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我們訂婚吧
2024-08-30 09:56:58
作者: 唐穎小
辦公室內的氣氛可就不太樂觀了。
秦卿瞥了一眼左上角,提醒道:「這辦公室里有攝像頭,姐夫謹言慎行才好。」
謝晏深站在與她三步之遙的位置,一隻手搭在辦公桌前,輕蔑一笑,說:「華都我的地盤,你覺得這攝像頭有和無,有什麼差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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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咽了口口水。
謝晏深繼續道:「你以為我會做什麼?」
幸好有口罩遮著,否則的話,她這會的表情一定是窘迫的。
她下意識的想到,謝晏深得那什麼她。
「把口罩摘了。」
「別了,我才剛恢復一點,免得傳染給你。傳染給別人倒是無所謂,傳染給你,十天半個月都未必能好。」
她話語裡,隱隱透著嫌棄,又隱隱含著關切。
這般的自相矛盾。
謝晏深這會胸口還憋悶,胸腔隱約有刺痛之感,沒什麼好臉色的看著她。
「你覺得我很好說話麼?」
秦卿自然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沒有作聲。
「我看你是病的腦子進水了。」
秦卿這會卻紅了眼眶,非常明確的挑明,「我是吃醋了。」
謝晏深並不吃這一套,「是麼?我以為你已經狂傲到誰都不放在眼裡。思茗沒有說錯,你確實沒有底線,沒有道德意識,你甚至連自己什麼位置都看不清楚。」
「吃醋?你有資格麼?」
他慢條斯理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戳著她的脊梁骨。
秦卿本就氣不順,姜思茗罵人罵到她外公外婆頭上,她其實心裡膈應的不行。就像之前在裕德鎮那會,謝晏深故意在院子裡弄她,還留那麼一句話,叫她膈應了好幾日都沒有緩過來。
眼淚掉落,她微垂著頭,沒了反駁的力氣。
如此反倒顯得楚楚可憐,謝晏深心腸硬,可此刻見著她落淚,心裡的痛感程度竟是比她口出狂言時,要更厲害。
可他心軟了,不代表嘴會軟,「這兩顆鱷魚眼淚還是收著好。」
秦卿心說,我他媽也不是為了你流的,你他媽管不著。
如此一想,眼淚落的更凶,秦卿真正委屈哭的時候,一般不出聲,會努力克制著,將嗚咽聲壓在喉嚨下。
她性格總是爭強好勝,自是不願意將柔弱一面展露於人前,被人欺負,受了委屈,那都是極掉面子的事兒。哭了就更顯自己柔弱不堪,她才不是那種人。
她要的是旁人的服氣,而不是同情。
就因為這,外婆臨去前,還要握著她的手,囑咐她,女孩子要柔軟一些,那樣才不會吃苦頭,還囑咐她到秦家以後,姿態要謙和一些,這樣對方才能真正感到愧疚之心,這樣她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做人,不可太直,不可太莽。
外婆到閉眼,都無法真正的放心,咽下最後一口氣時,還要看著她,滿眼的擔憂,緊緊攥著她的手,說:「以後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呀。」
秦卿滿口答應,可轉頭,卻還是老樣子。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胡亂的把眼淚擦了,笑了笑,抬起頭來,卻不知何時,這人竟已經走到跟前。
下一秒,秦卿的口罩被取下,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一隻手捂住了嘴巴,可她已經沒有退路,整個人都已經貼在了窗戶上。
