面已將近五更天。

  慕月笙心細如髮,還特意仔細查看了假山口附近。

  許是天寒地凍的原因,小園子本就一片蕭瑟荒蕪,住過來的人又都是禁軍這種大老爺們,更不可能起了什麼雅興,深更半夜逛園子的,假山這邊並沒有人來過的痕跡。

  葉筠與慕月笙這才放心離開,回了他們葉家小隊入宿的院子。

  兩個人都是輕功過硬的人,這一路上就是碰到了巡邏的士兵,也沒有讓人發現。

  回到自己的屋子後,葉筠忙從自己柜子里的行囊中翻出一個銀葫蘆來,擰開葫蘆口,飲了一杯裡面自釀的清酒後,這一路走來略有些冷硬的身體才緩轉了些。

  她轉回身,把銀葫蘆遞給慕月笙,「要不要來上一口?雲州這個月份真是太冷了,你們慕家所在的琅琊就好了,四季如春,不會有這麼冷的時候噢。」

  慕月笙哪裡會與葉筠客氣,接過葉筠遞來的銀葫蘆,也是一大口喝進嘴裡。

  兩個人完全不在意這個銀葫蘆口,從葉筠沾過的嘴邊到了慕月笙沾過的嘴邊。

  這股子親近親昵,讓吃了一晚上暗醋的慕月笙略為好受了些,但他還是忍不住問葉筠,「那個莫離……」

  「絕對信得過,否則,我哪敢把家主令托給他保管。」

  葉筠沒等慕月笙說完,已經搶先回他了。

  慕月笙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哪就是問這個啊,他的意思明明就是……

  哎,和他師妹說不清楚,他越發慶幸他師妹在男女感情方面的遲鈍了,要不然這姑娘從小到大得被拐走多少次了,哪還能輪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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