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純潔的目標

  當你開始為了某一件事情失眠，內心焦慮，情緒低落，那你大概率就是陷入了精神內耗的死局。

  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做了個夢，夢中出現了一個女人，女人長的特別的漂亮，她穿著白色的婚紗，和我漫步在一座金黃色的麥田處，我看不到那個女人的臉，我只感覺她非常的親切，白色的婚紗浸染在我的眼中，微風吹過我的臉頰，我牽著她白皙的手，非常的輕鬆自在。

  可是這個夢到這裡就斷了，當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時，我頓時就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壓住。

  低下頭看去，在看清面前的場景後，我瞪大眼睛，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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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江雪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直接躺在了我的懷裡，手放在我的心口，腳還搭在我的身上，由於角度的緣故，再加上江雪睡姿非常不雅，我可以看到她露出來的大片雪白。

  「江雪，江雪。」我用力的晃了晃江雪。

  江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抬起頭，那雙精緻的臉頰看向我露出了笑容：「左書，早啊！」

  「早你大爺的，你什麼時候爬到我的身上的？」

  我一把推開還攤在我身上的江雪，眉頭緊鎖。

  被我推開的江雪這才回過神來，她看了看自己那衣冠不整的樣子，在看到自己露出的大片雪白後，她先是一愣，回過神來後...

  「啊!左書，你對我做了什麼，你乘人之危...」

  我這一叫，我頓時就感覺不好，趕忙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巴：「別叫，別叫，我爺爺還在隔壁呢，你這一叫准沒好事。」

  「我去！」

  我突然感覺自己的手一痛，連忙鬆開捂住她嘴巴的手，看著上面清晰可見的牙印，倒吸一口涼氣。

  「左書，你昨天為什麼對我做什麼了，為什麼我會爬到你身上，我的衣服是怎麼回事，你這個小人竟然敢對我動手，你這個色情狂。」

  江雪臉上帶著一絲慌亂，緊張的盯著我，就好像是我真的對她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似的。

  我瞠目結舌的看著她這副模樣，在這一刻我終於知道什麼是不講道理，反咬一口了。

  「你給我清醒一點，就你送我碰我都不碰，我還想要問你呢，好端端的睡覺你是怎麼跑到我身上來的？」坐起身，我撇撇嘴，有點無奈的反駁道。

  此話一出，江雪頓時就沉默了，幾秒鐘後，她像是反應過來什麼，臉蹭的一下就紅了。

  「我晚上睡的好好的，怎麼就跑你那邊去了...左書，我過去的時候你就不知道提醒我一下嗎，害的我出醜，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說什麼？」

  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江雪，對於她顛倒黑白，無理取鬧的能力進一步有了清晰的認知，明明就是她的問題，可是被她這紅唇白牙一碰，就變成是我故意的了。

  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別人會說，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這嫁禍人的能力可真是強悍啊。

  我看著還不滿的盯著我的江雪，也不想要和她囉嗦，直接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沒好氣的說：「你看看，我連外衣都沒有脫，我怎麼可能動你一下...」

  說完我直接掀開被子，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簡單的在衛生間洗漱一番，我來到客廳剛剛準備點上一支煙。

  就見到爺爺此時正坐在沙發上，悠哉悠哉的看著電視，上面正放著新聞三十分。

  見我醒來，他隨意的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鐘，慢吞吞的說道：「雖然是夫妻，但該有的矜持還是要有的，不要大早上的又喊又叫，惹得別人笑話。」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裏面殺死江雪的心思都有了。

  爺爺站起身，打了個哈切，也不再說什麼，扒拉一下手裡面的老旱菸，並說：「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就先回去了，你和江雪好好過日子，不要讓我擔心。」

  「我送送你吧。」

  我趕忙去拿自己的衣服，準備跟著爺爺離開。

  不料這時，爺爺直接擺擺手，拒絕道：「不用了，老頭子我路還是認識的，還不至於昏到這個地步，你好好的待在家裡面。」

  我望著已經離開，消失在我視線中的爺爺，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我實在是想不到為什麼之前江雪送爺爺的時候爺爺非常的高興，可是現在輪到我了，他竟然還有點不高興？

  這種差別對待讓我摸不著頭腦。

  「你想什麼呢，站在這裡一動不動的？」

  就在這時，江雪突然疑惑的朝我說了句，我轉過頭看著江雪，看著她穿上了之前的大衣，我腦海里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來剛剛在床上看到的那一幕雪白。