她眼眶裡的眼淚還未完全逼退回去,眼神里的厭惡一閃而過,謝晏深並未再靠近,遞了紙巾過去,眸里的厲色已經消失殆盡,語氣也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你倒是會哭。」
秦卿沒接,只吸了吸鼻子,「我要走了。身子才剛恢復一點,本想回家休息,卻被不知所謂的人拉出來逛街。」
她掃開他的手,卻被謝晏深轉手握住了手腕,「想不到你竟這般委屈,有些話,我早就跟你說過。你自己該料到結果,卻一意孤行,既然如此,有些事兒你就應當要受著。」
「別有取而代之的想法,我娶秦茗是板上釘釘,絕不會改變的事。思茗那邊,我會警告她,不讓她再找你麻煩,而你也該有點自知之明,收斂一下你的行為處事。」
「有句話你倒是說的不錯,我與你之間,本就是淺薄的兩性關係,我是沒打算管你,但你若是礙著我的事兒,傷著我的人,那就跟我有關係。我必然要管,而我管的,從來就不是你。聽懂了麼?」
他語氣不算重,像是在談一件公事。
不過他說的沒錯,他管的不是她,他管的是他的人,他的人受了委屈,他當然要出手。
秦卿笑了下,「說完了沒有?」
「下次若還有這種事,我的態度就不會這麼輕描淡寫了。」
秦卿看他一眼,而後視線往下,在他胸腔的位置掃了一眼,隨即別開頭,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大步從他身側走過,一把拉開了門。
正好,謝謹言到了門口。
姜思茗還未刁難,秦卿直接動手扯著姜思茗的頭髮,從眼前拉開,而後對著謝謹言柔柔弱弱的說:「我們走吧。」
她上手挽住謝謹言的手。
姜思茗哼了聲,說:「渣男賤女,還真是意外的相配呢。」
秦卿側目看她一眼,姜思茗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嘴巴還是很硬,「看什麼看,不要臉的貨色。」
話音未落,謝晏深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姜思茗,你給我閉嘴。」
謝晏深此話一出,姜思茗委屈的不行,「為什麼要閉嘴,我又沒說錯!她就是賤啊,自己姐姐的前男友和……」
和什麼,姜思茗沒說下去,「當初茗姐姐跟他鬧成什麼樣,大家都知道,她這個當妹妹的恬不知恥,跟他在一起,這不就是打茗姐姐的臉,讓茗姐姐難堪,難受麼?這是親妹妹的做派麼?」
秦卿冷笑,「等你什麼時候學會不雙標,再跑到我跟前來叫囂。」
謝謹言:「你可以說我,別詆毀秦卿。」
「嗬,還真護上了。」
「她現在是我的女人,我自然要護著,不然呢?」
秦卿不想在這裡跟人多費口舌,拉了拉他的衣袖,「走吧,別跟她廢話,她聽不懂人話。」
「好。」
姜思茗氣的跳腳,差點破口大罵,但礙於場合,到底是忍下來,瞧著人走了以後,跑進辦公室,「四哥!你聽她說的那話,她就是仗著你……」
話未說完,謝晏深一個眼神飄過去,讓她一下子說不出話。
她咬著牙,心裡不平,低聲說:「四哥你這是偏袒這個女人,你這樣縱容,她遲早舞到茗姐姐跟前去。」她想到秦卿那驕傲自滿的樣子,就來氣,可這般有底氣,又是誰給的呢?她抬眼看了看謝晏深,他面上都是沒表露出半分情緒,「茗姐姐要是知道了,該多傷心。」
謝晏深冷冷瞥她一眼,「你要是再繼續這麼鬧騰下去,秦茗確實很快就會知道。我做事不用旁人教,你要下次再上杆子跑去招惹她,被打被罵就自己受著,沒人幫你出頭。」
「什麼招惹她!我真是冤枉死了。」姜思茗擺出一副哭相,「她都跟你說了什麼?你信她都不信我麼?我只是覺得茗姐姐可憐,我想勸勸她,從頭至尾,我就沒說過一句重話。」
「你什麼性子我還不了解?沒有說一句重話,虧你說的出口。」謝晏深心裡不舒服,見著她眼睛生疼。
姜思茗雖然心虛,可瞧著謝晏深偏幫秦卿,心裡就是不痛快,也為茗姐姐感到難受,她垮著臉,說:「四哥,你為什麼那麼偏幫秦卿?她是茗姐姐的妹妹,我喜歡茗姐姐,覺得茗姐姐好,自然對她的妹妹也會另眼相待幾分。我確實任性,但有些事兒,我難道就那麼不知道輕重麼?我真的真的,是好言好語的想勸,畢竟茗姐姐是她親姐姐呀,我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都覺得她過分,何況是茗姐姐?她若是知道,得多難受。」
