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黎明前最深的黑暗！

  鐵一般的現實，打碎了他幾代人的迷惘、迷思。

  觀念，樹立要數代人，但崩塌只要一瞬間。

  

  葉凡這絕世天師，只是一擊，便將這些「神明」打成了土雞瓦狗？甚至是一地骨灰？

  那他為什麼要如此尊崇？相信這些邪神？

  「不，不是···」

  張靈起驟然感到，自己的皮膚和體內的肌肉都在飛快乾枯、萎縮、快速失去水分。之前獲得的年輕肉/體和活力，仿佛驟然打開棺槨的古屍，在接觸到空氣之前，還栩栩如生，但一旦接觸空氣後就會快速黑化、氧化，飛速失去光澤和色彩！

  張靈起尖叫起來，咆哮起來。

  這些年，他幫助五通神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才獲得了生命的「恩賜」，仿佛比同齡人年輕了20歲。而掩藏在衣服下肉/體，更是如同年輕人一般，強健有力，過去的風濕病、心臟病、高血壓都蕩然無存了。

  可！

  自從葉凡一劍西來，將五通神統統斬殺，曾經賜給他的「恩澤」，飛快離開了他的身體。

  他快速衰老，白頭髮一瞬間回到他頭上，魚尾紋爬滿了他眼角，老人斑也布滿了原本光滑亮澤的肌膚。

  他皮膚瞬間風乾、如同風燭殘年的百歲老人。

  他的年輕與活力，也瞬間隨風而逝，變成了垂垂老矣的耄耋老人。

  「你，你····」

  他伸出手去，試圖抓住這些年煞費苦心找回的青春，但確實徒勞無功。

  他快速衰老，幾乎再也站不起來，比本該的樣子更加衰老數倍。

  「每一份命運的饋贈，都在暗中標記了價格。」

  葉凡淡淡道：「凡是你過去害人得到的壽元，如今將雙倍、甚至數倍返還給受害者。而且，更關鍵是一次性支出！」

  誰都清楚，要從一個人身體上索要資源，日積月累是沒問題的。例如一個人只要將輸血量控制在400毫升一下，一生輸血可達數百次，甚至遠超過體重數倍。

  但如果竭澤而漁，非要一次輸血呢？

  那最多也不過800毫升！

  張靈起過去從害人中，獲得了十來年壽元，要返回壽元也不過20年。

  這雖然會元氣大傷，但也不至於致命。

  但！

  必須要一次性返回，這就要了他老命啊！

  只見張靈起肉眼可見速度，快速萎靡了下去！

  他肉身快速變成了冢中枯骨，乾癟漆黑，整個人的呼吸也如同不堪重負的風箱一般，每次呼吸都艱難無比。

  「不，不···」

  張靈起艱難無比伸出手去，似乎試圖抓住眼前的唯一一縷生機。但都是徒勞無功。

  他肌肉鬆弛、垂垂老矣的手，無力垂落下去。

  張靈起，暴斃。

  死因：邪神反噬，過度抽取生命精華。

  「當家的！」

  他老婆撲倒在張靈起面前，哭得稀里嘩啦，撕心裂肺。

  「殺千刀的，都是這些邪神害的啊。」

  五通神，早已化為滿地骨灰，化成一道虛影而去！

  他們作為神明，並不能真的被葉凡徹底消滅，但至少在封陽村，他們將再也沒有立足之地。作為在此地紮根了上百年的邪神，封陽村也是他們的在北宸乃是整個北方的主據點之一。被消滅殆盡，也足以讓五通神元氣大傷，再也難以崛起。

  這就是邪神的下場。

  「唉，他們為何要信奉這種邪神？」

  靈雨看著骨瘦如柴、冢中枯骨般的張靈起，無奈嘆息一聲。

  「為了發財，為了平安，為了消災，為了長生不老。」

  葉凡認真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只要人有欲/望，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邪神在引人類墮/落。而張靈起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突然，外面響起了狂風大作和鬼哭狼嚎聲。

  此時，已經接近黎明，但恰好又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狂風大作，大樹摧折，在窗戶上映襯出道道鬼影，猶如群魔亂舞。