  我咳嗽一聲，強行抑制住胡思亂想，說道：「沒事，我站在這裡發呆呢。」

  江雪再次問道：「哦，你爺爺呢，已經走了嗎？」

  我道：「剛剛走的。」

  江雪道：「你怎麼不去送送啊？」

  我無奈道：「不是我不想要送，爺爺壓根就不讓我送，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我去送他他還不高興，你之前可不是這副樣子啊。」

  「嘻嘻，你怎麼可以和我比呢，我在你爺爺眼中的地位可是非常高的。」

  江雪笑了笑，得意洋洋的望著我，我感受到她的目光，嘴角直抽抽，想要反駁，但仔細想一想，這竟然是事實。

  ……

  中午吃完飯後，我帶著江雪朝著酒吧的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我臉上笑容從來都沒有斷過了江雪，有點詫異的問道：

  「你今天是怎麼了，這麼高興？」

  江雪晃了晃自己的手機，喜滋滋的回覆：

  「我的錢到帳了，我當然高興了，嘻嘻。」

  我看著江雪這副財迷的樣子，內心頓感無語。

  早就在吃飯的時候，江雪就開始不斷的催促我交錢，我沒辦法直接將之前答應她的一萬兩千塊錢轉給她了，這可把她高興極了，但是高興之餘，她還不忘和我指定了新的合作。

  「左書，我記得我第一天的時候就告訴過你的，一個月五千塊錢，但是看在你給我提供住所，再加上你這段時間幫了我不少忙，你一個月給我兩千，到舉辦婚禮正好九個月，一共是一萬八，到時候你不要忘記了。」

  當時的江雪清醒過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談錢，這也讓我對她更加鄙視，越發確認她就是個見錢眼開，嗜錢如命的女人，打心底更加瞧不起她了。

  噼啪。

  一塊石頭被踢開，滾動幾下落在了路邊，江雪這個時候四處打量起來，最後視線落在了一家建設銀行營業點上。

  「左書，要不你先走，我去轉點錢。」

  江雪說著便快步朝著銀行走去，我趕忙跟上。

  跟著江雪擠在一處狹小的ATM機外，江雪直接將銀行卡插入，然後輸入密碼，絲毫不避嫌還站在她身後的我。

  下一秒，我頓時就看到了江雪的帳戶餘額，一萬兩千六百元。

  我詫異的仔細瞅了瞅，以為自己少看了一位數，再確認江雪的卡裡面只有這點錢後，我內心不由的泛起了嘀咕。

  我記得江雪身上好像就只有這種卡，不管是工資還是消費，江雪用的都是這種卡，按道理來說憑藉她的工資，這些年應該存了不少錢了吧，可現實卻給了恰恰相反，她卡裡面除去我剛剛傳給她的一萬兩千，原本的餘額竟然只有六百塊錢...

  下一秒，江雪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將一萬兩千塊錢直接轉去了一個我不知道的帳戶。

  「你這是轉給誰啊？」我還是好奇的問了句。

  江雪點上一支煙，隨意的說道：「家裡面。」

  我又道：「你這也不用全部轉回去吧，給自己留點不好嗎，距離發工資還有大半個月呢。」

  江雪搖搖頭，夾著香菸的手指著自己那還只有三位數的餘額，笑嘻嘻道：「我這不是給自己留了嗎，再說了，我在杭州又花不了幾個錢，還不如給家裡面匯過去。」

  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見錢眼開的江雪竟然在這一刻也會這般大方，讓我內心百感交集。

  匯完錢，我站在銀行外面，看在靠著電線桿子不斷撥弄手機的江雪，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了句：

  「你對你家裡面的這麼好啊，我看你之前連一雙鞋子都不捨得買，看起來很節儉呢。」

  江雪聽到我這話，放下手機，上下打量我，眼睛微眯，臉上出現了追憶之色。

  她抬起頭看向烏雲密布的天空，說道：

  「人這一輩子，你真的在意的同時又在意你的人，就這麼幾個，這幾個人就是你全部的世界，我江雪已經不奢望可以收穫愛情這類的東西，我唯一的夢想就是好好賺錢，然後將錢給家人，慢慢的讓家人的生活變好，這才是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目標！」

  江雪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她是的沒錯，可是我怎麼也想不到，這種話竟然可以從她的嘴巴裡面說出來，一個墮落在酒吧，墮落在夜生活的人竟然也有這般純潔的理想，讓我感覺非常不可思議。

  可能從一開始，我對於江雪的印象就存在偏見吧。

  ……

  晚上的酒吧還是如同之前那般熱鬧，人來人往，看起來非常的喧囂。

  仿佛蓉姐的離開壓根就沒有人在意，不過想想也對，誰會在意一個酒吧前台的死活呢？

  我還是如同往常一樣，靠在二樓的欄杆上，向下望去，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目光總是會下意識朝著大廳中的江雪掃去。

  我站在原地，默默的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當我盯著江雪的時候，我感覺原本吵鬧的酒吧此時也不是那般的令人煩躁了，在這一刻，我感覺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似的，我死死的盯著江雪來臉上的一顰一笑，一股子在我看來非常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突然。

  原本還站在大廳的江雪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猛地抬起頭，視線立馬就和我碰撞在一起。

  我的心臟猛地跳了下來，趕忙躲開江雪的視線，喘了口粗氣，我竟然有了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我擦擦額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冷汗，再次小心翼翼的朝著江雪所在的位置看去，可什麼也沒有...

