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鄭警官重新上線

  弗蘭克的手覆上那道疤痕，稍一用力仿佛就會有血汩汩外涌。

  韓雪琳早已痛的冒著冷汗跌坐在地上，她的眼神中沒有怯弱，只有無盡的痛楚。

  「既然你都知道了，接下來你會做什麼?」

  「肯定是帶那個孩子回來，讓我們一家人團圓。」

  「他還很虛弱，無法離開保溫箱。」

  「生著團聚更好，如果不能那麼死了之後相見也是一種圓滿，就像我和小眉一樣，就算她化成灰塵那也是屬於我的，這樣不好嗎？」

  過了許久，韓雪琳苦笑一聲：「這個世界不會像你所看到的那樣，你帶不回我的孩子。」

  「那就試試吧。」弗蘭克偏了下頭，留下一個陰森的笑容後消失在樓梯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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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雪琳慢慢扶著沙發起身，歇了一會兒慢慢回到她在一樓的房間。

  既然自己的肚子已經暴露了那就沒必要再隱藏下去，剛剛的撕扯推拉之際那道傷口隱隱有裂開的跡象，她躺在潔白的床單上把藥粉撒在上面用來止血，刺痛感讓她咬著牙緊皺眉頭。處理完傷口她同時服下消炎藥和止痛藥，待疼痛減輕之際她挨不過身體的疲勞沉沉睡去。

  中心醫院，剛下了夜班的魏子藝又出現在新生兒無菌室的玻璃窗外。

  護士長剛巡房回來看到魏子藝站在那裡發呆，忍不住過去問：「小魏醫生，最近怎麼常見你呢?」

  「我覺得這些孩子很可愛，所以路過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多停留一會兒。「

  「可我看你的目光總是停留在那個畸形兒身上，是不是覺得可惜，也不知道家長是怎麼想的，非要把孩子生下，可是生下了又不管孩子，也從來沒有來看過一眼，真是世界大了什麼樣的父母都有。」

  魏子藝的雙眼盯著那個孩子說：「我總覺得那個孩子他是想活，你看他呼吸的多麼賣力，比他周圍的幾個孩子都要努力，他也一定知道自己媽媽為了生下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看來你真的是心疼那個孩子。」

  護士長搖搖頭走了，魏子藝停留在原地繼續看了一會兒那個孩子。

  正當她要轉身的時候，面前的玻璃櫥窗上映了一道人影，她用眼角餘光掃了一下髮型他是趙格。

  「你已經好幾天沒理我了。」

  魏子藝咬咬牙沒說話。

  「為了你們的猜測就要讓我給我的好朋友下套，這種事情無論怎麼想都是一種不理性的行為，我身為一個律師做不到。」

  「你可以繼續保持你的清高，我沒意見。」

  「可以不賭氣了嗎？」

  魏子藝扭頭就走。

  趙格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進樓梯間按在牆上：「小姑娘，我忍你很久了，你再這樣子跟我賭氣的話叔叔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魏子藝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

  趙格盯著她看了兩秒鐘後，魏子藝突然閉上了眼睛，可他卻噗嗤一聲笑了，放開她，故意問：「為什麼要閉上眼睛？」

  魏子藝毫不心虛：「因為不想看到壞人。」

  「昨天林耀來找過我，我告訴了他姚元正喜歡喝酒，估計今天事情就會有結果了，並且喝醉了酒之後話會變得比較多。」

  「但是一向謹慎的他在這要緊的關頭會喝酒嗎？」

  「那就要看林耀他的本事了，我也只能幫到這裡了。」

  「就知道你不會坐視不管的。」魏子藝激動地跳起來摟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啵了一下。

  趙格拍了拍她的腦袋：「現在不生我的氣了？」

  「不生氣了不生了，你最好了。」

  魏子藝挽著他的胳膊開開心心離開了醫院。

  他們離開後不久就有一個穿著無菌服的男人進了新生兒科室，他正要把保溫箱推出來猛然察覺身後有人，一雙銳利的目光正盯著他。

  那人只好收回了手，若無其事離開病房，剛出來就被鄭鈞一下扭住。

  隔著口罩他驚恐地大叫：「你幹什麼？」

  「警察。」

  「警察也不能平白無故抓人啊。」

  鄭鈞眉眼沉靜：「沒有平白無故，我有足夠的證據。」

  「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有什麼話去警察局說吧。」

  「為什麼平白無故抓人，放開我，我等下還要去上班。」

  「上班，上哪裡的班？錢肖——

  鄭鈞說到這裡聲音停頓了一下，他能清楚感受到手底下的人身子開始輕微顫抖，他眯了一下眼睛雙眼放出的光更加冷厲。

  三天前來醫院的護工，主要工作是看管行動不變的老人，大概三個月前欠下巨額賭資有人找到你說只要抱出這個孩子就可以替你還掉那筆錢，並且還會給你另外一筆錢讓你遠走高飛，對不對？」

