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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章 if:大霖國(028)

2024-09-03 10:40:07 作者: 根號桑

  切掉皮膚的過程,是噬心的痛。即便僅僅那一小塊皮膚。

  不過再痛,也痛不過黃清若生產的時候。

  切割之前黃清若求教的大夫提醒過,如果割掉之後未經悉心的養護,皮膚可能會潰爛或者發炎引發其他病症。

  所幸黃清若挺過來了。那塊挖掉了梵文刺青的位置,便成了一處極其醜陋的疤。不過它在隱秘的位置,外人也瞧不見,無大礙。

  曼珠沙華,黃清若自然原本也打算挖掉。

  可曼珠沙華所在之處的皮膚,比梵文所在之處的皮膚更為脆弱,面積亦更大。黃清若在梵文刺青切除的位置完全癒合之後再動手切割曼珠沙華的,才一刀,黃清若便受不住。

  終歸擔憂傷了自己的身體,她還想陪伴小路隨長大,故而那一刀毀了曼珠沙華原本的面貌之後,黃清若作罷。

  

  眼下樑京白這番話,黃清若倒後悔未將曼珠沙華也切割個乾淨。

  她心中所想卻和她身體的反應不一樣。

  她的身體不受她控制地尋去梁京白的氣息,側過腦袋,嘴唇便擦過梁京白的嘴唇。僅僅擦過,便仿佛有電流通遍黃清若地全身。

  黃清若的情緒不禁又起伏。

  她努力用理智強行回籠自我的控制力,將自己的腦袋亦沒入浴桶的水中。

  她並未刻意憋氣,要的就是窒息感迅速淹沒她。

  兩隻手死死地摳在浴桶邊緣,扣得指尖發痛,加劇疼痛感對她身體的刺激,以反抗藥性。

  卻很快被梁京白從浴桶里強行拽出來。

  嗆著水的黃清若止不住地咳嗽。

  眼皮上的水使得黃清若睜不開眼。

  但能感覺梁京白的身影投落下來。

  「求我。」梁京白的聲音毫無溫度,「求我,我能讓你不再痛苦。」

  黃清若一邊強烈地渴求梁京白捏在她後頸的手上的冰涼感能擴散到她的全身,一邊抗拒地搖頭,告訴梁京白她的答案是拒絕。

  她搖頭的時候,許多水甩到梁京白的臉上、衣服上。

  只是水,卻因為梁京白如幽冥使者般的神情,仿佛成了血,映襯著梁京白的陰鷙。

  往後再拽了拽黃清若的腦袋,使得黃清若的臉最大極限的仰高,好叫他最大極限地看清楚黃清若的臉,緊接著梁京白的手探向她割掉了梵文刺青的那處醜陋的位置。

  黃清若一瞬間的表情變幻莫測。

  浴桶的藥湯因為黃清若的掙扎雜亂地飛濺。

  梁京白身上的衣服被洇得狼狽,卻丁點兒不為所動,繼續攪她。

  黃清若摳在浴桶邊緣的雙手轉而抓去他的手,抓不開他,她又抓向他的臉。梁京白最近對外因傷靜養中,不在意臉上再多幾道抓痕,故而並未桎梏她的攻擊。

  總歸她現在渾身無力,攻擊的強度不高。

  而她攻擊著攻擊著,便摟住了他的脖頸,臉深深地埋於他的肩頭,在顫抖與瑟縮中,低聲啜泣起來。

  梁京白太久未曾得到她主動的親密,亦太久未曾聽到她如今的嬌聲,雖然是他在懲戒她,但整個過程之於他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他的嗓音早已暗啞:「想要我怎樣?」

  他問得故意:「繼續如此,還是進一步?」

  黃清若搖頭。

  梁京白道:「進一步?」

  黃清若又搖頭。

  「那就是繼續?」梁京白有的是時間與她耗。

  黃清若的腳在浴桶里蹬得厲害,再次搖頭。

  梁京白聲線冷漠:「那究竟是要我如何?」

  黃清若只是摟得他更緊,揪得他的衣服都勒著了他的後頸。

  梁京白抓開她,重新抬高她的臉,看她現在的神色。

  他觀賞著她的狼狽,觀賞她的情難自抑,觀賞她與以往判若兩人的姿態。

  此時此刻的她才像他的小七,而非那個端莊大方的路夫人,亦非溫柔賢淑的小路隨的母親,更非寡冷疏離的黃清若。

  她只是他的小七。

  她只是他一個人的小七。

  不過其實還不夠,還不夠百分之百地將他的小七還給他。

  在發現她又試圖咬她自己的嘴唇,甚至是舌頭,梁京白伏低下去,用自己的唇取代手帕,堵住她的嘴。

  這脫離了梁京白原本的想法。

  他原本的想法是要等黃清若主動來親他。

  她都能主動來抱他了,他相信很快他也能得到她主動親他,甚至於她更進一步的主動。

  然,終歸是他先耗盡耐心、是他先等不住。

  但慰藉他的是,堵住她的嘴之後,是她先迫不及待地汲取他。

  梁京白意識到他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無法耐住性子由她單方面地主動,他在她汲取他之後,便反客為主地吮她。

  他日日夜夜思念的味道,他的心魔之所在。

  因為她,他的修行永遠無法攻破最高境界。

  因為她,他可一念成佛亦可一念成魔。

  現下,他便是魔。

  浴桶里的藥湯,他無暇再去給她加熱水,比不得方才的溫度,已有些涼。

  梁京白一邊繼續與她難捨難分,一邊將她從浴桶里抱出來。

  她渾身的水早已洇得他亦渾身是水。

  藥湯亦飛濺到屏風上,屏風的沙畫深深地顯現。

  每回梁京白於此處沐浴,面朝屏風而坐時,能輕易而舉地從沙畫的山水間用眼睛描繪出她的身體在上面留下的永不消失的痕跡。

  將她放在榻上的時候,梁京白頭上的假髮被她拽落。

  黃清若的眼神是迷離的,顯然是認不清楚人的。

  好比梁京白當年第一次要她那會兒。那會兒她亦被藥力所控制。

  梁京白惱她,惱她隔了如此些年,仍舊沒個長進,仍舊著了同樣的道。

  而他?隔了如此多年,便有長進?

  有長進的話,他現下不會又這般趁人之危。

  「六道眾生,若不斷Yin,必落魔道。」——梁京白的腦中浮現此話,此話在緊接著的鴛鴦交頸、錦被翻浪中,拋諸腦後。

  只道:愛+欲莫甚於色,色之為欲,其大無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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