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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8章 if:大霖國(060)

2024-09-03 10:41:50 作者: 根號桑

  他冰涼的手指來掰她的嘴巴,黃清若才察覺自己無意識間咬住了自己的唇,咬得特別用力。

  梁京白制止了她的行為:「小七,」

  這一句稱呼,不似從前有著拉近兩人親密感的作用,無論是他的口吻還是黃清若聽上去的感受,都只是比從前愈發疏遠、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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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緊接著的話也的確不是什麼好話:「事到如今,但凡聰明點的人,都知道該認命了。」

  他的另一隻手輕輕地摸到她的小腹處,一剎那黃清若出於條件反射驚嚇地抖了抖躲閃開。

  並非要護住現下肚中孕育的新生命,而是四年前他想弄死小路隨的記憶在她身上烙印得太過深刻。

  梁京白倒並未在意她的這一下閃躲,乾燥的手掌繼續貼上她的小腹:「無論是為了你自己好多點,還是為了你兒子好多點,你現在最明智的選擇就是乖一點,順從我。明明你可以借我的力量讓你和你兒子在京中的日子更為如意,你為何非要愚蠢地次次與我劍拔弩張、不歡而散?」

  又在顛倒黑白了。明明應該是,只要他不來打擾她,她的日子才能更如意更安穩。黃清若的上一條命已經認了,在和路昂成婚之後,尤其有了小路隨,她始終認為是自己的第二次生命。

  這第二條命她認不認,並非自己能決定的……

  梁京白暫時也沒管她回應不回應他。她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她總是要掙扎的,不掙扎反而不是她了,但他只想看她在他為她設的池子裡掙扎,那樣無論如何他能為她兜底、能隨時拉她一把,不至於她當真溺斃於池中。

  當下他的注意力悉數集中在他貼在她腹部的手掌上。

  他很清楚還什麼都摸不到,但一想到他和她的孩子已在她的身子裡生根發芽、她終究也要為他孕育一個孩子,那種感覺便和以往觸碰到她此處全然不同。

  良久,冷不丁黃清若開口:「三日不夠。」

  梁京白回絕:「三日足夠。」

  「不夠就是不夠。」黃清若非要爭取不可,除了這種細枝末節,她也沒其他還能爭取的了,「我要離開小路隨將近一年,三日如何足夠我準備?」

  光是想一想,黃清若就難受。

  梁京白道:「你屆時並非完全見不到。你想見他,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見,不過是他無法見到你。」

  黃清若聞言,在難受之中又添了心疼,對小路隨的心疼。他要是能投個好胎,不成為她的兒子,興許能過得更好……

  「六哥,」她抓住了梁京白的手,他貼在她小腹處的那隻手,「我已經答應留下我們的孩子了,你再多給我一點時間。多給我一點時間……太突然了……真的太突然了……」

  梁京白安靜地與她泛紅的眼睛對視。

  她的話中不帶半個「求」字,可她的姿態是在懇求他。

  梁京白是想要她對他服軟、對他乖巧順從的,她當真軟骨頭,他又感到不快,怒其不爭。從前如此,現下亦是如此。

  過去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要她如何他才會滿意。

  如今他已非常明確:他要看到的她對所有人都強大,卻願意在他面前服軟、乖巧、順從,對他獨一份待遇;不因任何人委屈了她自己,只因她待他是特別的、她……喜歡他、愛他。

  可顯然,他永遠無法得到她獨一份的特別待遇,她永遠不會喜歡他、永遠不會愛他。他只能用強迫的手段使得自己與她保持關係。

  她愛不了他,那她越是恨他,也算是給了他獨一份的待遇。

  他是她在這世上最恨、最厭惡的人。

  她不可能忘掉他。

  梁京白想得特別清楚,故而他制止自己心軟於她此刻的服軟。

  何況她此刻的服軟,也並非他想要的服軟,她滿心只是為了小路隨、只是為了另一個人而委曲求全罷了。

  他曾經費勁心思想為她脫離梁家而鋪路、讓她不必在為了在梁家夾縫中求生存而彎下她的腰軟下她的骨頭,她卻中途背叛了他、拋棄他、欺騙他,投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不僅她恨他,他亦恨她。

  曾經承諾她的「一刀兩斷」,被這四年刻意對她不聞不問的時光證實了,他根本做不到,那他也何必委屈自己不去隨心所欲?

  「三日便是三日。」梁京白漠然地堅定自己的態度,「你做不到也得做到。」

  黃清若一瞬間變臉,寡冷的面龐上哪兒還見方才的半絲服軟?甚至她覆在他手背上的手,也一瞬間無情地用抓傷他的方式抓開他的手。

  「六哥方才自己告訴我,乖一點、順從一點,能讓我好過一點,現在我軟著脾氣求你這麼點事兒,你便言而無信,要我如何相信我養胎期間你能讓我見到小路隨,而不是藉此機會將我和小路隨徹底分離,甚至在京中消抹我的痕跡,讓他人再也找不著我?」

  梁京白輕描淡寫道:「我便是言而無信,你又奈我何?」

  「梁京白!」黃清若確認他的厚顏無恥比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告誡過你,小心點,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梁京白眉心輕鎖,「你當初懷你和路昂的兒子的時候,敢這般隨意動怒?」

  黃清若冷笑:「夠了,你拿什麼與我夫君比?你的孩子又如何能和小路隨相提並論?」

  梁京白的眉心隱隱跳動,虎口猛然掐上來她的脖頸。

  黃清若清楚地看見他額上浮出的青筋亦在隱隱跳動。難得,她現在還能惹怒他,她以為他早已對她的出言不遜練成了無動於衷的好本事。

  「倘若是你自己親手弄死了你的孩子,這筆帳難道也要算在我的頭上?」她譏誚。

  梁京白其實理智尚存,手上並未對她用力。她總是有本事挑戰他忍耐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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