「茗姐姐那麼好,四哥你這麼辜負她,你就一點也沒覺得愧疚?」她聲音很低,沒什麼底氣。
謝晏深:「我的事兒,何時連你都要來插一腳?我看你是太閒了。」
姜思茗立刻閉了嘴,她父親很聽謝晏深的話,若是謝晏深過去說兩句,她好日子就沒了。
她癟嘴想哭,被謝晏深呵住,「還敢哭?」
姜思茗立刻閉了嘴,眼淚也忍住了。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但她跟秦卿的梁子,算是正式結下了。
……
車上。
秦卿詢問了謝謹言的近況,知道他不會有事,只不過茂達那邊暫時停職,等過了這一陣,還是能回去的。
秦卿說:「看來,姐姐在謝晏深心裡的地位斐然。」
「與她有什麼關係?他已經把證據遞到警察局了,就等著我收監。」
就謝晏深在警局那做派,他要真要告謝謹言,怎麼可能不成功呢。
謝謹言說:「是鳳姨攔下的。」
他嘴裡的鳳姨,便是謝晏深的親媽姜鳳泉。
謝家內部的事兒,秦卿了解的不多,只曉得一點皮毛和小道消息。
姜鳳泉是謝霄第二任妻子,是謝霄原配懷三胎的時候,插足進去的。
謝霄的原配,也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千金,可那一年,家裡連翻出事,整個家族倒了個乾淨。父親跳樓,母親憂思成疾,兄弟姐妹,坐牢的坐牢,離開的離開,家也是四分五裂。
她一時不堪打擊,得了產前抑鬱,不知道生了什麼事兒,引得謝霄厭惡,兩人離婚,不到一個月,謝霄就娶了姜鳳泉過門,當時肚子裡就已經懷了謝晏深。
照理二婚該低調一些,但姜鳳泉的地位擺在那裡,所以謝霄這二婚,辦的比頭婚還要隆重。
謝謹言是原配的兒子,在謝家地位不言而喻。
讓姜鳳泉親自出手攔了親兒子的事兒,可是要點本事。
秦卿側頭看過去,謝謹言面部沒什麼太大的情緒,目視著前方,認真開車。
轉念一想,大抵是謝霄有本事。
很多時候,女人都是感情用事的。
謝謹言:「你還沒告訴我,你要去哪兒?我已經在這周圍繞了三圈了。」
秦卿這會反應過來,想了想,說:「送我去玫瑰園。」
回玫瑰園的最大理由是何媽的手藝,在看守所待了這大半個月裡,她真的挺想這一口的。
路上,她去藥店買了點藥。
藥店叫她去醫院看看,別隨便亂用,她猶猶豫豫,還是先上藥再說。
回到家裡搗鼓完,何媽的面已經出鍋,她走到餐廳,就聞見香味,肚子咕嚕嚕叫。
吃飽喝足,心情就好一點。
……
下午,姜思茗還是陪著秦茗一塊去了工作室,只是一路上都悶悶不樂,還唉聲嘆氣。
秦茗:「你怎麼回事兒?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姜思茗幽幽看她一眼,「沒,可能大姨媽快來了,心情就不好了。」
她到底是沒提秦卿的事兒,轉念一想,用手指戳了戳秦茗的手臂,小聲說:「你跟四哥什麼時候住一塊啊?」
秦茗不知道她怎麼提到這個,忍不住咳了一聲,「這也該是結婚以後的事兒了。」
「現在不都有婚前同居的麼?四哥自己住在寧安區,你可以搬過去呀。」
秦茗笑笑,覺得她這話來的古怪,但也沒有深究,「每個人想法不一樣,我不喜歡這樣。」
姜思茗嘆氣,「那你就不怕四哥被人勾引走啊?以前是不行,可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他術後恢復的很好,精氣神都回來了。那方面的話……」
姜思茗一抬眼,瞧著秦茗正奇怪的看著自己,不由閉了嘴,「我就是擔心嘛,現在很多女孩子,可不像姐姐你這麼矜持。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什麼招都使得出來。我四哥的地位擺在那邊,想上位的必然很多,我這是替你著想呢。」
秦茗只是笑一笑,沒有多問。
她不問,姜思茗倒是鬆了口氣。只是茗姐姐向來心思縝密,這會卻一聲不問,她又覺得有些奇怪。