  那人的身子猛然耷拉下去，如同一團泥巴被鄭鈞撰在手心裡。

  「警官你為什麼不審我？你審我吧，我什麼都說，只要能減刑幾年我什麼都願意說。」

  「現在還不是時候。」鄭鈞盯著他那雙充滿哀求的眼睛，「是不是所有做錯事的人都必須要經歷一個改過自新的局面，這麼快知道錯了那當時為什麼不好好想一想要不要做。」

  「什麼？」對方聽得突然有點懵。

  「沒什麼，我說現在還不是審你的時候。」

  「警官，求您了審我吧，我一定會如實相告。」

  「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對方說如果我失手的話他就會殺了我的家人，我求您能保護她們。」

  鄭鈞微微一笑：「放心，已經有人在守株待兔。」

  說完話，他去樓下抽菸，一根接著一根，裊裊的煙霧很快糊了他的雙眼，熏的他眼角都紅了。

  何建義看到鄭鈞抓人回來忍不住誇讚道：「最近鄭隊查案速度又恢復了往日的巔峰。」

  劉局淡淡說：「他如今是清醒了，短暫的包庇不是良方，想要救人必須連根拔掉。」

  他往下看了一眼，關上窗戶對何建義揮揮手：「別看了，有這個功夫不如多學學人家鄭鈞，幾天沒合眼了，雷厲風行，馬上就把咱們的拘留室給抓滿了。」

  「前些天您不是還罵他來著？」

  劉局瞪了他一眼：「回去辦你的案。」

  警車陸陸續續鳴著警笛回來，鄭鈞掐滅手中的香菸，仍在地上腳掌左右碾了幾下，他摸了摸滿是胡茬的下巴打了個呵欠，罵道，操，吸了這麼多根煙居然還困。車裡的小同志對他揮手，他點了下頭走到路邊的販賣機塞了好幾張紙幣進去，嘩啦啦出來了好多罐冰咖啡，他蹲下去一個接一個壘在懷裡，手上的那個直接按在了臉上，涼意瞬間沁滿了整個大腦，他這才感覺清醒許多。

  他喃喃道，看來，該戒菸了，以後該喝咖啡吧。

  好像煙也戒了許久，因為怕傷到韓雪琳腹中的孩子，又好像是這幾天才犯的菸癮。

  唉！

  鄭鈞搖了搖頭，他也記不清幾時戒的煙，又幾時抽上了煙。

  不想記！去特麼的！

  這次總共帶回來2個人，是在他們想要加害錢肖的妻子和女兒時被當場抓獲的，眼神陰鬱一看就是被訓練過的人，無論問什麼也不說。

  鄭鈞慢慢喝著咖啡呼出一口氣：「不說我也知道，自從張峰死了之後你們這些都是無頭蒼蠅，最近我抓了不少回來，不說也行把你們關在一起聯絡聯絡感情，等我把臭雞蛋帶到你們面前時就都原形畢露了。」

  說完話，他手上用力咖啡罐發出一聲慘叫——癟了。

  鄭鈞揮手，也不再審問，直接關押了起來。然後他伸了個懶腰回到辦公室里剛要躺到沙發上，何建義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對他說：「鄭隊，這兩天收貨頗豐。」

  「你這是嫉妒我把我的案子搶了回來。」

  「本來就是你的案子何來搶一說。」

  「知道就好。」

  見何建義還沒走鄭鈞起了疑，「你想說什麼。」

  「劉局托我來給你帶個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要麼去他辦公室休息，那有個單間睡覺特別舒服。」

  「不用不用，我就在這對付一下就行了。」

  何建義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劉局說了如果你不聽話那他就要準備揭你老底了，你好好想想要不要睡覺。」

  鄭鈞一聽臉色有點發綠。他之所以能這麼快恢復職位就是因為在他的調查報告中劉局刪減了他那段為情所困的經歷，描述為他一直在暗中潛伏尋求真相，如果……

  他嘆了口氣：「我去劉局那裡去睡。」

  劉局聽到門的動靜，頭也不抬：「最近幾年因為加班猝死的人越來越多，我可不想看到你死在我前面，不然沒法跟你的父母交代。」

  「您放心，我一定會死在您後面，為您送終。」

  劉局沒搭理他，忙著自己手中的事情。

  鄭鈞悄悄摸進他的那個小房間，躺上去蓋上被子發出舒服地聲音：「以前偷摸鑽到你這裡睡覺結果被你罵出去，沒想到現在還是您請我過來，看來您的確是老了，知道心疼年輕人了。」

  劉局還是沒說話，鄭鈞覺得無趣翻了個身，拿著手機給林耀發消息：「我這邊都差不多了，就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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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局罵道：「讓你睡覺不是讓你換個地方玩手機。」

  「知道了，這就睡。」

  鄭鈞合上眼，不一會兒夢鄉里全是孩子的歡聲笑語。你想保護這個孩子，那麼我也會好好保護這個孩子。