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交戰

  八月份的天氣似乎更熱了，陽光炙烤著大地，又好似捎來三兩分秋意。

  這是個即將步入秋天的時節。

  江戰霆無疑是最高興的，一見到謝菁瓊樂得跟什麼似的，立馬就趁著下班時間帶媳婦逛街看電影買衣服等等。

  倆人結婚這麼久，甚至謝菁瓊肚子裡都裝了一個，但卻像一對兒小情侶似的。

  走在大街上，男人的笑容陽光又爽朗，好像恨不得叫全世界都知道他在高興似的。

  但另一頭，蘇家那邊卻爆發了一場戰爭。

  這些日子蘇利川請了假，一直沒回來，但蘇老太和蘇老大一家子卻霸占了蘇利川在家屬大院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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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秀是我和秦鸞的親生女兒，你也一樣是她的秦奶奶，你怎麼就能狠得下心？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蘇利川回來找蘇老太對峙時，完全沒把自己放在一個兒子的位置上，而是撇開了私人關係，像是審犯人一樣地審著蘇老太，他知道如果不這樣，蘇老太絕不會招。

  而結果也果真如她所想。

  當年蘇老太忙著跟人打麻將，確實是沒空顧孩子，柳秀也確實是從炕上摔了下去，但當時孩子只是撞傷腦袋暈了而已，蘇老太就以為孩子死了。

  等秦鸞得知孩子「死訊」時，結果那孩子卻又「詐屍」了，蘇老太當時可嚇得不輕。

  再加上本就偏心大房這邊，當時大房的方芸沒少埋怨，說蘇利川兩口子自打有了孩子後就不那麼疼蘇夢雪了，以至於這老太太也不知怎麼想的，心想反正死訊已經傳開了，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

  就這麼找了個人販子把柳秀給賣了。

  這是蘇利川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他想告，但年代久遠，早就已經過了追訴期了。

  但他說：「從今往後，我沒你這麼一個娘，你既然那麼稀罕老大一家子，那就跟他們過。」

  「你們給我滾出這裡！我以後再也不認識你們，從今天起徹底劃開界線！」

  「叔，叔你別生氣啊叔……」蘇夢雪上前，還想插科打諢，想像從前那樣撒撒嬌就把這事兒混過去。

  但蘇利川卻直接轉身，喊了人進來：「把他們送走！以後別再讓他們進家屬大院！」

  「叔！！」

  蘇夢雪不忿。

  蘇老太也有些心虛慌張，但還想著，也許蘇利川只是正在氣頭上，興許回頭她這邊稍微示示弱就能把這事兒昏過去了。

  但誰知就在第二天，蘇利川竟然登報，徹底跟他們斷絕了關係。

  蘇老太一聽說這事兒直接就氣得暈了過去。

  同一時間，家屬大院，周奕言那邊也有些錯愕，他似乎沒想到蘇利川竟然能狠得下心來。

  「蘇副局……」

  蘇利川辦完這事兒就想去縣城那邊接秦鸞娘倆回來，但就在這時周奕言攔住了她。

  周奕言長吁口氣，問：「蘇夢雪的事情，蘇副局以後是真不管了？」

  蘇利川愣了愣，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前陣子蘇夢雪被人帶走盤查的事情，那陣子雙方關係還沒鬧成這樣，蘇利川把蘇夢雪弄了出來，而且說白了當時蘇夢雪也只是因為個人作風問題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兒。

  可事後蘇利川卻始終不知究竟是誰舉報了蘇夢雪。

  直至此刻他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是……小周，是你？？」

  周奕言知道蘇利川在問什麼，他沙啞地笑了笑，似乎也看出蘇利川是再也不想跟蘇夢雪那些人扯上關係了。

  他哽咽著說：「蘇副局，您冷眼旁觀就成。」

  當時蘇利川還不大明白周奕言是什麼意思，可沒過幾天，就聽說周奕言辭了工作，帶著他媳婦陳筱搬走了，同時還把蘇夢雪給告了……

  蘇老大和蘇老太太頻繁來找蘇利川說情，但誰知蘇利川壓根沒露面，因為他竟然撂挑子，帶著秦鸞跟柳秀出去玩兒去了……

  或許是有意想避開這起風波，總之他並未再像以前那樣看在叔侄情面上維護相幫……

  ……

  「媳婦，你幹什麼呢？」

  九月時，謝菁瓊的肚子已經顯懷了，她這會兒正趴在窗前的寫字桌上。

  江戰霆剛下班回來，洗了一個熱水澡，正拿毛巾擦拭著一頭短髮。

  謝菁瓊抬起頭說：「我給爺爺寫信呢。」

  謝老爺子人在香江，雖說如今兩岸書信往來不大方便，但辦法都是人想的，況且謝菁瓊自打拿出許多武器方面的設計圖紙後，也一直在搞其他方面的東西，如今在上頭都已經掛上號了。

  而她的情況上級也了解，所以隔三差五寄一封家書，倒是也沒什麼問題。

  江戰霆頓了頓：「是不是又想爺爺了？」

  謝菁瓊摸了摸自個兒的肚子，已經隆起一個小尖了，「咱娘說，如果肚子發尖就是小子，如果肚子發圓就是閨女，我尋思著我這肚子有時候發尖，有時候發圓，也不知到底是個小男娃還是小女娃。」

  「咱爹也說了，想讓爺爺幫孩子取名字。」

  說到這兒她又晚起眼睛笑了，因為她也是後來才聽說的，她家霆霆最開始是叫江大強的，哈哈哈，這個名兒可土死了……

  不過後來霆霆參軍時，恰好上頭來人普查戶口，上戶口的時候謝老爺子還在村里呢，那時候江老頭請謝老爺子幫江家哥幾個重新取了名字。

  不然沒準倆人結婚證上如今還是江大強呢，噗……

  謝菁瓊忍俊不禁，笑著仰倒在江戰霆懷裡。

  江戰霆臉一紅，莫名窘迫，或許是因為知道謝菁瓊想起了什麼，但他哪怕被小媳婦笑得紅了臉，可他向來拿謝菁瓊沒轍兒，也只能隨他去了。

  「所以你打算把這事兒告訴爺爺那邊？」

  「嗯嗯嗯，」謝菁瓊點著頭。

  兩人湊在一起又聊了許久。

  但沒人知道，此刻香江那邊木倉聲陣陣，正在上演一場激烈交戰……

  ……

  翌日，一大清早。

  抵足而眠的小兩口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一陣哐哐哐的敲門聲從樓下傳來……

  「戰霆，瓊瓊，出大事了！」

  洋房樓下，這特管局的總局長洪國量臉色鐵青，神態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