……
晚上。
秦卿跟秦故一塊吃飯,她睡了一個下午,精神好了不少,氣色也比剛回來時候,紅潤了一些。
不過,秦故的臉色就沒她好,吃飯的時候,沒吭聲。吃完以後,叫著她去書房談話。
秦卿不用想也知道,他要談什麼。
「我聽說你跟謝謹言在談戀愛?」
秦卿玩著自己的手機,左耳進右耳出,也不回答他的問題。
秦故:「可以不摻和謝家的事兒麼?」
她依然不回答,有些事兒,說不說都一樣,可架不住對方太執著,非要摁頭讓她妥協。
想了想,秦茗可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吶。
秦故:「秦卿,我在跟你說話。」
秦卿眼睛都沒抬一下,淡淡的說:「你明知道我不會聽,你何必要廢話?你說著不累,我聽著都累了。我跟謝晏深有關係,你要管,我現在跟謝謹言談戀愛,你還要管。你們這些人,可真是閒得發慌,正義感超強。秦茗都不說話,還一個兩個跑到我跟前來說這說那。全世界都要圍著秦茗轉麼?若是有一天,我和她之間只能活一個,你們這些人,也會毫不猶豫的直接殺了我。」
「說實話,幸好是我不在乎你們這些人,若是我在乎,只怕早就被你們逼的黑化了。你以為你是在幫秦茗,可其實你是在害她,是在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原本我對秦茗還是有些親近的,可現在……」她往後說,只呵呵了兩聲。
秦故自是不會被她這歪理所動搖:「其實道理你都明白,我相信郁外公教育出來的人,品德方面絕對不會有問題。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去接近謝家的人。我只是想提醒你,那些人,一個都不好惹。我知道郁外公對你有多疼愛,看在郁外公的面上,我才出面來制止你,提醒你,希望你能夠及時止損。當然,我也只是盡人事聽天命,最後你怎麼選擇,我管不了。」
秦卿手上的動作停了停,而後抬起眼,朝著他笑了笑,「謝謝。」
之後的一段日子,秦卿安分守己的在華宇工作,在信息部,每天接受各種消息,關於民生,關於娛樂圈,還有上層人士的一些辛秘等等。
跟謝謹言的約會,有序進行。
秦茗只偶爾在微信上問候,倒是不再像之前那般熱絡。
至於謝晏深,那天在華都吵崩之後,便沒再見過。謝謹言說他近來時常出差,出去便是十天半個月才回,回了沒幾天又走。
不過他每次出一趟差,沒幾天,新聞上就會有關於茂達的利好消息。
什麼與歐,洲四大家族之一合作,一起開拓三大港口,又或者在哪裡購置了地皮。
山河村的事兒,算這麼揭過去。
工程隊換了一批,又重新開始動工。
至於那孩子的家屬,父親坐牢,其他人則不知去向,似乎沒人跟進後續。
不過就算有人想跟進也難,人家消失的太徹底,一點痕跡都不留,世界之大,想找人,其實沒那麼容易的。
若是被有心之人刻意掩藏,就更找不到了。
……
這天,謝謹言中午給她發信息,約她晚上一塊吃飯。
秦卿應下後。
晚上下班,提前走人,回家換了身小禮服。
謝謹言帶她去的西餐廳檔次頗高,有衣著要求,她雖覺得麻煩,但也不得不配合。說來也是頭一回這樣隆重,她穿了條黑色長裙,裙擺一側開叉,比較性感,簡單編了發,化了個精緻的妝容。
謝謹言親自來接她,看到她的時候,愣了數秒。
她立在暗處,身材高挑,黑色長裙將她的身材修飾的很好,裙擺一側開叉有點高,修長白皙的腿,若隱若現。令人心馳神往。
長發盤著,左邊靠下位置點綴著一朵玫瑰,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配飾。
她與秦茗很像,但她是桀驁不羈的,而秦茗是圓滑又溫善的。
車子停下,秦卿自己開門上車,「今天怎麼那麼隆重。」
「自是有驚喜。」謝謹言沒有多看她。
秦卿弄了弄頭髮,「最好是驚喜,不要是驚嚇就行。」
這些日子,秦卿規矩的很,兩人約會的次數多,她也很少提問謝晏深的事兒。好似跟他在一起,便定了心似得。
可謝謹言怎麼會娶她呢?