  「這又是怎麼搞的？」

  張靈起老婆哭天抹淚，要去關上窗戶：「天殺的，鬼地方，我再也不想住在這裡。給老張辦完喪事，我就搬走！」

  葉凡目光閃動，卻搶上一步，阻止了張靈起老婆關窗戶：「別急！有人！」

  「？？？」

  「五通神，只怕不甘心失敗，還要沉渣泛起，甚囂塵上來一波反擊的。」

  葉凡淡淡一笑。

  只聽得屋外，果然響起了通神的低吼聲。

  「不甘心！你居然毀神拆廟，讓我兄弟失去香火來源？」

  「葉凡！」

  「我五通神，饒不了你！」

  隨即便是一道陰冷至極的恐怖邪芒，透過窗戶，射入屋內！

  被打成漫天骨灰的五通神神像，也沉渣泛起，漸漸凝聚，大有重新凝結成型的架勢。

  配合這黎明前最深重的黑暗，如同魔神降臨。

  更可怕的，是在五通神的周圍還有畫皮妖額禽、五仙家餘孽的身影····

  所有的黑暗勢力，都在暗中等待、窺伺，只要看到葉凡出現任何一絲一毫的疲憊之色，都會瘋狂撲上來，將葉凡活活吞噬！

  「姓葉的！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這一天你打了那麼多架，靈氣也耗盡了吧？」

  五通神怒吼道：「我們一擁而上，不信還打不贏你！」

  一眨眼功夫，賊心不死的五通神，聯合人皮燈籠形態的額禽、張牙舞爪的五仙家，再次向葉凡發動猛烈反攻。

  更有甚者，黑暗中還有剛剛死去的許半仙、張靈起的幽魂厲鬼，也在驚怒交加、陰險狡詐、狂暴而來。

  這些冤魂厲鬼，群魔亂舞，眨眼撲到葉凡面前，狂叫著發動猛攻。

  不得不說，五通神的判斷是準確的，至少對葉凡靈氣耗盡的部分是正確的。

  這世界，為何號稱末法時代？

  又為何道統隕落、道法不彰？

  甚至連過去靈驗無比的天帝諸神、都銷聲匿跡？

  還不是因為····沒有靈氣？

  天地之間，毫無靈氣，如同一片靈氣荒漠，別說從周圍環境中汲取靈氣，而是壓根就沒有靈氣可言！一個修士要在這環境下作戰，非但沒有靈氣進帳，能夠補充損耗，相反還要被周圍環境源源不斷吸收自身靈氣，造成靈氣不斷外溢！

  這原理，就好比液體、氣體會自動從密度高的地方，向密度低的地方散逸，來達到最終平衡。

  損有餘而補不足，天之道也。

  如此一來，結果是曾經煊赫一時、稱霸天地的修士，根本支撐不起高強度的戰鬥！

  而此地乃是三煞凶地，養屍地，能自動從地脈中流出極其陰煞之氣，乃是妖、鬼、魔、凶最愛的環境。

  額禽、五通神、許半仙、張靈起之流，反而能源源不斷從周圍環境中獲得陰氣、煞氣滋養。

  一來一去，相差不可以道里計。

  葉天師在不斷消耗體內的靈氣，而妖魔凶物卻可源源不斷得到補給，彼竭我盈，久斗下去，誰勝誰負，不難預料！

  從任何角度說，這五通神賊心不死、屢敗屢戰、越挫越勇的算計，都絕對不能算錯！

  甚至，過去封陽村也曾經來過數個強大的道士、法師，也能單方面碾壓妖物魔鬼的強大存在，卻被肥的拖瘦、瘦的拖死，硬生生活活磨死的！

  果然，葉凡似乎江郎才盡，再也無法使用之前幾次那驚天動地、大範圍的雷霆一擊，甚至要左躲右閃，試圖躲避開鬼物的猛攻。

  這讓五通神、額禽等妖怪鬼物，更加囂張，篤定自己押對寶，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哈哈哈，殺！殺了他！」

  「這姓葉的之前不是很囂張嗎？靈氣充裕的時候，不是四面出擊，要我們的命嗎？」

  「來啊？你倒是再雄起啊？」

  「將他殺死，道丹吞噬，便是大補之物。我便可成就鬼仙之身！」

  靈雨、馮正等也驚訝看著葉凡被逼的走投無路，步步後退。

  「不好！葉天師真的沒有靈氣了？」

  「壞了，他從一來村子，就不斷使用神通。只怕體內靈氣再多，也抵不過這麼多本土的妖魔鬼怪！」

  「快走。」

  葉凡面沉如水，正要突圍，只聽得外面一聲方銳獰笑。

  「圍住這宅子，不能讓葉凡逃走！」

  「許半仙的鬼，給我傳訊，說葉凡耗盡靈氣，已經山窮水盡，大家一起努力，將他圍殺！」

  「事成之後，每人獎勵百萬美金！」

  「吼吼！」

  隨即是悍馬皮卡的怒吼，數十輛車已經將此地團團包圍，水泄不通。

  甚至有開槍和子彈打在牆上的聲音。

  此地的敵人，已經聯合在一起！

  葉凡形勢危急萬分，但卻依舊情緒平靜，悠然自得。

  「怎麼辦？要不要我呼叫支援？可這個點，就算市局能集合起來快反部隊，也要一兩個小時才能趕到。」

  靈雨焦急如熱鍋上螞蟻：「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