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if:大霖國(027)
2024-09-03 10:40:04
作者: 根號桑
在管樂郡主被栗焱護衛扛上肩的時候,黃清若感覺到身體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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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曾經她多次服用過相同作用的藥,黃清若很快判出身體的不對勁是為何。即便表現出來的症狀比從前她吃藥要更為複雜。
黃清若回到桌前,本打算摔碎酒杯,用酒杯碎片割傷自己。
可她的意識只夠支撐她回到桌前,一下她便失力落座凳子上,人也瞬間趴倒。如若不是趴倒,她該摔地上去。
她感覺得到藥力很猛。因為她太清楚自己對那類藥該有些抗藥性。從前服用多次此類藥物而產生的抗藥性使得此類藥物後來之餘她的藥效變小,她得服用比普通人更多的藥量才能達到效果。
故而黃清若能夠判斷此次藥量不小。否則便是她好些年不再服用過此類藥物,抗藥性不如從前了?
無論如何,黃清若的情況的確比管樂郡主好許多。她雖然無法自如地掌控自己的身體,但她尚殘留些許自我意識。
殘留的自我意識,不僅幫助黃清若咬自己的嘴唇、掐自己的手心,令自我意識的殘留維持得更久,還幫助黃清若感知周身發生何事。
黃清若便知曉栗焱打了小倌,也知曉……梁京白的到來。即便梁京白故意改變了聲線和音色。
梁京白帶她離開群芳樓、梁京白往她嘴裡塞手帕、梁京白跟她講的話、梁京白扎破她的指尖為她放血,她統統知曉。
之後便是,梁京白帶她去了霖梵寺後山柿子林深處的他的僧寮。
被他剝光了衣物塞進浴桶中泡藥酒約莫一刻左右,黃清若的意識恢復大半,緩緩地睜開眼。
梁京白堂而皇之地立於浴桶旁,捉著她的左手,包紮她的指尖上先前為了放血而扎破的小口子。
隔著裊裊水汽,兩人四目相對。
此時的梁京白臉上已無人皮面具,變回他的本來面貌,但他的衣裳和假髮等偽裝尚存。
許久未見帶發的梁京白的模樣,黃清若分不清楚自己是陌生的感覺更多一些抑或熟悉的感覺更多一些。
她從前心悅的是冠禮之前未曾剃度的梁家六子梁京白。可真正與她有肌膚之親的,是剃度之後在佛前擾亂清規戒律的高潔佛子赤烏法師。
「謝謝。」黃清若省去了對他的稱呼,欲圖收回自己的手,「我已無礙,我想起來,回我自己的家。」
梁京白握緊她的手,阻止了她的收回:「你何時有家的?」
他很故意地壓了一下她指尖放血的破口,黃清若疼得蹙眉,眼睜睜看著自己剛剛被他包上紗布的指尖洇染了透出的血。
「將+軍府何時成你的家了?」梁京白嘲諷,「府邸是賞賜的,賞賜給路昂的,與你有何干?倘若住在裡面就成你的家,當初梁府是否也該是你的家?」
黃清若討厭他的嘲諷,尤其討厭眼下這般她一絲不掛任憑他居高臨下肆意打量的低他一等的被踐踏的卑微感。
他去雲遊的四年,她身邊雖也沒了路昂,可卻是她很自在的四年。她的過去在歲月的流逝中逐漸地淡化,偶爾甚覺恍如隔世。可他一歸來,便愣生生破壞掉她安寧的日子。
「我的丈夫和我的孩子,都在將+軍府,他們是我如今最親的人,將+軍府如何不是我的家?」道出這句話的同時,黃清若深感體內的邪火重燃,使得渾身上下如同螞蟻啃食般又癢又疼的難受捲土重來。
而久違的,對梁京白的渴望,隨之湧上她的心口、直衝她的腦門。
黃清若閉上眼,對梁京白視而不見。
梁京白自然沒有錯過黃清若的變化。
她的皮膚方才還是熱水浸泡之下氤氳的緋紅,臉頰上突然又透出先前那般異樣的紅暈。
紅暈通過她的臉頰往下蔓延不少至她的頸處。
梁京白知道是藥效又影響了黃清若,因為黃清若方才的情緒過於激動了。
五種藥,且皆為猛藥,混雜在一塊,饒是她對此類藥物生有抗藥性,已需要一段時間慢慢散去,不可能如此之快便安然。
當然,梁京白有辦法幫她將藥性散去的更快些。
可方才給她脫掉衣物的時候,發現當年他親手給她刺的梵文沒了,成了一塊醜陋至極的疤,以及他親手為她刺的那朵曼珠沙華雖然還在,但被她毀了原貌。他控制不住怒火中燒。
怒火中燒之下,他只解了五種猛藥混雜產生的毒性,留了一部分藥性在她的體內。但凡她情緒不穩,便如此這般重新被藥物控制。
是的,梁京白在報復她。
他甚至想擰斷她的脖子直接殺了她。
閉上眼睛的黃清若正努力嘗試平息體內的邪火,手上來自梁京白皮膚的充滿涼意的緊握卻勾住了她的思緒,令她不禁遐想曾經它們如何地在她身上游+盪、帶給她無盡的歡+愉。
遐想之下,她產生了要起身抱住他、親吻他、讓他像從前那般愛+撫她的強烈念頭。
——她極其厭惡如此這般的自己。即便是在藥效的作用下才如此。
掙不開他的手,她便用殘存的理智自行壓緊她指尖上的傷口,使得自己產生更大的疼痛感,以對抗她的遐想與念頭,努力保持清醒。
梁京白的手掌倏爾覆蓋在曼珠沙華上面。
黃清若因為這親密的觸碰而無法抑制地渾身一顫,非但沒有躲開,反倒主動往他的手掌貼得更緊些。
而梁京白的嗓音緊隨其後帶著他的呼吸拂於她的耳畔,冰冷地嘲諷:「挖掉紋身有何用?你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挖掉它們,你也還是我的。」
黃清若的身體奇熱無比,胸腔則如置冰窟。
紋身是她親手弄掉的。
早在和路昂成婚時,她便想弄掉,可因為懷孕,怕影響孩子,她在生完小路隨、做完月子,才動手。
刺青,一旦刺上,便無法消除,在大霖國,原本是犯了罪的犯人,臉上會有刺青,是一種刑罰。
後來受一些番國的文化影響,尤其是番國女子展示著身上漂亮的圖紋載歌載舞傳播開來,逐漸地時興在自己身上刺些自己喜歡或者漂亮的圖案。
梁京白當初為她刺青,她是願意的。
要抹掉,卻成了難事。
黃清若求問過一些人,最終不怕疼地直接將梵文的皮膚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