一個不被秦家承認的女兒,娶回來,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她不動,就只能由他來推動一下。
到了餐廳門口,堪堪就遇上了,同樣來這裡吃飯的謝晏深和秦茗。
謝謹言早就看到了,秦卿低頭正在弄自己的裙擺,並未得見。
直到秦茗叫她,她一回頭,就瞧見兩人。
好些日子沒見的男人,這會見著,不由的愣了幾秒。
他今天穿了身暗紅色的西裝,黑色襯衣,人清減了幾分,那皮膚是真白,帶著金絲邊的眼鏡,讓他的負責顯得更加白皙,雙手插在褲袋裡,臉上表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後,就轉開了視線。
抬手在秦茗背上搭了一下,微微俯身,在她耳側輕語。
許是衣服顏色的問題,他的溫雅中,透著一股子壞。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句話是有道理的,他的這幅樣子,反倒更勾人。
秦卿看向謝謹言,用腳踢了一下他的小腿,瞪著他,掛著笑,說:「你說的驚喜就是這個啊。」
謝晏深帶著秦茗進去,餘光掃到秦卿的小動作。
這邊的包間,都是玻璃牆面,用黑紗遮擋。
他們的位置,正好相對。
秦卿回身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他們,服務生摁了開關,紗簾緩緩合上。
秦卿挑眉看向謝謹言,「你想幹嘛?」
「提醒提醒你,我不可能娶你。」
秦卿嘁了一聲,喝了口水,「但是你想娶秦茗也沒那麼容易。」
「辦法總比困難多。」
秦卿聞言,噗嗤一笑。
謝謹言說:「其實還有另一個法子。」
「什麼?」秦卿不算太感興趣,問的很敷衍。
他說:「如果你能隆重的回到秦家,那就另當別論了。」
秦卿:「這個嘛,你就不要想了。那邊不會讓我回去,我也不會回去。另外,你就是想娶我,我也不會嫁給你。」
兩人點了餐,服務員出去。
秦卿托著下巴,無聊的看著他身後窗外的景色。
謝謹言拿過杯子,淺淺抿了一口水,「等會什麼打算?」
「你又沒提前跟我講,我能有什麼打算,我什麼想法都沒有。」一個月過去,謝晏深大概已經把她拋之腦後了。
謝謹言見她有些懶怠,不由皺了眉頭。
不消片刻,他們點的餐送上來,秦卿不喜歡吃西餐是因為規矩多,而且麻煩。所幸眼下沒別人,她也就吃的隨意了些。
她把牛排一塊塊切了,然後拿著叉子吃。
謝謹言瞥她一眼,淡淡一笑,說:「其實你可以跟我說說你在秦家的情況。」
「哦,我反倒更好奇你在謝家的處境。」
謝謹言:「你只要在謝晏深那裡得到信任,我娶了秦茗,我的處境就可以逆轉。」
「想要得到謝晏深的信任不容易,我現在一直跟你約會,可是你的人,你覺得他還會再信任我麼?我若是再主動一點,就更像是你安排的棋子了。」
謝謹言提醒,「給你的時間不多,距離他們的婚禮,只有六個月了。」
秦卿慢吞吞的吃著牛排,等吃完一半的時候,停下來,喝了口紅酒,說:「我們訂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