  我眉頭微皺，開始四處掃視起來，但江雪就好像是失蹤了似的，我不管怎麼尋找都找不到她的蹤跡。

  就在我還在暗暗疑惑的時候，突然！

  「你是在找我嗎？」

  一道疑惑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渾身打了個哆嗦，轉頭看去，頓時就見到了站在我身後，正笑盈盈的盯著我的江雪。

  「江雪，你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怎麼走路都沒有聲音啊？」

  我咽了口唾沫，那股子心虛的感覺越發濃厚。

  江雪就像是發現了我的不對勁，眼中出現了狐疑之色：

  「左書，你這是怎麼了，這麼緊張，看起來不像是你啊，你剛剛不會是在偷窺我吧？」

  我趕忙道：「誰偷窺你了，我剛剛就是站在這裡發呆，你少自戀了。」

  其實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我是再嘴硬，我現在說的話即便是我自己都不相信，光是我額頭不斷冒出的細汗都在無時無刻的狀告江雪，我在撒謊。

  「左書，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呢，你快點過來。」

  就在這時，又一道聲音從我耳中響起，我聽到這聲音，連忙看去，頓時就見到了叼著煙，站在遠處的方城，我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直接不理會江雪，三步並作二步來到方城面前。

  「怎麼了？」

  「你來一趟我的辦公室，我有事情需要你來辦。」

  方城朝我說了句，便直接離開了，我快步跟上。

  三樓辦公室內。

  方城遞給我一份文件：「你看看吧，這些都是前段時間我們流水存在的問題，杜蓉的事情解決了，但是問題並沒有解決。」

  我笑了笑，隨意的翻了下文件，淡淡道：

  這不是正常的嗎，畢竟杜蓉當時的手法明顯就是第一次，之前的那幾筆幾萬塊錢的流水明顯是有其他人在運作，至於這個人是誰，我想你應該是已經知道了吧？」

  我抬起頭，笑眯眯的看在方城。方城這時也笑了，他遞給我一支煙，然後又給自己點上，深吸一口，話語伴隨著煙霧傳出：

  「人找到了，就是之前的小李，他可是深藏不漏啊。」

  「小李？」

  我愣了愣，方城口中的小李其實就是之前給我送文件的那個西裝男，竟然是他，看來還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既然人已經找到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我深吸口氣，看在面前的方城無奈道：「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我真的挺討厭你這拐彎抹角的性格。」

  方城嘿嘿笑了聲，然後站起身遞給我一張名片，我隨意的拿起來看了看，頓時就被上面的林佳的兩個大字給吸引了眼球。

  這是林佳的名片。

  「你給我這個做什麼？」我皺著眉頭問道。

  方城咳嗽一聲，笑眯眯的接著道：「這是林佳叫我給你的，她希望你以後可以主動打電話給她，她還說了，希望你好好考慮下，搬回去和她同居，她給你半個月的考慮時間，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面，她不會來吵你一下，願你做出最為正確的決定。」

  我冷笑一聲，反問道：「林佳真的是這麼說的？」

  方城點點頭，攤攤手無奈道：「我騙你做什麼，當時她就是這麼說的。」

  我笑了笑，將手中的菸頭熄滅，拿出打火機，在方城瞠目結舌的目光下直接將名片給點燃。

  「喂喂喂，你幹什麼？」

  方城有點不敢置信的叫道。我不理會她，等名片燒乾淨後，我深吸口氣，直接道：

  「回去告訴林佳，我是不會回去的，我們的關係早就已經在兩年前斷了，我壓根就不欠她什麼東西，即便是那次事情，我也是被迫自願的，少來威脅我。」

  說完，我就準備直接離開，但就在這時，方城直接擋住了我的去路。

  「等一下，等一下。」

  我望著擋住我面前的方城，皺著眉頭，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不料這時，方城又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張名片，塞進我的手裡面：「給哥哥我一個面子，和林佳好好聊聊吧，這是你的機會，不要意氣用事斬斷你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